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轩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我终于明白了。当年你娶雪儿,根本就不是什么一见钟情,也不是因为她是谁的替身。在大街上,你巧遇出逃的她的时候,已经就想好了要怎么利用她,顺理成章的入朝为官。而且不止如此,你在此前还亲自求父皇,让父皇把她指婚给你。做出了,他对她情有独钟的假象。之后,再因为她而受制于四弟。如此一来,你顺利入朝不说,也彻底的让人以为,在你心中雪儿比什么都重。你很能把握人的心里,你知道官场上的人对女人从来都如衣服一样无所谓,而对你这样一个痴情的人,大家也同样都看不起,认为你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出息的。你真的很厉害,用一个女人,就成功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其实,就算没有雪儿,你也会娶别的女人,然后做出对她情有独钟,将她看的比一切都重的假象。因为你一定要有这样的一个女人,才能让大家对你放下防备。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我说没错吧?”
宇文清没有接话。
其实,宇文轩说的没错。
那个时候,没有白若雪,他也会娶别人的。因为,这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那日在街上巧遇白若雪的时候,他便选定了她。因为,她不但长的有几分像他曾经喜欢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逃婚了。抗旨不遵可是大罪。
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宇文辰抓住把柄去威胁他。
所以,他用韩素纤换取了宇文勋退婚,然后再亲自向皇帝求娶白若雪为妻。
一切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怎么不说话?是被我猜中了,所以生气了吗?”宇文轩笑道:“如此一来,后面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都能解释了。比如娶月颜公主。虽然当时你当众拒绝了月颜公主,让人觉得很不识好歹。事实上,是你又一次在演戏。你知道月颜公主对你的感情,就算你当众拒绝了她,她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接近你,嫁给你。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你的一次拒绝,就将她推给了别人。你这么做,一来是想让我们以为你还是那个我们认识的宇文清,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顾。二来,若是你自己同意了娶月颜公主,便有与越北国亲近之嫌。为了让我跟四弟以为你根本对皇位没有兴趣,你故意拒绝娶月颜公主。由四弟逼着你去娶,比自己心甘情愿要好的多。后来在爱莲居的一切,虽然是月颜公主着意安排,让雪儿知难而退,可是你难道不是顺水推舟了吗?以你绝顶的武功,当时难道真的不知道贺兰寻跟雪儿就在旁边吗?不,你知道,所以,你才故意与月颜公主那么亲近,让雪儿误会,然后自己主动要求跟你和离。当然,后来在父皇的御书房前跪了一天一夜,也一样是在演戏给我们看。让我们都以为,你娶月颜公主是有多么迫不得已。让我们都以为,你绝对不会因为月颜公主跟越北国走的太亲近。”
宇文清嘴角的笑意渐冷,“大皇兄还是真是心细。那么遥远以前的事情,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宇文轩笑,“不止如此。后来雪儿假死,你闭门不出,伤心欲绝。甚至在宫里吐血晕了过去。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你在家里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吐血,偏偏怎么一进宫就那样了。现在才明白,你还是在演戏给我们看。你连她死了,都还要利用她,让我们以为,你没了她,好像也活不下去了。其实你不过是让我们都对你掉以轻心罢了。”
宇文清靠在龙椅上,不说话了。他只是看着宇文轩,好像在等着他说后面的话一样。
宇文轩倒也不推辞,继续道:“至于雪儿被我软禁于避暑行宫的时候,你其实也是可以救她出来的。凭你的武功,凭你的实力,你连父皇的寝宫都出入自由,你连要控制整个皇宫都不在话下,你要从行宫中救人,根本就不是难事。但是你没有!你为了要陷害我,放着身怀六甲的她被软禁在行宫不管不顾,以至于她差点死在那里,你连她最后一面都可能见不到。”
宇文清的手握着扶手,紧紧的攥着。但是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宇文轩。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些事情是你做的,而不是我。七夕家宴的时候,你眼睁睁看着父皇把雪儿带走,你不是救不了她,而是故意让她过去的。你知道我跟四弟对她的感情,你知道我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你为了让我们为了她开罪父皇,便明知道她被父皇带走,会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管。”
宇文轩顿了顿,笑道:“七弟,我真的很佩服你,竟然能用一个女人,把我们大家都耍的团团转。你真的难得一见的天才,任何人任何事情,你都能发现利用价值,然后充分利用。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如果被雪儿知道,知道一直以来把她视若珍宝的男人,其实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从一开始,她就是你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感觉!”
“你住口!”宇文清终于开口,声音冷漠到了极致,他冷冷的盯着宇文轩,“这些事情,不劳你操心。你需要知道的,是从今以后,你会生不如死的活下去就够了!”
宇文轩笑了,“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当然,你放心好了。那些你不想她知道的事情,我也不想她知道。我看的出来她很喜欢你。让她知道这么残酷的现实,痛苦的还是她。我虽然得不到她的感情,却始终是不愿意看到她痛苦的。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