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从空气中直栽下来的一般,兜头就生生掉落。
傅奂美尚不知发生何事,见靖容坠下,她当即布下箭雨之阵,摧动着染了业火的玄力箭雨,对着靖容的身躯便如箭矢一般,密雨地直刺出去!
“除非靖容有铜墙铁壁之功,有大力神功护体,否则,她根本不可能躲过傅奂美那赤阶玄力箭矢之阵!”
范易皱紧眉头朝韩慕看去,刚才韩慕与景正青所施的功法相同,在别人击来时,他们都有神功罩体,没人能够伤到他们。
范易担忧的是,韩慕也许并没有把这样的功法教授给靖容,所以现在——
但看到犹如千军万马奔临罩体,向靖容激射而去,眼看着靖容那小小的身躯就要被射成刺猬,哪知道便在这时,几乎是眨眼之间,靖容毫发无损地落了地,而傅奂美击出去的那一些玄力箭矢,好像石牛入海,一根不见!
“诶???”
场中观看着的众人,清晰的齐声地发出一道感叹般的质疑声。
傅靖容仅仅绿阶召唤师,连魔兽都还没有,她怎么可能躲过天才少女赤阶玄箭,哪怕是笑话,也不带这么讲的,根本就不可能!
但在众人质疑时,场中变故再次迭生,但见靖容身形落地,在傅奂美一瞬间的惊讶之时,突然迅雷不及掩耳地击到,她的一双手掌仿佛化作铁甲一般,冲着傅奂美艳丽的脸颊,呯的一声,就是重重一拳,打得她口吐鲜血,神智发昏!
主人受伤,火麒麟飞忙来救。
比起火麒麟,傅奂美的本事只有召唤力以及出击时的玄力,而近身肉搏,则是靖容最擅长的。
她在练兽人处呆的时间不长,但受的罪不少。末世时,靖容每一分秒都处在生命的边缘疾苦,受的罪可谓不小。
现在对峙傅奂美,她就像是一头在野外流浪奔波多时的恶狼,面对一只生活丰裕的小羔羊,除了拼杀狠戾之外,她再做不出其它!
她那张带着狰狞烫疤的脸颊上,染着从未显现过的骇人凶伐,一双铁掌化作斩天狂鲨,直朝傅奂美最脆弱的心腑而去。
火麒麟一口焰火喷来,怒吼着将靖容吞噬。
但见火焰之后,靖容犹如浴火重生的之凤,缓缓扭过头,足以冰撕万物的厉眸慢慢对上火麒麟那双燃火之瞳,下一刻,就见她双臂飞舞,口中默念,展开着的十指,猛地一收。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啦……”
好像是尖锐强劲的丝线,一点一点把脆弱的纸片,缓慢割开时所发出来的声音,令人听着心头发渗背脊发寒。
“火麒麟。”
傅奂美这时候清醒过来,伸手朝火麒麟哀鸣一声,当她看到火麒麟庞大的身躯四周,竟然在氲氤着黑气时,傅奂美美丽的大眼睛,瞳孔蓦地一紧,染出点点真实的恐惧来。
这黑气有毒,是傅靖容,是她!
想罢傅奂美冲上前,想要阻止靖容,被靖容一记回旋腿扫在脚下。
身躯庞大,足足有几十丈之高的火麒麟,在慢慢地收缩,仿佛是由大变小一般,可它的身躯却诡异地发出咯吱的声音,好像是骨头一点点被切碎般。
靖容伸出脚,踏在傅奂美的脖颈处,她蹲下身,目光带着慈悲,缓缓地对上傅奂美,她道,“二姐,我不想杀你。因为杀了你,祖母一定会怪罪于我的。何况你还是‘天才少女’,如果你死了,谁当咱们傅家的招牌呢?所以,我只会杀了你的魔兽……”
“不,不要……”
傅奂美呼吸不顺,眼中露出真实的乞求与恐惧之色,却只换来靖容一片哀笑。
“不要?当初你怎么不对傅靖容手下留情呢,哪怕有一点点的宽容,傅靖容也不会变成现在我这副样子!这全是你逼的!”
靖容伸手抚向自已脸上的烫疤,她偏过脸来,用那张完好无损的容颜对着傅奂美颤抖的瞳孔,绝然一笑,“上一次在万乘山时,我便知道了,火麒麟强大时,我脸上的烫疤便会愈发厉害;而当火麒麟越弱小时,这烫疤便跟着弱小。傅奂美,你把我变成丑八怪时,有没有想过,火麒麟有朝一日会死在我手呢!”
话音一落,但见冲天魔兽火麒麟,突然悲鸣一声,声音啸动九州,震得全场人浑身颤抖,齐齐地朝它看去。
只看到犹如地震山啸般巨大的毁灭降临,火麒麟那如巨大雄峰般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崩毁,就像是地剧烈地震下,不堪重负的房屋,从窗户到窗台,屋脊,乃至楼梯,一点点地从主体部分泥石流般滑脱开来。
火麒麟身体被齐整整地切成碎块,那些碎块却滑坡似地从它主体的身上倾泄下来,顿时整座毁掉的看台之下,足足下了一场尸块之内,血浆飞横,腥气弥漫。
当火麒麟的身躯化作一块小肉山时,靖容缓缓地收回自已的精神力,同时牵动着丝线,把火麒麟的兽核不为人知地纳入精神空间,与之前傅奂美送来的那十万箭雨保存在她精神空间的第三层,贮藏。
火麒麟一朝覆灭,但见靖容脸上那可怖的烫疤,一点点地消怯而去。
露出了先前那般,纯美倾城的真容。引得场中一阵惊呼,再看到倒在她脚下的天才少女傅奂美,场中的人群,顿时惊呼连连。
傅林一直惊心动魄地看着女儿比武,见到傅靖容由烫疤丑脸,一点点在眼前显露出真正的容颜,傅林提吊着的那颗心,咚的声放下来,顿时老泪纵横!
他的女儿,竟原来真的是靖容。靖容便是他的容儿,这果真是他的容儿啊。
是所有人都认为是废物的容儿,是他一不小心弄丢了的容儿,是他傅林的女儿呵!
“哼!”
一道阴沉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座位处发出来,傅林抬头,忧心地看着傅拳狰狞的面容,以及老夫人阴沉下来的脸色,傅林心头的自豪与欣慰,顿时化作阵阵担忧,他一阵抹眼泪,疾步上前,想要向老夫人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