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踱着步子迅速的踏入殿中,他左右瞧了遍,见大家都以哪种看救世主的眼神看着自己,便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看来这些人还真是等得受不了了呢。
“皇上!”飞天走到陈浩南面前,而后拱手行礼。
“爱卿平身,不知道李广将军那边可有好消息传来?”陈浩南急忙问道。
飞天看着陈浩南那急切的模样,丝毫没了君王该有的镇定,嘴角微微抽动,随后才平稳的说道,“臣便是报喜的,齐国君王已经派秦将军带兵过来援助了。”
老丞相听了这话,面露喜色,“秦将军,可是有着战神之称的秦流墨将军?”
战神?飞天想着秦流墨的模样,撇了撇嘴,暗道,他倒是没瞧出那人又战神的气质,那人模人样倒不如说是无赖,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在这些人面前说出来,于是只得点头道,“正是。”
“真是天佑我陈国啊。”老丞相笑着说道,“皇上,你有所不知,这秦流墨从军数载,从未打过败仗。”
“原来如此。”陈浩南心底的最后一抹担忧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他又重拾了君王的气势,他看了眼飞天,随后问道,“爱卿,他们可有说接下来怎么办?”
飞天听了半天众人那劫后余生的感慨,这会儿听到陈浩南的话,心底缓了口气,终于回到主题上了,他垂着头说道,“秦将军说先按兵不动,等他的信号,到时候我们就与齐国的士兵来个里应外合,将敌军一举歼灭。”
陈浩南一听点了点头,“好。”他松了口气,环视一周,沉声说道,“爱卿们已经一天一夜未合眼了,如今都散了吧,回去好生休息了。”
“皇上,我们不累,还是留在此处等结果吧。”
“丞相,莫要再坚持了,接下来交给将军们就好了,你们不下去休息,若是累垮了,可就是我这君主的罪过了。”陈浩南笑着说道。
众人见皇上如此坚持,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拱手到了句,“臣告退。”便纷纷退了出去。
“飞天,你一路风尘仆仆,也下去休息吧。”
飞天顿了下,听着陈浩南这么说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他早就怀念那舒服的床了,于是现在迅速的行了个礼,就踩着步子离开了。
陈浩南见众人都离开了,才放松的靠在了龙椅上,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在睁眼时,便流露出几丝寒意,接下来就是该查一查这南羽国和鬼方国为何来犯了。
“苏胜。”陈浩南对着殿外喊了几声,却没见有人进来,心底有些疑惑,便起身,朝着殿外走去,“苏胜,苏......”他刚走到殿外,就瞧见一个小太监守在殿外,他便皱眉问道,“怎么不见苏公公?”
小太监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道,“回皇上的话,苏公公身体不适,就让小的来伺候皇上了。”
陈浩南一听,眉头微皱,担忧的问道,“可有大碍?”
“苏公公只是染了些风寒而已,苏公公还转告奴才,让奴才好好照顾皇上。”
陈浩南听到苏胜没事,便松了口气,他上下打量了下小太监,随后说道,“如此,你便随朕走吧。”
“诺。”小太监应了声,而后抬脚跟在陈浩南身后,他瞧着前方的君王,嘴角一扬,眼里渗着丝丝寒光。
雅尔塔转动着酒杯,由于一切都部署好了,他便命人拿了坛清酒过来,与斯图木畅饮起来了,他嘴角一扬,笑着说道,“大将军喝酒还真是......”
斯图木也不理雅尔塔,自顾自的喝着,他知道从雅尔塔最终冒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军师。”听到声音,雅尔塔与斯图木对视了一眼,才开口道,“进来。”
进来的人正是雅尔塔之前派去四周查看的人,他面色铁青,想起刚刚所见到的场景,尤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雅尔塔察觉到那士兵似乎受到了惊吓,便沉声问道,“怎么了?”
士兵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慌乱,将自己所见的缓缓说了出来。
“呵,来的还真是快呢,我原以为还要在过个几天呢!”雅尔塔轻笑了声,温润如玉的眸子染上几丝寒意,他放下酒杯,缓缓的问道,“可有探清齐国的将军是谁?”
士兵摇了摇头,忽又想起什么,急忙说道,“属下不敢靠的太近,只听到那士兵唤那将士秦将军。”
“秦将军?秦流墨。”雅尔塔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笑着说道,“这齐国的君主还真是大手笔啊。”
“何以见得是秦流墨呢?”斯图木皱起眉头,这个秦流墨,他也略有耳闻,不过如果真的是他那就麻烦了。
“将军难道听过齐国有第二个秦将军吗?”雅尔塔此刻眼底早已没了笑意,他冷冷的扫了眼斯图木,心道这人到底是怎么带兵打仗的,连他国的信息都不摸清楚。
其实这也怪不得斯图木,他每次打仗,身边都会跟着一个军师的,这些事都不用他操心,久而久之,他便也懒得去打听这些消息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雅尔塔抬手将人屏退,随后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的清酒。
“军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现在我们的退路被他们切断了,就算我们不想打,也不得不打了。”斯图木皱起眉头,原本可以不消一兵一卒就能完成君王的任务的,现在倒好,也不知道要损了多少兵力了。
雅尔塔扫了眼斯图木,随后来到案前,提起笔开始画起来。
斯图木见雅尔塔竟然不急不缓的做起画来,急忙站起身来,“军师,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当他瞧见纸上的那形成山脉的线条时,顿时噤了声,原来这人是要将周围的地形画出来啊,只是这人应该是头一次到这陈国,怎么会对这里的地形了解的如此清楚?
