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墨眸子一暗,却又只是笑笑,道:“没事,我就是叫叫你。”
富有磁性的嗓音轻柔细软,却又凭的添了几分忧虑,而陆雪语一颗心尽是放在了他的身上,自然也是听出了有些不同。
她抬起明润的双眸,略带担忧地看向他,“夫君,出什么事了吗?”
晶亮的双眸柔得几乎能够滴出水来,满满的情意似乎要从中溢出。
陆雪语满意地看到凌千墨逐步深沉的眸子,身子愈发绵若无骨。
出嫁之前,她特意去讨好了一番父亲那房南疆小妾。
那人本是南疆的大家族出生,可是因为犯了事被驱逐,穷困潦倒之际为父亲所救,后来更是被父亲收了,十多年来荣宠不断。
要说那女人长得,其实也并不怎么好看,至多便是清秀吧,反正比她的娘亲是差了一大截。
然而,正是这样一位其貌不扬的姨娘,竟是让父亲对她百般温存,一个月有大半的时间留连在她那处,反而冷落了自己的的美貌娘亲。
从前,陆雪语是极不待见她的,但见父亲对她这般宠爱,便也没有刻意去找麻烦。
至少见了面也不会打个招呼,而是完全将她当成透明。
若不是那姨娘这十多年来没有为父亲添上一子半女,相信母亲也容不下她!
而自从陆雪语知道父亲要将自己嫁给三皇子做侧妃,她就百般不情愿。
她陆雪语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虽是生在商贾之家,比不得那些士族阀门的小姐,但受的教养却是顶好顶好。丝毫不比她们差,哪里容得了去做别人的妾室!
便是尊贵如皇子的妾室也是不行的!
于是,她百般折腾就是不愿嫁人。
可是,自从她知晓三皇子妃高萌两年无所出后,就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只要她先一步产下麟儿,那正室的位置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她突然间上了心。特意去请教了那位姨娘,如何将一个男人牢牢抓住,让他对自己欲罢不能!
也是由此。她学了不少狐媚之术,更是在身上涂了催.情香粉,成功将凌千墨每晚留在了房中。
如今她看到凌千墨又有些情动了,心中自然得意不已。
凌千墨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似乎每次沾上陆雪语都有些控制不住。但好歹他自制力亦非常人,如今也能保持清醒,继续谋划自己的心思。
“雪语,你我夫妻一体,如今为夫有点烦事,你可能帮着出出主意?”凌千墨悠然笑着。
陆雪语一听这话,霎时觉得心中十分熨帖。
她如今是侧妃,说穿了。也不过便是个小妾!而凌千墨如今却对她说夫妻一体,这是不是暗示她很快就能扶正了?
而且。他如今征求她的意见,那可是对她的聪明才智的一种肯定,怎么都是一件骄傲自豪的事!
陆雪语欣喜不已,喜上眉梢,玉臂攀上凌千墨的脖子,笑道:“当然了夫君,我们既是夫妻,自当患难与共了!有什么难事你不妨说来听听。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何况你我都非臭皮匠,定当什么难事都能迎刃而解的!”
她顺着杆子往上爬,有些得意忘形了,眉眼之间飞扬的尽是自信。
这样的神情,让凌千墨突然想到了一个清雅的身影。
那人的眉宇间,从来都是那般的风采从容,自信恬淡,一身气韵浑然天成,全没有半丝矫作粉饰。
而面前这个女子,虽是同样神采飞扬,可这般矫揉造作之态,却是与前者有如云泥之别,不堪入目!
凌千墨顿时心中嫌恶不已,强忍住这股情绪,笑着点了点陆雪语的鼻尖,柔声道:“雪语真好。”
说着,他微微松开环住陆雪语的手臂,拿起桌上的明黄布帛交到她的手上,一边揉着太阳穴道:“看吧,就是这个玩意儿,真真头疼啊!”
陆雪语已经接过圣旨读阅起来,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之后,气愤地一拍桌子,大声道:“这,这真是太过分了!流言猛于虎,这种人云亦云的事,哪里能彻底杜绝啊!父皇这不是存心给你出难题吗?”
“正是呢,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可惜这嘴长在他们身上,谁又管得住?”凌千墨幽幽叹息一声,很是无奈。
陆雪语看不得他这么愁眉不展的模样,安慰道:“夫君,你不要急,这件事会有回旋余地的!”
她努着嘴想了想,又道:“夫君,既然不能堵住悠悠之口,不如就从源头上下手吧!把藏书阁一把火烧了,看他们还能怎么办!”
