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
前情提要——
【楚飒飒扑过去就将聂枫按到床上去掐聂枫脖子，聂枫侧过头，“喂你手破了就老实点好不好，想我也不用这么表达。”
楚飒飒挣扎了一下才起身，臀上的伤到底还是禁不起她这么折腾。“你房子怎么了？”
聂枫从床上坐起来“没怎么啊，米瑞也出差了，你也不出来，那我只好过来了。”
楚飒飒偏过头看她，“真的？”
“废话！”聂枫故意大幅度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过现在看来，嗯，不是很方便哦！”
敏感细腻如楚飒飒，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两个人隐隐约约相斥的磁场，也是头疼现在该怎么办。不过，听了小枫子这么说，毫不犹豫的回答“不方便个屁！”是一定的。】
楚飒飒没习惯也没必要客气的给聂枫夹菜，秦川也不会这么做。因为，这饭菜虽然是秦川做的吧，可聂枫还是一贯贯彻在楚家的自在和不客气，吃的香得很。
楚飒飒偷偷去看秦川。秦川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还在吃饭时不止一次的确认楚飒飒带着伤的手真的可以让她自己顺利的吃饭，而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现在的楚飒飒，是段段不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的。她现在，头大得很。
秦川只和自己在一张床上睡过一个晚上，聂枫却时不时就和自己挤在一起。自己是一定要留聂枫住的，只是，如今的身份和情形，自己必定是要选一个和自己一起睡了，总不能让聂枫和秦川睡在一张床上吧，虽然，床足够大。
秦川没有用眼神给她任何的抚慰或暗示，这让楚飒飒有些不安。自己和聂枫是哥们儿，可是，秦川似是有些不高兴的。楚飒飒隐约可以猜到这种不高兴的原因，可是想到和任何人都几乎和得来的聂枫也对秦川的不是很喜欢，便只剩下感叹这俩人怎么就是不对付了。
楚飒飒在平静到安波汹涌又凝滞的晚餐结束时，终于默默做出了决定。不完美，只是一个决断。
楚飒飒要帮秦川收拾，却被秦川低声一句“嫌手不疼是吧。”给吼了回去。不过，秦川还肯吼她，楚飒飒想，也还是有心情的吧。
和聂枫躺在一起的感觉不陌生。只是，同衾共枕，就是第一次了。
谁让，不轻易往家里领人的楚飒飒，根本没有准备那么多床和被子。
没有尴尬，没有不安，也没有兴奋。只是自然。
楚飒飒看着天花板，聂枫碰碰她手臂，“喂，我们这样不好吧？”
楚飒飒侧过头看她一眼，又盯回天花板，“有什么不好？”
聂枫声音轻柔，“真的没有不好？”
楚飒飒瞥她，“废话！你想怎么不好？”
聂枫一下子声音大起来，“靠！那你干嘛穿着衣服睡觉？！”
楚飒飒一脸黑线，“靠！震死我了！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么！”
聂枫大幅度的蹭向楚飒飒，“难不成，你喜欢女人？或是，喜欢我？所以，你怕克制不——”
楚飒飒没给聂枫机会把话说完，“难不成你也喜欢女人，而且喜欢的是我？所以按耐不住想扒了我衣服？”
聂枫老实的躺回去，声音也安静下来，“我就是喜欢女人。”
楚飒飒心里“咯噔”一惊。千万思绪一瞬飘过。
这是——小枫子，哦不，聂枫，喜欢女人！真的假的？那么，是不是可以把自己对秦川的感觉告诉她？还是，这是她这次想找自己一起睡的心事？……
楚飒飒直着眼睛发愣，就听见聂枫的声音在耳边，依旧安静，认真，“所以，为了验证我是不是对你有感觉，你就勉为其难的脱了吧，我亲爱的。要不，我帮你？”
楚飒飒紧紧闭上眼睛，上下的睫毛重重交汇——靠！你他妈的耍我！——然后楚飒飒猛的起身抽出两个人的枕头，就要按在聂枫头上。
枕头刚刚挨上聂枫的面，楚飒飒的动作就停住了。
好吧，她动作太大了。身后的伤，手上的口子，不客气的提出了严正抗议，为了楚飒飒对它们的彻底无视。
聂枫很快从被猛然抽走头下枕头的震动中缓过神来，却看到楚飒飒像是被定格般不动了。大好时机浪费了的是傻子，聂枫麻利的伸手还击。
然后，这张床上另一个人也在半秒后突然定格。
聂枫放过太轻易就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楚飒飒，眼神关切，语声仍是拽拽的，“喂，你怎么了？”
楚飒飒刚刚妄动的疼还没缓过来，就被聂枫压倒，整个身子，特别是臀部，来不及保护就狠狠撞上床面，疼的一时根本说不出话。
