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帅和老人边吃边聊,这顿饭两人都吃的很开心。
老人一个劲地夸赞申帅做的菜好吃,不知不觉,两人竟把所有的饭菜都吃的一干二净。
其实,申帅也觉得这顿饭好吃,并不是他掌握了“厨王”的厨艺,而是所有的材料都源自天然,烧火用的柴火是树林里捡来的树枝,煮饭用的水是山泉水,菜也是大山里的野菜,而且没有一点污染。所以他们舌尖感受到的是大自然的精气,吃出是食物释放出的那种本味。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他们来了,我们去迎接一下。”老人说着站了起来。
申帅忙搀扶着老人向屋外走去。
外面开过来两辆车,一辆警车,一辆救护车,警车还没停稳,就从上面跳下来两个警察,急匆匆地就跑了过来。
“天伯,怎么了有情况吗”一个浓眉大眼的警察边跑边问。
“嗨,陈所,怎么把救护车也叫来了”高丈天责怪道。
“我们一看到鸽子腿上的红橡皮筋就赶紧过来了,是不是又发现了偷猎者您怎么样没和他们正面接触吧我们担心您会受到伤害,就直接把救护车也带上了山。”陈所长问道。
“我没事,是一伙偷猎者在山上安装了高压电捕猎器,电死了好些个动物...”高丈天说道。
“天伯也被电昏过去了,差一点就没命了。”申帅插了一句。
“啊天伯您没事吧,这该死的偷猎者,让我逮着他们非狠狠揍他们一顿不可。”另一个满脸青春痘的警察气愤道。
“我没事,多亏了这小伙子,要不他,你们就见不到我老头了。”老人笑呵呵道。
“谢谢你兄弟,天伯是崂山的守护神,你救了他就等于保护了这崂山的野生动物,你立了大功,回头我请你喝酒。”陈所长和申帅握了握手。
“天伯,您也是的,我们陈所好几次让您下山养老,您就是不同意,您这么大年纪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怎么和局长交待啊。”长青春痘的警察的说道。
“去你的,乌鸦嘴,我说郑强,你也不老小了,怎么就说不出好话呢”陈所长训斥道。
“好了,好了,你们都为我好,我心里清楚,我这不是在山里呆惯了吗,你们给我们安排的房子我住不惯,我呀,一天不在山里睡觉心都不踏实...”老人微笑着说道。
可以看出,老人和警察的关系不一般,后来申帅才知道,这山上的案子有一大半都是老人帮助给破的。
“正好今天救护车也来了,你就跟着车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别留下了什么后遗症。”陈所长说道。
“我说了我没事,就是脚到伤了一点,过几天就好了。其它的别扯了,咱们还是先把偷猎者给抓到再说。”天伯固执地说道。
两名警察好说歹说,拗不过老人,只好扶着老人上了警车。
申帅一看,反正闲着没事,干脆跟警察抓坏人去,也跟着上了车。
坐到车上,老人拿出竹管吹了一下,那个给老人送酒葫芦的老鹰忽地飞到了他们的前面。
“跟着它。”老人简洁地说了一句,警车跟着蹿了出去。
他们开的是一辆三排座suv科帕奇,陈所和天伯坐排,申帅和叫郑强的警察坐后排。
开出去没多远,司机打开了音乐,放的是山路十八弯:哟大山的子孙哟爱太阳喽,太阳那个爱着哟,山里的人哟没有这十八弯就没有美如水的山妹子...
申帅正想着老人该如何带他们抓坏人,听了这首歌,忽地就想起了慕容,想起了他和慕容在洪东的经历,想起了慕容的歌声,想起了慕容的种种。
这么一想,申帅的情绪立刻就低落了起来。
此时,陈所和天伯在聊着天,郑强闲着无聊,就主动问申帅:“兄弟贵姓啊”
申帅没反应。
郑强用胳膊碰了碰申帅:“嘿、嘿,我问你贵姓啊”
“啊,免贵姓贵。”申帅答道。
“姓贵还真有这个姓啊。我叫郑强,你是干什么的”郑强又问道。
“我是干什么的我什么都干过,也什么都没干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申帅心不在焉地答道。
“装什么装,你就说自己是无业游民不就得了。”郑强鄙夷地揶揄着申帅。
申帅没有反应。
郑强又问:“见过警察抓人吗”
申帅摇摇头。
“呆会抓人的时候,你老实在车里呆着啊,抓罪犯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真刀真枪的对着干,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当场就会吓尿的,你就呆着,不准出来啊。”郑强用手指点着申帅。
申帅点了点头。
“嗨,碰了一个闷葫芦,真无趣...”郑强郁闷地闭上了嘴巴。
说话间,科帕奇到了山下,天伯让司机把车顶天窗打开,钻到外面看了看,然后坐回去说道:“去李村。”
“李村是个城乡结合部,人员情况复杂,还是多叫些人吧。”陈所长自言自语道。
“叫什么人啊我一个人就够了,枪都用不着,咱们一进去就把他们给吓尿了。”郑强说道。
“那也要派辆车来啊,抓了人往哪塞”陈所撇了郑强一眼。
“早知道就不让这小子来了,多余占个位置...”郑强嘟囔道。
“你们带的救护车不是还没走吗我和申帅坐那辆车。”天伯说道。
“也行,让救护车跟着也好,别人会以为我们是过去救人的,不容易打草惊蛇,就这么着吧,先把人抓到再说。”陈所拍了板。
警车和救护车缓缓地开进了李村,天伯所养的老鹰在空盘旋了一圈,落在了一户大院的院门顶上。
