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肯看看众人:“各位土司,鲁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拜见各位土司,是想和各位土司商量一件大事。”
一个土司不以为然的问:“什么大事?”
“一件让各位土司立功的大事。”
众人听了鲁肯的话,面面相觑,根本不理解鲁肯想说什么。
另一个土司又问:“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随后鲁肯把他的计划,详细说给众人听了。
一个土司听完,疑惑的问:“公子!这件事要是做成了,当然是大功一件,可您为什么会找我们?”
这个土司说完,众人也都轻声议论。
鲁肯扫视下众人道:“鲁肯和各位土司都有错在身,咱们诈降实扑,实扑才会相信。自从那件事之后,鲁肯和各位一样,也被人怀疑,被人排挤,如果鲁肯和各位土司一起办成了这件事,今后绝不会再被人怀疑,被人排挤。”
鲁肯向众人解释完,他见众人兴致仍然不高,就以退为进的说:“话鲁肯已经说了,至于各位土司做不做,鲁肯就管不着了。但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今后各位土司依然被人怀疑,被人排挤。”
鲁肯说完就向众土司辞行转身离开,不过鲁肯走得并不快。
众土司看着鲁肯的背影轻声议论,决定跟着鲁肯干票大的。
接着鲁肯便和众人定好向实扑诈降的细节。可他们话音还没落,二爷吉武就闯了进来。二爷一双鹰眼扫视着众人,鲁肯及众土司都躲着二爷的眼睛。
原来二爷得知鲁肯没有宣慰府的命令私自来见十一部土司的事,就快马加鞭的来找鲁肯了。
吉武的语气像是在骂:“鲁肯,没有宣慰府的命令,谁让你私自来见各位土司的,你就不怕错上加错吗?”
鲁肯躲避着吉武的眼神:“阿爸,鲁肯今天就告诉您,鲁肯想离开水西,归顺乌撒的实扑!”
“你!”吉武举手就要打,但还是在打到鲁肯的那一刻停住了,吉武平静的看向鲁肯,“能告诉阿爸,为什么这么做吗?”
“鲁肯不想守着先君长的陵墓过一辈子。”
鲁肯说完,吉武看着鲁肯,无奈的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之后吉武又对众土司一番扫视:“你们也想离开水西?”
吉武的问题刚刚抛出,一个土司就想告诉吉武实话,却被鲁肯打断了:“阿爸,他们和鲁肯一起归顺乌撒。”
众土司听见鲁肯这样说,猜到鲁肯不想告诉吉武真相,便都躲避着吉武的眼睛,面面相觑的看着不再说话。
吉武突然变得苦口婆心:“乌撒现在被傅友德数万大军围攻,已经自身难保……”
鲁肯抢话道:“正因为乌撒自身难保,实扑才会接受我们帮他一起对抗明军。”
吉武听到鲁肯这样说,闭上了眼睛。突然吉武拔出腰间宝刀,睁开一双鹰眼,向众人喊话:“若是想离开水西,先过吉武这一关。”
吉武话音刚落,鲁肯就命人下了吉武的刀。随后两队气势汹汹的水西兵进来就要抓吉武。但吉武动也不动,就用一双正义之眼,瞪了几次水西兵,水西兵就不敢靠近二爷了。
鲁肯见状,亲自夺过吉武的刀,众人才上前把吉武抓了。随后鲁肯下令把吉武押回大方城。
吉武被押走的时候,对鲁肯已经绝望,既没打鲁肯,也没骂鲁肯,只是平静地看着鲁肯。
吉武走后,鲁肯的泪水悄悄从眼睛里窜出来。
一个土司疑惑的问:“公子,您为什么不告诉二爷实情呢?”
