“娘娘,李太医来了。”阿秀果真请来了李太医,所幸的是,李太医今日刚好也在。
杨子期让李太医查看了一下小公主的症状,查看过后,只听他与杨子期回了道:“启禀皇后娘娘,小公主并无大碍。”
“那她的身体为何会如此滚烫?”杨子期甚是不解。
“回娘娘的话,小公主这是一种遗传体质,偶尔会全身发热,食欲不佳,但是这并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只需采取适当的措施为小公主降降温即可。”
“原来是这样……”遗传体质,杨子期未猜到全部,却也应了她的担忧,幸亏她没有轻举妄动。
“正是如此,娘娘不必担心,只是老臣斗胆问一下娘娘,娘娘自身可曾有过这样的症状?”
李太医这一问是难免的,但杨子期也很是警惕。
“本宫以前也有过。”独孤翼肯定是不曾有过这样的情况的,所以杨子期只能说自己。
“但是这都是本宫小时候的事情了,若不是听李太医提起,本宫差点都忘记了。”
李太医一听,便也继续回了杨子期道:“那也无妨,娘娘现在没有这症状更好,既然娘娘只是小时候发过,那小公主这般症状应该也不会维持太久的,所以皇后娘娘大可放心好了。”
症状虽然无碍,但杨子期又怎能放心。毕竟这孩子不是独孤翼的。将来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她又怎能预料到。
李太医临走之前,杨子期特地拜托了他务需将此事保密,毕竟,小公主的事情,她不想被别人听了去说三道四的。
李太医也很是自然地答应了她的请求。“娘娘所托之事,关系不到别人,老臣为娘娘保密,自是理所应当。”
“那本宫就多谢李太医了。”
李太医走后,杨子期抱着小公主,看着怀里的她,不觉地又陷入了沉思。她虽是个无辜的孩子,可是她的到来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
并且,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杨子期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了解她。毕竟,想要将她抚养长大,想要保护好她,不是一家容易的事情。
当时以为,只要熬到将这孩子生下来,杨子期就可以轻松了。但是没有想到,随着小公主的出生,她要做的,越来越多,她的责任,也越来越重。
秦流素再一次从熟睡中醒来的时候,马车还在行走着。颠簸在不知是何处的路上,颠得秦流素不禁都有些饿了。
回想起来的时候,当时出发之前怎么就没带些干粮。填饱肚子的这样的大事,竟然 也被她给忘了。
然而当视线转移到车上那些方方正正的盒子上时,秦流素忽然有了什么想法。
独孤翼准备了这么些东西,她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也说不准,里面会有吃的呢。
反正独孤翼也不在,她偷偷地打开来看一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应该没事的,反正他又看不见,也不知道。
秦流素随便挑了个最大的盒子,解开了包在外面的锦布,满是好奇地将它打开了来。一看,果然没有出乎自己的预料。
“哇!是百味酥!”秦流素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并且,这只是盒子的第一层,掀开第一层还有第二层,第二层是雪白的桂花糕,还有桂花糖。
都是她最爱吃的。拿起一块桂花糖放进嘴里,连心里都甜得不行。
欣喜地吃着这些糕点,一旁早就醒来正眯着眼偷偷看着秦流素的司镜还真不敢相信,秦流素这么瘦小的一个人,吃起东西来的本领倒一点也不小。
想秦流素这样乖巧懂事的姑娘,自然是有好的习惯和品德的。没吃完的点心,一定得继续装好了,再将原来包在外卖的锦布给系上去,放回原位。
等饿了的时候,再打开来吃。
然后,再看看其余的那些令秦流素好奇的盒子。一个一个地都打开看看,应该也是件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事吧。
再一看司镜,司镜正睡得沉呢,他肯定不会知道秦流素做过什么的。
秦流素瞄准了一个小一些的盒子。大盒子里既然装的是吃的,那小盒子里装的会是什么呢。
“难不成,会是什么好玩儿的宝贝?”
让秦流素先来猜一下,宫里的东西,大都是些值钱的稀罕物品。这么小的盒子里,装的该不会是什么夜明珠之类的吧。
秦流素可是从来没见过夜明珠呢。一种传说是会在夜里发光的宝贝,不如打开看看。
可是秦流素还未来得及够到那盒子,正在走动的马车忽地不知压到了什么高低不平的东西,只急速地一颤、一斜,颤得秦流素直从她的位子上扑棱了下来。
毫无防备地就要撞到马车的门板上了,却被在旁边坐着的司镜瞬间给拦了下来。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拯救了秦流素那差点被门板撞扁的脑袋。
司镜这反应也太及时了。秦流素差点吓傻,神思回缓过来时,却见自己被司镜搂在怀中,还贴得如此之近。一下子就羞红了脸,秦流素赶忙推开了他,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司镜倒是一脸悠然自得的模样,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笑。
“云妃娘娘放心好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我是不会告诉皇上的。”
这话听得秦流素可就感到不解了。今日发生什么事了,他为何要告诉皇上,有什么好心虚的,再说就算他告诉了独孤翼能怎样。
这明明只是个意外,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告诉皇上的?再说了,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告不告诉他又能怎样。”
听秦流素一问,司镜只仍是笑了笑,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转而又回了秦流素道:
“娘娘既然这样说的话,那我就去告诉皇上,云妃娘娘对皇上无意,而是喜欢我司镜。”
“什么?”秦流素越听越觉得离谱了,明明就只是发生了一个小意外,到了他的口中怎么就成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了。
“司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凭什么觉得我喜欢你,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娘娘若是不喜欢我,那就是喜欢皇上喽?”