凌千墨一挑眉,心中暗道,终于上钩了!
“可是,那么多藏书,可都是古董,若是被毁,那可是重罪啊!”凌千墨认真道。
“这还不简单,先偷偷把里面的古董字画、卷轴秘本运出来,然后之后重盖一座呗!”
凌千墨哈哈大笑,摇着头,“雪语啊雪语,你可想过,这重新建造藏书阁需要多少资金?父皇是不会容许国库出这么大一笔钱财的。”
陆雪语一滞,也是哑口无言。
可是念及好不容易能帮凌千墨出谋划策,绝不能在这上头栽跟斗!
一狠心,陆雪语便笑着蹭回凌千墨的怀中,手指一圈一圈在他胸口打磨着,“夫君,这有什么难的?父皇不肯出动国库,可是你忘了吗?我可是出自陆家啊!陆家的钱财,就是几辈子也花不完,就是拿出几万两几十万两,那不都是小事吗?”
她咯咯一笑,搂着凌千墨的脖子,讨好地笑道:“父亲这般疼爱我,自当也看重你了,这银钱定是愿意掏的,所以,夫君你就放宽心吧!”
凌千墨闻言,朗声一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女人果然驽钝,随便引导一下,便按着他既定的想法走下去了!
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这方法再合适不过,而他不用花父皇的半分钱就将事情完美解决,定也会让父皇刮目相看!
凌千墨勾起她的下巴,定定地望着陆雪语,见她一肌一容尽态极妍,也是不由心池大动。
“雪语,你帮我这么大的忙,要为夫怎么报答你呢?”说话间,他已是将陆雪语打横抱起,走向屏风之后的软榻。
陆雪语柔软地溺在他的怀里,凑近他的耳朵,“夫君,只要夫君高兴,其他便都不重要了。”
顿了顿,她又突地面若桃花,“不过夫君,倒是有一件事,可以请夫君帮忙……”
“哦?说来听听……”
细碎的声音吞没在火热绵长的吻中。
很快,从屏风之后传来男子的低吼和女子的娇吟,层层叠叠,难分难舍。
……
卿黎和凌逸辰这一路走走停停,加之刻意绕远行陵川一带,一路赏花掠美,游戏品玩,十多天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们走成了近两个月。
盛夏的酷暑悄然走过,初秋的日头却还是灼热撩人。
高大的枣红色大马之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紧紧相贴,牢固地似乎谁人都无法将他们两人分开。
卿黎的手中正把玩着一尾新采的芦苇,欺霜赛雪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玉洁的光芒,慵懒随性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眉宇之间一点春色更是在随时随地撩拨心弦。
凌逸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收紧她的腰肢,好笑道:“很高兴?”
他轻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无时无刻不在拨弄他的神经,惹得他心猿意马。
“看来我昨晚还是太节制了,早知道你这么精力充沛,就该多要几次的……”他的舌尖轻轻一卷,若有似无划过卿黎的耳垂,满意地感受她的战栗。
卿黎一窒,侧头啐了他一口,嗔道:“你住嘴!”
这种事居然好意思光明正大说出来!知不知羞啊!
凌逸辰哈哈一笑,望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朵,心中更是酥痒难耐。
这一路他们游山玩水,卿黎也不待他如从前一般疏离,两人好得就跟蜜里调油一般,让他既惊喜又满足。
加上都是同寝同卧,年轻人血气方刚,难免擦枪走火,你情我愿的情况下,一切当然自然而然发生了。
凌逸辰初尝人事,对此很是热忱,更是对她的身体异常迷恋,恨不得日日与她在一处耳鬓厮磨。
然而到底还是顾惜她的身子方才大病初愈,所以每每只当点到为止。
但这样哪里够了?
心尖上的人就在怀中,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她那如玉温软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形,还有动情之余潋滟水滑的眸光,每一点都让他全身火热,难以自持。
卿黎敏锐地感受到身后之人的变化,耳边的呼吸声都粗重了几分,背后紧紧相贴的胸膛,就是隔着衣衫,她都能感到那种灼热的熨烫感,加之腰间那只不安分的大手,卿黎的耳朵霎时红得更加彻底了!
凌逸辰将脸贴到她的脸庞上,她耳上的炽热也随之传递到了他的脸颊。
他发现了卿黎的一个小特点。
她害羞窘迫的时候,总是耳朵先红起来,直到真的大囧时,她的面色才会同样染上红晕。
“黎儿,黎儿……”凌逸辰喜悦地叫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似乎是要将她深深烙刻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