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徐徐拉了帷幕,又是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
阳光和煦,让人慵懒的还想再合眸睡会,一个清清爽爽的季节,不燥不凉。
裴钺起得较早,瞅见女人还在睡,没想扰宋安阳,便直接下了楼。
宋建成夫妇昨儿是抽不开身,必需上班;今儿夫妻俩共同请假,想好好招待远道而来的女儿和女婿。
这会宋建成见裴钺下楼了,便开口提了句:“还早,不多睡会?”刚过六点,时间的确挺早的。
于宋建成夫妇而言,他们是习惯早起,但年轻人不一样!
裴钺听闻岳父的话,嘴角慢慢的扬起丝浅笑,不疾不徐的回了句:“也不算早。”语毕,男人已经走到了宋建成的面前,目光掠见岳父手中拿着把小锄头,眸色微滞。
宋建成感觉到裴钺的目光看了眼他手上的锄头,便笑意容容的开口提了句:“安阳这孩子,喜欢吃番薯,我呆会去地里挖几个。”
话落,宋建成恍了恍自己手中的小锄头,眸色溺溺。
家里一直都留有那么一小片番薯地,是宋建常年备着给宋安阳的。
裴钺听闻宋建成提起这话,眸色微怔,敛了敛眉,似乎对宋安阳喜欢吃番薯的事儿,很诧异,他好像从来没听宋安阳提起过。
而这会,宋建成提了这事儿,裴钺倒是兴趣颇浓的表示要和宋建成一起过去。
难得小伙子不嫌弃,宋建成自然是乐呵呵的带着裴钺一起过去。
因为时间还早,天边的初阳,没有完全升起,白蒙蒙的雾气儿,在四周弥漫着,朦胧中,令人有种飘渺的感觉。
宋安阳家的那小片地,在河岸边上,种了五排番薯,土地肥沃,挖出来的番薯,自然也个头饱满新鲜。
宋建成虽然人到中年,但身子骨还是极为健朗,挖几个番薯并不成问题。
只是瞅见和他一起下地的裴钺,忍不住开口问了句:“小钺啊,要不你给安阳挖两个?”宋建成是过来人,昨儿瞅见小夫妻俩吵架吵得挺厉害的,便想让小钺挖两个番薯给安阳。
安阳这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最容易被感动。
只要他说番薯是小钺挖的,安阳一定高兴。
裴钺听闻岳父提了句,眸色微怔,低头看了眼脚下的土地,沉呤须臾,这才微微颌首应了声,蹲下身接过宋建成的中的小锄头去挖番薯。
男人动作优雅,举止间,总能令人感觉到他那矜贵无比的出身。
宋建成见裴钺蹲下身,自己便站了起来,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河道,忍不住感慨了句:“安阳刚出生的时候,一直不哭,吓得一家人以她是个哑巴。”宋建成说到这儿,顿了顿,末了才道:“这一眨眼,她就结婚了。”
时光荏苒,那些逝去的过往,的确很令人缅怀,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活在当下。
快乐与不快乐,都是人生的一种幸。
裴钺听闻宋建成提了这么句话,手中的动作停了停,倏而继续挖着,只不疾不徐的回了句:“但她还是您的女儿,其他书友正在看:。”
男人这话,是为了安慰宋建成那颗缅怀的心,自己嘴角忍不住噙起丝浅笑。
宋安阳的确不太爱说话,有什么事儿,总闷在心里。
宋建成听闻裴钺的回话,脸上抑制不住的扬起笑,觉得裴钺说的话,极得他心。
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改变,安阳的也有改变,但安阳改变的很少,还是像以前一样。
不过,宋建成最庆幸的莫过于她的女儿,遇到个疼爱她的人。
宋建成和裴钺两人,就么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两人虽然身份地位及思想相距悬殊,但却有个共同的话题……宋安阳。
挖完番薯,两人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宋安阳。
宋安阳像是急匆匆的跑出来,不仅衣服没换,就连头发也是乱糟糟,在瞅见裴钺和她的父亲走在一起时,原本焦急迷糊失神的眸色,瞬间恍了过来。
呆呆的站在原地片刻,倏而又满脸通袖的,扭头跑回了家。
宋建成站在原地喊了宋安阳两声,没喊应,便摇着头道:“这孩子,怎么越来越没教了。”虽然觉得宋安阳这样不应该,却还是溺着自己的女儿。
裴钺听闻宋建成的话,也仅仅是笑了笑,并不觉得宋安阳这是没教,反而挺好的。
宋安阳跑得快,裴钺和宋建成则像是散步似的回家,放下番薯,宋安阳的妈妈便拿去洗洗上锅蒸。
宋建成原本是和裴钺一起坐在客厅里的,但他刚坐下,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喊了句宋安阳。
一句没喊应,便是第二句第三句。
直到把宋安阳喊应了,宋建成这才喊着宋安阳下楼。
宋安阳之前是蓬头垢面的跑出门,这会已经收拾好自己,穿着件简单的运动服,脚上的鞋没换,还是那双拖鞋,头发随意的梳理着,扎在脑后。
看上去,简单干净。
裴钺见宋安阳下楼,眸仁中淬上抹溺溺的色彩,坐在原地没动,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女人的身影,熠熠生辉。
宋建成见宋安阳下楼,开口提了句:“时间还早,你领着小钺出门逛逛,我去厨房帮把手。”话落,宋建成也没等宋安阳回应,提步便进了厨房。
宋建成走了,裴钺才开口对宋安阳喊了句:“你过来。”
宋安阳被男人喊了句,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抿了抿唇,还是提步走到男人跟前,缓缓坐在他的身边。
她早上起床的时候,没看到裴钺,以为男人闷声不吭的就走了。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急,匆匆的跑下楼,在看到裴钺和她爸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又喜又酸,最后又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扭头便急急的跑回家。
男人见女人坐在身边,伸手揽住了的女人的腰儿,像是能看出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噙着嘴角的笑,颇为严肃的开口道:“我如果要走,走之前会和你说,你要是不舍得,就和我一起回去。”男人声音低沉,仿若刚拔塞的香醇袖酒,芳香扑鼻醉人。
闻言,女人面色微怔,没有犹豫的便摇头道:“我难得回来。”
言下之间,是不着急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