“不可能!”听司镜这一说,秦流素立马便反驳了他道:“这绝对不可能,我怎么会喜欢他,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他独孤翼的。”
独孤翼,秦流素又在直呼他的大名了,躲在司镜那张假脸之后的的独孤翼听了还真是不能淡然。原来这安秦流素在背后是这么说他的。
他得忍着,现在还不宜轻举妄动,等到回宫之后,他再慢慢和秦流素算账。
也好在独孤翼不再这儿,不然秦流素可又摊上大事儿了。那司镜就算是独孤翼的贴身侍卫又怎样。秦流素还就不信,他一个大男人也爱干那些说三道四打小报告的事儿。
“那娘娘就是喜欢我司镜喽?”
又是这句话,司镜还就是纠结在这个话题上不肯绕开。这让秦流素说他什么好。
“喂,我说你这个人,你哪儿来的自信认为我喜欢你,我就算是不喜欢那独孤翼,你怎么就认为我会看上你呢?”
“因为你刚才脸红了。”司镜的这一回答竟让秦流素无言以对。她,刚才脸红了吗,她怎么不知道。
“你害羞了,这就是证据。”司镜又胆大无比地凑了到了秦流素的面前:“如果你不是对我有意思的话,你又怎么会害羞呢。”直勾勾的眼神,看得秦流素差点就没有了抵抗力。
“你……你大胆!”秦流素忙又躲开了那司镜,故意拿出自己云妃娘娘的威严,指责了他道:
“你这个小侍卫,我就算不喜欢独孤翼,那我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子,本宫如此威严,其实你能冒犯的!”威严是有了,只是秦流素却像是个扮着老虎威风的小羊。
是云妃又怎样,是皇上的人又怎样。司镜可完全不吃这一套,要说自然得说点实诚的。
“安秦流素,我现在不把你当云妃娘娘看,就把你当安秦流素看。咱们也已经认识那么久了,我问你,你对我难到就没有一点意思吗?”
秦流素又一次被问得愣住了。
本以为司镜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是来真的了。回想起与他认识的情景,尤其是他那日在京城救下自己命的那一刻。
说句心里话,秦流素还真是对他印象深刻。只是,问秦流素对他感觉如何,秦流素还真说不上来。
“我……”秦流素很想告诉司镜,她很感谢他曾经救过她的性命,但她只是把他当做是哥朋友。
可是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行驶得好好的马车,突然又出现了状况。一个猛然地急停,伴随着马儿突然的啼叫声,让这在大道上行驶得飞快的马车,差点就翻了过来。
在这猝不及防的关键时刻,又是司镜及时护住了秦流素。
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惊恐地心还在急剧地跳动着。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秦流素的整个人们都被司镜紧紧地搂在了怀中。包括她的小脑袋,也被他用手护着。
秦流素的意识很清醒,这样温暖的怀抱,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自从安文昭离开之后。
“发生什么事了?”边问了一声外面的车夫,司镜便扶好了秦流素,准备下马车去看看。
车夫也立即回了道:“云妃娘娘,前方有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有人拦住了去路。会是什么人,好人还是坏人。何人如此大胆,敢拦住云妃娘娘的马车。
秦流素业吸纳过跟下马车去看看,却被司镜拦住。
“我们这是到哪儿了,我也系那个下去看看。”
“你好好在这儿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下马车。”不下就不下吧,司镜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严肃了好多,吓得秦流素只能妥协了。
他严肃起来的样子,才有几分像个侍卫。
只不过,和安文昭比起来,还差了些,在秦流素的心里,安文昭尽管是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来的,可是成为侍卫后的他,一点也不曾有悖于“侍卫”这个身份。
只是,秦流素也不知道,这是独孤翼的本能。
身为一个皇上,隐藏在侍卫这样一个身份的后面,他有着很强的安危忧患意识。因为觊觎皇帝性命的人太多,所以他从小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这种意识。
也因此,不论他遇到什么状况之时,他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好该保护的人的安危,让秦流素待在马车上,不让敌人轻易地摸清自己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