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床上的朱颜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刚一睁开眼便看到一抹刺眼的光芒,适应了一会儿之后,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双酷似书桐的眸子,原先还以为是书桐回来了,可是却听到了那人对自己说:“书桐,你醒啦,你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儿不舒服的?书桐。”
床上的朱颜很是不解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看,她到底是谁?还有她在说什么?怎么叫自己书桐?书桐已经在了,她不知道吗?还有她一头的白发是怎么回事?就在他很是疑惑的时候,站在一边的妖颜看着他们说道:“少主,你怎么连自己的娘亲都不认识了?莫不是睡得时间太长了,迷糊了?”说完,妖颜对床上那人挤了挤眉。
看着他的这个动作,再看看面前的这个女人,朱颜算是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面前的这个女人这就是书桐的娘亲,只是为什么她的头发竟然是白色的?而她叫自己书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床边的夜焚琴在见他这般表情的时候,心中的那份伤感忽然冒了出来,泪水也滴落了下来,很是伤感的说道:“书桐,娘知道你还在怪娘,都是娘不好,娘不该逼你成亲的,书桐,你放心,只要你待在娘的身边,娘就不会再逼你成亲了,你放心,书桐,娘不会那么做的了。”
朱颜看着面前的女子哭泣的时候,便想到了书桐,她是书桐的娘亲,而自己竟然让他的娘亲伤心,若是书桐泉下有知的话定不会原谅自己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既然如此那我便代替书桐活着,在他的母亲面前尽孝。只见朱颜看着夜焚琴,嘴角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甜甜地唤了声:“娘,书桐不走。”
听见这声,不单单是夜焚琴愣住了,就连一边的玉重纱三人皆是一愣。
床边的夜焚琴看着面前的人儿,摸了摸他苍白的小脸,心疼道:“娘的好书桐,书桐不走了,娘也不走了,娘要陪在书桐身边,娘还要听书桐给娘讲故事呢。”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噼里啪啦的打击着地面,天空还是那般的乌云密布,没有了白日里应该有的光彩,多了一些让人心颤的阴气。洛阳城的大街上也是一点儿人气都没有,已经连续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是一点儿停下的迹象都没有,相反下得还更加厉害了,看着外头的天,任是谁的心中都是不能愉快的。
对于人生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那白纱在雨中飞舞,原本应是极美的一个场景,可如今在玉重纱看来,这样的场景只能让自己悲痛欲绝,窗外的暴雨还在下着,随着雨点落在屋顶的声音,玉重纱在心里暗暗发誓:,武媚,今日我所受之苦,来日定要你尝到今日之痛的百倍、千倍。
“叩叩叩”
“谁?”
“宫主,是属下。”
“进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一身白衣的妖颜走了进来了:“宫主,查到了,是武皇。”
不用查,玉重纱就已经猜到是谁干的了,但是他愿意给她一个机会,他希望知道这件事不是她做的,这样的话,自己的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也就不必这般的痛苦了。但
是如今妖颜所查的结果也是如此,既然这样,武媚,你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只见玉重纱转过身来,忽然看到妖颜身上的白衣,眼眸收缩了一下,而后看着他身上刺眼的颜色说道:“白色很不好。”
闻言,妖颜心中的痛再次印了出来,强忍住泪水,低头道:“这是属下能为少主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属下想做好它。”
听见他的话,玉重纱紧闭双眸,咬着牙,只要一想到书桐,心里便是百般的痛苦。良久,玉重纱再次睁开眸子,看着面前的妖颜说道:“传本宫主令,命洛阳城内所有九黎宫之人严密监视上阳宫的一举一动,若是发现异动,直接绞杀,不必汇报。”
“是,属下遵命。”听到宫主的话,妖颜的心中也是激愤不已,宫主一直都希望不见血解决事情,可是好人往往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如今听到宫主下这样的命令,妖颜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了。
远在北庭的玉枯桐也不知是怎的,竟然连续发热三天了,而且热度一直退不下去,无论夜闲庭请了多少的大夫来,大夫们都是一头的雾水,不明白四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脉也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因此现在整个府上的人都说四公子这是中邪了,邪魔附在四公子的身上,四公子才会一直高烧不退。可是夜闲庭在见到这个孩子这般的时候,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与书桐是孪生兄弟,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有所相连的,因此夜闲庭想书桐定是出什么事儿了。
“爹,枯桐哥哥都已经烧了三天了,再这么烧下去的话,估计人都会被烧糊涂的。”这些日子以来,洛书一直待在玉枯桐身边照顾着他,看着床上虚弱的枯桐哥哥,很是担忧的说道。
床边的夜闲庭帮他把了一下脉之后,看了看他的脸色,单单从他的脉象上来看,他的身子是一点儿发热的症状都是没有的,可是他竟然这样无缘无故的烧了三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人。”
“奴婢在。”
“六老爷呢?”
