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和安棣言差不多年龄,由于夜风拂动,飘动的深蓝色长发半掩着一张俊朗清冷的脸,低垂着眼睑,嘴角上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尽管身旁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粉色长裙的少女在他的笛声伴奏下在一只圆面的鼓上跳着一种难度极高的舞蹈,但似乎与他无关,甚至就连他正在吹奏的曲子都与他无关。
游离在音乐外的乐器演奏者?如果是教雪燃长笛的老师一定会骂他这种神游天外的态度怎么也学不好音乐,但这男人偏生是个例外,漫不经心、不怎么配合的神情,却能把曲子吹奏得如此柔美流畅、韵味无穷。
只是……他怎么会这支在地球上的曲子?除了她和她的母亲曾经弹奏,她从来没有在其它地方听到过,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孤陋寡闻,她毕竟只有在上大学后才有了较多的时间接触外界,在网上听各种音乐也是大学生涯中才开始,却没想到第一次听到第三人演奏她最熟悉的一首曲子,竟然出自一个陌生的异星男艺人!
她正出神地思索着,安棣言突如其来地在她身上狠掐一把,她痛得发出一声叫,不管不顾地用手中的钎子向他的手臂捅去。没等戳到他的肌肤,手掌被他牢牢地握住,一用力,她的手指疼得张开,细长的还留有两三小块肉的金属钎子掉落在地。
“你是不是习惯这样盯着男人看?”他的声音阴冷,就像她又做了什么对他来说罪不可赦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她的惨叫声,“浮屠”上的男人抬起眸子,随意又淡然地移到雪燃和她背后的安棣言身上,又回过来停留在雪燃那戴着羽毛面具的微露痛楚的脸上,似乎有几分讶异,但很快又以一种不关他事的冷淡垂下眼睑。
“我没有!我在看表演。”雪燃争辩道。
“看表演?为什么你老是盯着男人的脸,而不是跳舞的女子?以后没有我的许可你再敢这样盯着男人看,小心你的眼睛!”他怒气冲冲地夹紧她娇小的身体,驾驭狮驼兽从“浮屠”的一侧驰骋而过。
“我……”雪燃委屈得眼中沁出一片湿意,知道这男人占有欲极强,难怪听息蒂说他的女奴都住在位于紫艾北方冰天雪地中的一处宫殿,没有交通工具,就算想逃出去,也只能冻死在半途。想来她恐怕是他少有带到外部世界的女奴,她不想让他误会而至于自己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忍着心中受辱被虐的愤恨向他解释道:“他吹的那支曲子,跟我小时候母亲经常弹奏的一支曲子非常相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