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沐澜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自嘲道,“喜欢我的人估计还在娘胎里,等他长大了找到我都快成为老太婆了,我老牛可不吃嫩草。”
北宫良垣心蓦然一沉,明知道提这件事情自己会被伤得体无完肤还依然不放弃地一点点地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一阵沉默,沐澜都发觉了他的异样,她忙道,“别每次都说我了,倒是说说你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鹤延堂隔壁的小六子十五岁就当爹了,他要是到你这年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可得抓紧喽,要不让娘找一个媒婆过来问问,有没有年纪相当的姑娘与你匹配的。”
北宫良垣听她一席话,脸立马拉了下来,她当他是什么呀,这么随便就拉郎配了。
“我又说错了什么么?”沐澜搔了搔头,不知道如何说话了,“你有心事就直说,在我面前干嘛这么遮遮掩掩的。”
“我的事情你少管,”他心头窜上一股火,蹭蹭地烧了起来,“你就是个笨丫头,自己的事情都弄不清楚还管起我的事情来了。”
“我是笨丫头?”沐澜也不示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郁闷得无以复加,他真是吃错药了,无缘无故地发什么火,“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吵了,我吵不过你,我先走了,你自便。”
好心情烟消云散,沐澜心里只骂爹了。
何进见只有沐澜一个人下来,也不知道要不要让马车跟着走,“姑娘,公子呢?”
“不知道,”沐澜连个眼神都不给何进,便气冲冲地走了,她根本不需要马车。
何进刚要喊住沐澜,便听到雅间里传来一阵哗啦声,像是瓷器摔碎了,旁边包间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北宫良垣也不知道生得哪门子气,总之就是心里有团火在烧,推翻了桌上的茶盅茶壶之后,这才舒坦一点,见何进进来,便问道,“她人呢?”
“往南边走了,”何进小心翼翼地问道。
南边?北宫良垣腾地站了起来,推开何进往楼下跑,施灏卿的前院商行就在南边,她若是和施灏卿碰上的话,那可就不妙了。
沐澜正是往南边走,经过乾源商行的时候,正瞧见施克卿在和管事说话。
见着她来了,施克卿便打发了管事,叫沐澜进去坐坐。
反正没事,沐澜便进去了。
桌上摆了一堆的账本,一眼望去,都能看出个七七八八来。
施克卿连忙收拾好,笑道,“我这就叫人奉茶。”
听上去是有事情和沐澜商量了。
果然,茶还没喝完,施克卿便开门进山地说道,“我听说你手上有不少的粮食,不知道能否卖我们一些?”
这不是第一次和沐澜谈生意,不过之前都是施灏卿来谈的,但是他在家休养,便都是施克卿来管商行的事情。
就是因为施克卿是大当家,所以沐澜更奇怪他为何会这样的小心翼翼,就怕她会不答应似地,这很不正常。
这其中难道还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