“回老爷,六老爷今日一早便出去收租了,还没有回来。”
闻言,夜闲庭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去,派人去找六老爷,让六老爷立刻赶回来。”
“是。”
看着丫鬟退下去的背影,再看看一直发热的枯桐,夜闲庭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希望一切安好才好啊。
北庭的天气倒是很好,草木开始伸展腰肢,尽情地在天地间舞动着,蝴蝶儿、蜜蜂儿也很是开心的在花间跳舞,抬头看那鸟儿在枝头欢快的交谈着,似乎在说着这难得的好天气。
话说夜闲庭心中重重的出了枯桐的屋子之后便独自一人来到院子里坐下,看着周围五颜六色的花儿们,原本应该是高兴的心情却是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若是水儿还在话,那该有多好,这院中的花儿大都是她亲手种下的,可是为什么上苍非要夺走她?难道自己的命运就注定要孤苦一生吗?
“大哥?”就在这时,夜闲云见大哥一脸的忧愁,知道大哥定是想大嫂了,走到大哥身边,轻声唤道。
“恩?”听见这声,夜
闲庭抬起头,见到来人笑了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原以为你会在傍晚的时候回来。”
“大哥派人来找我,我便急着回来了。”夜闲云走到大哥身边,见大哥的身子越来越不如从前了,心里很是担忧。突然,夜闲云想到了一件事,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大哥道:“大哥,这是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下人们送来的书信,说是二姐那儿送来的,早上走的匆忙,也就忘记将这信放在家里了,这一揣竟然带了这么长时间了。”
闻言,夜闲庭看着他手上的信,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盛,沉重的接过他手上的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拆开了信。
拆开信之后,夜闲庭仔细的看着信上的内容,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是不好,手颤抖的举着信,眸中的泪水也滴落了下来,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一边的夜闲云见到大哥这番表情的时候,顿时觉得此事不妙,忙拿过大哥手上的信,一看之下,夜闲云忽的觉得呼吸不畅,眼前一黑,眼看着就要倒地的时候,猛地抓住身边的藤蔓,才勉强站住了脚跟,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上的信,这,这,这怎么会?书桐才走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怎么会?不,不,这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的,要么这就是二姐与二姐夫的对策,不会的,不会的,书桐不会就这样的死的,不会的。
“轰隆”一声,原本还是好好的天气,一下子变成了阴雨绵绵,草儿低下了头,花儿也收起了腰肢,蝴蝶与蜜蜂早就不见了踪影,枝头的鸟儿们冒着雨回家去了,一切又都变成了昏暗的一切,没有生机的一切。
夜闲庭噙着泪看着眼前的一切,看,连老天都在为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心疼,上苍,你就这么忍心将他带走吗?他才只有十六岁啊!那是一个正在开放青春的年纪啊,你就这么残忍要带走他吗?老天!
“啊……”突然,夜闲庭的一声怒吼,全身的真气将周围的花枝尽数折断,顿时间地上到处都是枯枝败叶。
夜闲云从未见过大哥这般,这次大哥是真的发怒了,大嫂去世的时候,大哥是心灰意冷,没有了求生的念头,如今书桐走了,大哥的心是真的狠了。看着地上的花枝,夜闲云知道大哥要动手了。
同时,房中的玉枯桐忽然睁开双眼,“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盯着床边的洛书滴下了眼泪,犹如窗外的雨水一般,蜂拥而至。
洛书被他这一弄,惊得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好端端的竟然哭了,还有他这是醒了吗?
“表哥?”洛书轻轻唤了一声,见表哥两眼呆滞,但是那悲伤的气息却能感受到。
只见床上的玉枯桐幽幽的说了句:“书桐,别走……”而后“嘭”的一声倒在了床上。
看到这个,洛书可是被吓坏了,忙对着外头喊道:“快,来人啊,快请大夫,快,快啊……”
雨一直在下,从京都洛阳一直到边关都是阴雨绵绵,而且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三夜了,这可是百年之内从未有过的奇象,关于这个现象,洛阳城里的人可是有着各种猜疑,“你们看这天气,已经下了整整三天的雨了,要是照这样的势头下下去,还不知会出什么事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