咬着牙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却是“你——他妈——个——混蛋！”
聂枫这次也不还嘴，只是用眼神茫然又无辜的四处检查楚飒飒的状况——这床…没有那么硬啊！
楚飒飒攒了点力气推开聂枫，自己慢慢爬起来下了床。
“好了好了，谁知道这个以少对多打过架的人突然变成瓷娃娃了，我不折腾你了，你上来睡吧。”
楚飒飒狠狠咬着牙不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实在……太疼了。
楚飒飒慢慢的脱掉外层的家居服，也不管聂枫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眼神，面对着她就换上了薄薄的睡衣，钻回被子里。
几分钟无话，漫长。
“楚楚，你——喜欢秦川？”
“恩。”
“喜欢她什么？”
“不知道。感觉。”
聂枫长长舒了口气，“怪不得一直不接受苏朗，原来你真的喜欢女人。”
和聂枫并排仰面躺着的楚飒飒摇头，“不，与男女无关，我只是喜欢她。”
静默。
“喂，我说，你还真是什么都跟我说！”聂枫开口，“你是傻子吗？这些话不是谁都能说的，你也不管我能不能接受啊！”
楚飒飒伸手握住聂枫，笑，“就跟你说了。嘘！好了，我困了，不许说话。”
聂枫紧了紧两个人握着的手，只低低骂了一句。
这样的感觉，难以形容。
两个熟悉的哥们儿，执手同衾，相对而卧。
肌肤相亲，呼吸相近。
聂枫看了楚飒飒很久，楚飒飒闭着眼等了很久，终于，聂枫放开手，背过身去睡，楚飒飒也背过身。
楚飒飒和聂枫的脊背互相碰靠着，对方身体的温热清晰而朦胧。
夜晚翻身醒来，楚飒飒睁开眼睛，迷蒙间就可以看到对方的睡颜，然后闭着眼继续睡去。
“喂，我说，你还真是什么都跟我说！”这句话，让楚飒飒莫名就安心。
希望，秦川也能安睡。对不起，有什么，找我算账好了，怎么算都可以。
第二天，楚飒飒睁开眼睛时，聂枫还在被子里，只是，人已醒来靠坐在床头。
楚飒飒轻轻提提嘴角，这样的感觉其实很好，“猪，起得这么早！”
聂枫没有笑，表情甚至有点僵硬，“早就醒了。”
楚飒飒察觉不对，看了看手机，秦川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又侧耳听听隔壁，果然没有动静。楚飒飒心里一紧——秦川从起床到出门自己竟是一点都不知道！难不成，她和秦川谈过什么？发生什么了？秦川，怎么了？
聂枫突然地严肃让楚飒飒很不适应，“她比我起得早，已经出门了。”
“恩。”
“楚楚，她——打你？”
“啊？……”
“是不是她打你？”
……
楚飒飒躲开聂枫的目光，却一脸疑问，还有，惊慌。
“看来是了。都是打过架的人，你屁股上又硬又肿，一碰就抖，我猜了半天都不敢相信是她。”
楚飒飒坐起身，不说话。
聂枫一直注视楚飒飒的，现在却突然从被子里跳起来，床上一瞬间极度失去平衡，楚飒飒要不是反应快，早就掉下去了。
聂枫突然爆格，语气气愤至极。“靠！她什么东西居然打你！”
楚飒飒叫她，“小枫子——”
聂枫低下头，看着楚飒飒，仿佛误会了什么，又了解了什么，表情变化N次，几乎扭曲，“楚飒飒，你——”
楚飒飒知道，聂枫明白了，没有误会的明白了。那一刻，她像是不管不顾了般的决绝起来。事到如今，接不接受，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聂枫把住楚飒飒双肩，“楚楚，你……你怎么能……允许她这么对你！”
“聂枫——”
“楚楚，你听我说，爱一个人不是这么爱的。你不能因为爱就无条件的接受伤害！”
“聂枫——”
“我的天，你这是在干什么，疯了吗？你傻了？怎么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聂枫，聂枫！”楚飒飒按下聂枫的身子，“你听我说，她没你想象的那么坏，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都知道，好吗？相信我？”
“我没不信你，只是担心你。楚楚，你为一个人骂我就跟人家动手，你让我怎么看着一个人这么对你？”
“小枫子，你觉得，她爱我么？”
“楚楚，话不是这么说的。”
“别气也别为我不平好么？这是我的生活，也是我的选择，我好不容易做的决定，你别动摇我了。”
“你！她——”
“小枫子，我明白，你要说的我都明白。有些事，外人不会明白的。她对我真的很好。”
“傻逼！你明白个屁！对，我不过是个外人，你好自为之。”聂枫说着就穿衣服站起身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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