雅尔塔凭借着零星的记忆,将陈国附近的地形一一画在纸上,这些都是多年前的了,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将军,现在我们秦军必定在这条大道上,所以如果我们要想全身而退,必定不能走这里的。”雅尔塔指着一条比较宽敞的路线,忽然出声说道。
“那我们该从哪里走呢?”斯图木看着那横七竖八的线条,嘴角微抿,脑里更是一团浆糊,现在他十分后悔,当初怎么就不多看些线路图,学些兵书呢?
雅尔塔看了眼斯图木,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道,“将军,我真不知你是如何打胜仗的。”
斯图木听了这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其实我只是按照随性军师制定的方案实施罢了。”
雅尔塔无奈的看了眼身边的人,凉凉的说道,“如此倒还真得配个好的军师给将军呢,不然军队不还得全军覆没。”
“是啊,所以王上每次都命大国师随行的。”斯图木点了点头,随后反应过来雅尔塔是在笑话自己,不满的说道,“军师就算你号称智多星,也不该如此讽刺我才是啊。”
“嗯,还知道我在讽刺你,看来将军还没傻透。”雅尔塔轻笑着点了点头。
“......”斯图木噤了声,愤怒的瞪着雅尔塔,心道,他果然不喜欢这人。
“好了,不与你说笑了,你快过来看,如今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雅尔塔说着便指着图上的两条线,“一条就是从这边的山翻过去,一条就是沿着另一边的断崖走去。”“军师,我怎么觉得这两条路都很凶险啊?”斯图木皱眉瞧着图上的线。
“是啊,不仅如此,我们还只能选择其中的一条,秦流墨必定派了人在一边守着的。”雅尔塔轻描淡写的说道。
“就算我们选对了一条路,我们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呵,古来征战几人回,将军还想全身而退?”雅尔塔懒懒的看着斯图木,眼底带着几分戏谑。
“军师,是你之前说全身而退的,怎么现在倒是讽刺起我来了?”
“若是没有齐国的军队,我们确实能全身而退,只是现在,我们只求能将损失降到最低了。”他不等斯图木说话,便又说道,“现在外面是雾天,断崖处肯定是更危险的。”
斯图木顿了下,脑中灵光一闪,忙说道,“所以我们就只能往高山处退了?”
雅尔塔以一种关爱孩子的眼神看着斯图木,良久才说道,“将军回去还是好好读些兵书吧。”
斯图木瞥见那眼神,顿时一口老血闷在心中,他捏着拳头说道,“军师,不是你说断崖处很危险的嘛,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我们该往高山那边走不是嘛?”
“将军,我想问一问,再大雾天,敌军若是想要击溃我们,他们所能采取的最有效的法子是什么?”
斯图木响了半晌,随后不确定的说道,“大雾天,视野的能见度很低,采取火攻应该要好些吧?”
“嗯,按照普通的思路,高山那处丛林茂盛,为了不误伤道自己的人,他们一定会选择树木想对较少的悬崖。”雅尔塔笑了笑,嘴角一扬,眼底带着几抹看透一切的深意,他看着斯图木紧皱的眉宇,也不再为难他,缓缓说出了接下来的话,“但是,这秦流墨最擅长的战术便是反其道而行,所以另一拨人肯定在这里。”雅尔塔说着便指着拿出起伏的高山,自信的一笑。
斯图木看着那抹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人心思也太缜密了吧,斯图木忽然不敢想,若是鬼方国与南羽国之间起了冲突,该会败到何种地步。
雅尔塔看着呆住的斯图木,只当他还未完全消化自己所说的,又继续说道,“不过我们的人不能全都往断崖处走,必须派三波人分别应对那三处的势力。”
斯图木顿时皱起眉头,这也就是说,那三拨人肯定是凶多吉少的。
“我知道这很难抉择,但是希望将军能在半个时辰之后办好这件事,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雅尔塔说着轻轻的拍了拍斯图木的肩膀,随后又笑道,“不过,将军请放心,走断崖的那些人都不会丢了性命的,我知道那里又一条荒废很久的小路。”
斯图木想了半晌,随后咬牙说道,“好,就按照军师的办。”
斯图木的行动力倒是很快,半个时辰未到就办好了这件事,只是当雅尔塔看着纸上的名字时,他眉头微蹙,“将军,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斯图木笑了笑,朗声说道,“我是军中的元帅,自然不可能离开的,倒是军师,那条小道也只有你知道,所以剩下的人就劳烦军师将他们带出去了。”
雅尔塔头一次蹙起眉头,他看了斯图木许久,才舒了口气,沉声说道,“好。”
斯图木点了点头,仰头笑道,“军师,若是还有机会,我们可要好好的畅饮一番呢。”
“好,我等着,斯图木,你给我活着。”雅尔塔起身覆在斯图木的耳边了句,便掀开帘子走出了营帐。
“好。”斯图木轻声呢喃了句,只是嘴角的笑意时怎么也维持不了,军师,来世吧,来世我一定与你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