鲁肯喘口气答道:“有了阿爸这件事,我想实扑会更加相信我们的。”
鲁肯说过此话,众人变得安静了。突然一个土司的问题,打破了寂静的气氛。
土司道:“公子,刚刚二爷提到傅友德,倒让我想起一件事。咱们向实扑诈降的事,得给傅友德通个信,不然傅友德真把咱们当成乌撒的援兵,派大军进攻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土司说完,鲁肯想起奢香给他说的话,就派一个叫朋伦的人,秘密见傅友德去了。
随后鲁肯及十一部土司,率各部人马,按照和纳家的约定,秘密行动。
吉武回到大方城后,将鲁肯等人的事,禀报给了奢香。奢香为配合鲁肯,隐瞒吉武真相,并下令吉武,调动兵将做好防御。
鲁肯等人秘密行动的时候,朋伦去见了傅友德,向傅友德说了鲁肯的计划,随后朋伦就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了。
就在朋伦见过傅友德,从明军大营返回的时候。鲁肯等人也昼伏夜行,来到水西、乌撒、永宁交界的二龙山,秘密驻扎在双阿部的深山中。
鲁肯扎下大营后,就命人联系纳家去了。那人刚走,朋伦就回来了。随后朋伦将面见傅友德的事,说给鲁肯听了。
傅友德得知鲁肯扎营的消息后,为配合鲁肯迷惑实扑,专门派一支人马防范鲁肯。
鲁肯带人归顺乌撒,驻扎双阿部的消息,也传到了双阿部土司诺都耳中。诺都知道消息后,便派人暗中监视鲁肯。
除此之外,注意到鲁肯归顺乌撒的还有隐姓埋名的友拉。
友拉自从帮奢香智破魏杰后,便又回到了双阿部。但友拉这次没秘密练兵,只一人一马,遵循默默守护水西,永不见奢香的誓言,生活在一个普普通通的草舍里,过着清贫普通的百姓生活。虽说友拉过着清贫的生活,但友拉总到人多的地方去,听别人谈论关于水西的事。
这一天友拉恰好听到几个百姓,谈论鲁肯带着十一部土司归顺实扑的事,友拉听后即刻找诺都土司去了。
风过留声,雁过留痕。朋伦秘密来见傅友德,看上去神不知、鬼不觉。可实际上驻守七星关的盘昌早就注意到他了,并且盘昌还把朋伦来见傅友德的事火速报给了实扑。
实扑听到这个消息后,为保险起见,命纳家取消计划。但纳家却说,不用取消计划,他有一个“逼假为真”的法子。
随后纳家把自己的计划给实扑说了,实扑听后同意了纳家的计划。
纳家以傅友德的口吻,给鲁肯写了一封信,并派人秘密给鲁肯送去。除此之外纳家又调来二百来号人,带上从战场上缴获的明军战服,带着十几面行军鼓,赶着一群羊,扛着大批麻绳,拿上弯刀弓箭,秘密朝子龙岭出发。
鲁肯和各部土司还待在大营里,门外突然有人来报:“公子,刚刚不知道什么人送来了一封信。”
鲁肯接过信,见黄褐色的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
鲁肯疑惑的问:“送信的人在哪里?”
“那人给我这封信后就匆匆离开了。”
鲁肯听了水西兵的话,示意水西兵下去,自己打开信封里面,写满字的纸条,纸条上写着:鲁肯公子,傅某查到实扑已知道,朋伦来见傅某的事。傅某猜想实扑已知道了公子的计划,傅某担心实扑要对公子下毒手,决定临时改变计划,请公子今晚子时,拔营起寨,火速赶到子龙岭,傅某派人在子龙岭静候公子,望公子一切顺利。
鲁肯看完信,又把信传给众土司看。
鲁肯忧心忡忡的问朋伦:“朋伦,是不是有人看见你去见了傅友德?”
“公子,傅友德和盘昌大战在即,他们互派探子严密监视对方动向也在情理之中。朋伦不能保证没被盘昌的探子看到。”
朋伦说完,鲁肯若有所思的来回走。
一个土司道:“公子,如果这封信不是真的,而是实扑的计策怎么办?实扑在子龙岭埋下伏兵,等咱们到了子龙岭,只有被实扑砍脑袋的份儿。”
另一个土司又说:“公子,也许实扑已知道咱们和明军的计划,傅友德为了救咱们,亲自写了这封信,并让人秘密送给公子。”
这两个土司说完,众人便议论起来。
“就算这封信是假的,实扑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
“为什么?”
鲁肯道:“咱们十一个部落几万人马,而实扑正在跟傅友德大战,就算实扑有诈,可实扑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来对付咱们几万大军。”
“话是这样说,可实扑深得元梁王真传,擅长用兵,不得不防。”
“没什么可防的。”
说完鲁肯传令众人,全军拔营起寨,务必在子时赶到子龙岭。可鲁肯根本想不到,他和十一部土司到达子龙岭后,却是险象环生。
友拉找到诺都土司后,诺都土司告诉友拉,鲁肯等人已拔营起寨的事。友拉听后自己带一队轻骑,秘密跟着鲁肯,让诺都火速去给傅友德报信儿,让傅友德早作准备,之后友拉和诺都就各自行动去了。
友拉带着一队轻骑,在子龙岭附近看到了鲁肯的大队人马。可友拉只看到了鲁肯,并没有看到纳家埋伏好的人。
友拉清楚自己带的几个人,绝不是鲁肯大军的对手,但友拉想到自己答应霭翠的誓言,又想到十一部几万人的家眷都在水西,所以友拉决定不再隐姓埋名,亲自出面劝阻鲁肯等人。
友拉现出真身和一队轻骑挡在鲁肯大军的前头。鲁肯和十一部土司以及众多水西兵,被复活的友拉吓住了。
纳家见友拉突然出现,一时还不明白情况,就命令众人不能轻举妄动。
友拉惊慌地问:“友拉!你没死?”
一个土司很是激动:“友拉将军,果然是你。”
鲁肯看着这个土司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随后这个土司就把之前奢香智败五万人马的事,说给鲁肯听了。
鲁肯听完看向友拉,朝友拉作揖:“鲁肯恭喜友拉将军死而复生,可友拉将军为什么挡住鲁肯去路。”
友拉道:“友拉挡住公子,就是想和公子说几句话,说完了友拉就走。”
“鲁肯要是不听呢。”
“这就要看看公子的本事了。”
随后两人凶狠的看向对方,拔出腰间宝刀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