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太子慢慢悠悠的站起了身,故作镇定的继续站到师傅旁边,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夜闲庭瞥了一眼身边的太子,一句话都没说,指着前面偌大的东宫说道:“去,绕着东宫跑十圈。”
“啊!什么?”看着眼前一片儿一片儿的东宫,太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师傅。
“二十圈。”
“师傅!”
“三十圈。”
夜闲庭的话音一落,就见太子一溜烟儿的不见了。身后的一青见此,刚想追上去陪太子一块儿跑,就听到师傅说道:“你跟我来。”
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师傅,无奈,一青跟着师傅进了殿内。
“一青,从今日起,为师会先教你一心剑法的心法。”
什么?听到一心剑法,一青不敢相信的看着师傅,传说中一心剑法乃是一心师太所创,此剑法只有一招流传于世,但习得一心剑法的人百年内必有一人会成为武林第一剑客,也正是因为如此,一心剑法才被世人称为天下第一剑法。
看到一青脸上的表情,夜闲庭转过身子,指了指眼前的盆景,笑道:“一青,你看到了什么?”
顺着师傅的手望过去,一青见到那一盆景,心中一颤,这是?
见他这幅表情,夜闲庭再也憋不住了,忍住笑,说道:“一青啊,这就是个盆景啊!”
“什么?”见到师傅眼中的笑意,一青微微叹了一口气,红着脸,闷闷的叫了声:“师傅!”
“好了,好了,这是一本佛经,你先拿回去看看,看不明白的地方再来问我。”
接过师傅手上的书,入眼的“云经”二字让一青的心中一颤,这是……
“这是一心师太的手抄本,普天之下只有这一本。”
“师傅。”
“好了,下去吧,记住,养足精神再看,知道吗?”
一青满眼感激的看着师傅,突然:“扑通”一声,跪下道:“一青多谢师傅。”
夜闲庭忙将他扶起,语气不爽的说道:“你是我徒弟,何谢之有。”
借着师傅的手,一青站起了身,低头道:“是,徒儿明白。”
武府。
“快,将小姐的衣服放到那个箱子里头去。不对,是那个,不是面前的那个,对了,还有将这盒东西放到那个檀木的箱子里头去,这样拿出来的时候便会有一股香气。哎呀,你们都麻利一点儿,这都已经什么时候,还在这儿磨叽,快快快……”武夫人正忙里忙外的安排着女儿进宫的事儿。一屋子的丫鬟、老妈子跟着夫人后面,听着夫人的吩咐。
一切都已经穿戴好的武媚走到大厅来,一见这乱糟糟的大堂,本来就已经烦躁的心更加烦躁了,绣帕紧紧的攒在手心,咬着压根走了进去。
“奴婢见过小姐。”
“奴婢见过小姐。”
“奴婢见过小姐。”
“奴婢见过小姐。”
武媚刚一迈进屋子,便感受到了浓浓的“敬意”,这一切还要归功于自己那位伟大的娘亲。自从圣旨降到家的时候,当天娘亲就要整个府上的人把自己当成主子,要把自己当成是宫里的人对待,甚至于娘亲在人多的时候见到自己也是那般的“敬重。”也不管身边的人是一个什么状况,武媚径直走到位上,坐下道:“这些东西我全不要。”
“什么?”武夫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惊叫道:“
媚儿,你说什么?”
武媚斜眼看了一眼娘亲,自己根本不想这样对娘亲,但她为何要这般对自己?
“我说的话难道不清楚吗?”站起身来,走到娘亲面前,看着娘亲的眼睛,严肃道:“我说,这些东西我一概不要。”说完,也不管娘亲眸中的晶莹,直接走出了大堂。
看着媚儿离开的背影,武夫人的心里酸酸的。
原本还是晴朗的天一下子暗了下来,乌云密布,夜幕黑沉,随后就听见一阵雷声,还没抬起头看看天,那雨水就穿过天际,流入心间了,一阵冰凉。街道上的小贩们纷纷收拾了摊子准备回家去了,来不及回家的,也寻了个地方避避雨,原本热热闹闹的街道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听见雨水拍打着地面的声音。
武夫人看着说变就变的天空,那顺着屋檐落下的雨水仿佛就是自己的眼泪,是自己,是自己,一切都是自己,是自己将原本活泼的女儿变成这般模样,是自己,是自己的错。
“秀女进宫,闲人勿进。”
随着一声刺破云霄的刺耳声响起,时隔多年的选秀女正式拉开了序幕。
“媚儿,进了宫以后一定要处处小心,任何人给你的任何东西一定要谨慎,记住,在宫里没有朋友,只有利益与利用。”武夫人正在为即将踏入宫门的武媚传达自己的观念。
耳边听着母亲的话,心里却是另一番心思的武媚看着母亲的眼睛,百感惆怅,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看着母亲。
看到女儿的眼睛,武夫人的心里一惊,僵在那儿一句话都再也说不出。
“武秀女,时间到了,该进宫了。”掌事嬷嬷走到武媚身边。
听到这声,一甩袖,武媚调头便离开了。身后的武夫人看到女儿的背影,心里有种虽在眼前却相隔千山万水的感觉。
东宫。
季禾站在太子寝室的门外,左走走右晃晃,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季禾?”夜闲庭与一青晨练之后,走到太子的寝室外,见到门口的季禾,疑惑的喊道。
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季禾猛地一回头,见到来人,心中一喜,走到夜闲庭的身边,躬身道:“奴才见过侯爷。”
“不用多礼。”夜闲庭伸了伸手道:“怎么一直在门口,不进去的?”