这老鹰显然是经过训练过的,也可能它看到了一切,通过它税利的鹰眼,找到了他们所要找的捕猎者。
两辆车停下,陈所和郑强下了车,再加上司机一共三名警察,开始向院子里摸去。
天伯也下了车,从口袋掏出食物去犒赏他的鹰。
车上就留下申帅一人,不是他听了郑强的话不敢下车,而是他脑子里又开始思念起了慕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他和慕容从此要生活在地球的两端,未来的日子里他还是否还能不能见的到慕容都是个未知数,更让他懊悔的是,因为事发突然,他甚至都没和慕容留下联系方式就分开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心被掏空似的,让他没着没落的。
他突然又想起了龙五对他说的话,是啊,他和慕容本来就是两个阶层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呢自己的未来是个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但慕容的家人肯定希望她嫁给王子一样的人,成为上层社会的贵妇人...
刹那间,申帅只觉得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不许动...蹲下...”
那院子里传来一阵叫喊声。
吵闹声把沉思的申帅惊醒,他心想,自己还呆着车里干什么,正好下了山,不如就此离去。
下了车,不见天伯,申帅信步向院子里走去,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一个少年趴在地上,郑强用脚踩着少年的头,盛气凌人地骂道:“你雄,见了警察还不老实,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死...”
郑强嘴里骂着,从腰掏出手铐,正准备蹲下,突然从屋里冲出一壮汉,左手里提着一个煤气罐,右手忽地把阀门拧开,然后拿着打火机吼道:“好,反正我们也没活路了,大家一起完蛋。”
煤气罐里发出滋滋的声音,空气立刻充斥着浓浓的煤气味。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人手的打火机。
被郑强踩在脚下的少年飞快地从地下爬起,一把夺过了郑强的手铐,那郑强好像被吓住了,竟然没敢反抗,少年见状冲壮汉喊道:“爸,快过来。”
那壮汉走到儿子旁边,那少年迅地将手铐的一端铐在郑强手上,另一端竟铐在了煤气罐上。
郑强脸色苍白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把住院门口的陈所和另外一名警察这才反应过来,忙掏出手枪指着那父子俩。
“把人放了,否则我就开枪了。”陈所喝道。
“开枪吧,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那少年昂首喊道。
“好儿子,有种。”那壮汉赞赏地看着儿子。
两个警察的手哆嗦了一下,谁也不敢开枪,万一把煤气罐引爆了,这院子里的人没人能跑的了。
“别冲动啊,你们这是暴力抗法,是对国家法律的公然挑衅,赶紧把人放了,否则你们犯的罪就不只是涉嫌非法捕猎罪啦,还有妨碍公务罪、非法拘禁罪和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最高可以判十五徒刑以上,你们可要想清楚...”陈所长喊话道。
“放狗屁,是你们滥用权力在先,打伤了我儿子,反正我们烂命一条,有你们陪葬,我们怕个球,哈哈哈哈,来呀,开枪啊...”壮汉仰天狂笑道。
壮汉油盐不进,陈所长也没了招数,现场的气氛极其紧张,两名警察的脸上都流下了汗水。
那少年一看没人敢动,“啪”地扇了郑强一耳光,嘴里骂道:“你雄,你刚才很嚣张啊,竟敢踩在小爷的头上,这会你怎么老实了,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死...”
“他们不敢点火,你们冲上去啊。”天伯说道。
两名警察好像才醒悟过来,正准备冲过去,那壮汉喊道:“儿子快跑...”
那少年嗖地蹿到了屋里。
“来吧,只要保住我儿子,一命换一命,值...”壮汉狞笑着举着打火机。
两名警察又退到了院门口。
“唉,错失良机,错失良机啊...”天伯叹息着,扭头对申帅说:“我是脚不方便,若是平常时,早把这对父子给拿下了...”
说着话,那少年突然又从屋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两把菜刀,忽地架到了郑强的脖子上,冲陈所他们叫板道:“来呀,有本事来呀,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要想我死他先死,要死大家一块死。”
“好诗、好诗,儿子,你太有才了...”那壮汉喝彩道。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简直就是一对混不吝,估计这爷俩也是这村子里的一霸,要不站在院子外的村民只敢远远地观看,而不敢走过来呢。
那对父子正表演着,申帅突然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