听到夜师傅主动问,季禾开心不已,忙说道:“回侯爷,不是奴才不进去,只是太子没醒,奴才也就不好进去。”
看了一眼季禾身后紧闭的红门,夜闲庭的眉头微微一皱:太子一向是早起的习惯,怎么今日天都已经亮了,他还在睡着?
身后的一青也是如此,从昨天晚上起,太子就很奇怪,先是无缘无故的喊累,后来又是倒床就睡着了,这平日里自己与太子一起爬山也不是一次两次,太子怎么可能会是如此,这是……
夜闲庭走到太子门口,轻轻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淡香,身后的一青在问道这个味道的时候,眉头紧紧蹙起,这个是……
透过床帘,夜闲庭看到床上那凸起的一块,本应该放下的心,却有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脑海中一阵精光闪过,夜闲庭猛地上前,一把掀开被子,果然,太子一脸的红润,昏睡在床上。身旁的季禾见此,吓得跌到了太子的床边,晃着太子的手臂叫唤道:“太子,太子,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奴才啊!奴才,奴才,奴才……”
夜闲庭坐到太子身边,伸手附上他的
手腕,随后眉头微微皱起,柔鸣?
“一青,去将御花园里的茶花尽数摘来,记住,只要花骨朵儿,其余的一概不要。”
见此,一青也大体能猜出太子是怎么了,听到师傅的话,再看看太子的样子,转身立即去御花园了。
“季禾,你去多派些人手跟着一青,记住,速度一定要快。”
季禾晃了太子半天,太子都没反映,见此,季禾已经慌了神了,听到侯爷这么说的时候,木愣愣的看着侯爷。见到他这副模样,夜闲庭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语气有些急了:“发什么愣,快去啊!”
再次听到侯爷的声音,季禾回了神,呆呆的跑到外面吩咐去了。
等到屋内之剩下躺在床上的太子与坐在床边的夜闲庭,夜闲庭将屋内大概看了一遍,屋内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人进来过的迹象,而且窗户都是完好的,根本看不出一点儿诡异之处。见此,夜闲庭大胆的猜测,这定是太子宫中的人所为。但到底是什么人能有柔鸣?传说这柔鸣可是上古的春意之药,上古散仙泪神女便是中了此毒之后才嫁于凡人书神医,堕入凡尘,这一堕入便是十世的轮回。不过这传说毕竟是传说,至今如人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可如今太子中了柔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季禾吩咐完了事情之后,便继续跪到太子床边,哭哭啼啼。
听到这声哭泣声,夜闲庭的心里一了然:“季禾,昨晚上守夜的人是谁?”
“回,回侯爷,昨儿个晚上是奴才守夜的。”
“你?”
“嗯,昨天奴才见太子很是疲惫,便与守夜的太监换了一下岗,决定亲自看着太子,毕竟奴才也是从小跟着太子的,比那些才进宫的太监们知道太子的习惯。”
夜闲庭眯了眯眸子,继续问道:“那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
季禾吸了吸鼻子,抽噎道:“奴才昨天晚上守夜,一直到天亮才睡着,一直守着太子,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侯爷,您说太子这是怎么了?太子不会有事的,对吗?”
听完季禾的话,夜闲庭看到季禾眼中的担忧,忽然觉得方才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可是,他却没看到季禾在低头的瞬间,眸中的狠厉尽显。
“好了,太子不会有事的,你先下去多烧些开水,一会儿给太子好好的洗个澡。”
听到如此简单的一个方法,季禾不敢相信的看着夜闲庭,再看看太子,难道这个人真的有办法解得了太子身上的柔鸣?
“怎么?我的话不清楚?”再次看到他眼中的惊讶,夜闲庭的心里坚定了这件事绝对与他有关,因此语气也就不悦的很了。
季禾吓得忙低下头,怔怔的说道:“不不不,侯爷说的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说完,季禾便低着头,转身出去了。
等到季禾走了之后,夜闲庭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到太子的嘴边,只见那粒药丸再碰到太子唇边的时候便化了。良久,夜闲庭一直在床边守着太子,直到见到太子脸上的红晕消失了,心中的那颗大石才落下。
“师傅。”一青手里的篮子里装满茶花的花骨朵儿。
见此,夜闲庭吩咐道:“去,将这些花骨朵儿磨成粉再拿过来,记住,一定不要假手于人。”
听到师傅的话,一青慎重的点了点头:“是,徒儿明白。”
甘露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