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自辞官以后,不问世事,他不想与世俗同流合污,归隐是最好的选择。他还有一个老朋友需要告别。 王家大院,王羲之在石桌上挥舞着毛笔,只有在写字的时候才看得出他真正的气质。 谢安走过去,昔日的官服换成了粗布衣服,但丝毫不减他的气质,“又是这篇?逸少,你还是很执着啊!哈哈……”谢安抚摸着下巴的胡子说道。 王羲之看到眼前的人更添几分仙气,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谢安说:“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解脱了?” “永远解脱了。”谢安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你接下来去哪里?谢家呢?怎么办?” 这些问题在他辞官前就已经考虑得很好了,“我去会稽山阴隐居,至于谢家,老夫早有打算。哈哈……” 王羲之又问,“你真的能放下?” “你都可以放下,为什么我不可以?” “可以,为我们俩辞官庆祝一下。” “哈哈……” 夜深人静,谢道韫搁下笔,缓步走到窗前。黑暗笼罩了天地,唯有清风送来一缕香,又是一年冬,她靠在窗边,脑海满是那人模样。 王徽之等人吃完午饭后,各自寒暄了一会儿就回住处了,宁王也跟着他们来到客栈。才进门就看到王献之哭丧着个脸。王徽之瞬间就懂了,自己出去的时候忘了弟弟在客栈里还没有吃饭。 王徽之走过去摸着王献之的脸,“走,二哥陪你去吃,吃什么都可以,现在我们有的是银子。” 王献之耍起小脾气了,“哼,我不饿,二哥吃饱就好。”就把头转过去了。 宁王也是一个爱耍小脾气的人,遇到和他志趣相投的人,怎么都忍不住过去逗王献之的一会儿。 “小弟弟,走,哥哥领你去吃山珍海味。”就把一个布袋拿出来在手里掂着,吊儿郎当的样子。 王献之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你走开,我和你熟吗?” 王徽之赶紧介绍到,“子敬,这位是宁王殿下。” “宁王?”王献之看着他说道。 “对对对,哈哈……” “我还是敬王呢,走开走开。”王献之不耐烦地说道。 宁王原本以为谁都害怕他这个名号,今天就栽在王献之手里了。“我真是王爷啊。” 王献之一点不示弱,“我也是王爷啊。”王徽之和白玦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宁王有点怒了,“你这臭小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知道吗?
” “我正想说呢,谁是小弟弟,我十五岁了,知道吗?”王献之瞥着宁王说道。 “本王是说,你凭什么说自己也是王爷?” “你又凭什么?”王献之一直在反驳。 “凭我这块玉佩,父皇亲赐的。”宁王把玉佩拿出来,高高在上的样子。 王献之很机灵,一个箭步出去就把王徽之腰间的匕首拿过来了,“凭这把匕首,父亲亲赐的。” 宁王第一次感觉到绝望,这世间还有这样一个能说的人。“我……”第一次有人和他叫板,脸都气得涨红了。 “我什么我,说够了就出去,别烦我。”王献之不耐烦了。 “哎,二弟,这样你就不对了。”王徽之看情形不对就说了一句。 王献之向来很听王徽之的话,“好好好,王爷,宁王爷,我请你出去,我有话要和我二哥说。” 白玦很自觉的回房间睡觉了,宁王很尴尬却又无可奈何,王徽之为了给他一个台阶下,就搂着他的脖子一起出来了。“宁王,孩子不懂事,别见怪,你先回房睡觉,好吧?” “那不行,又来人刺杀我怎么办?” “白大哥。” “这里!”白玦回应了一声就从房间里走出来。 “今晚你负责保护宁王殿下。” “简单,宁王你就安心睡觉吧,我站门口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白玦自夸地说道。 “可以。那我睡觉去了。”说着就把房门关上了。 王徽之叮嘱道:“白大哥,我相信你的能力。” 白玦憨憨地一笑。“子敬不是有话和你说吗?快去吧。” …… “子敬,你肚子饿了没?”王徽之很亲切地问着王献之。 “子猷哥,我有很重要的的事想告诉你。”王献之手舞足蹈地说。 “什么事比吃饭更重要呢?” “哎哎,子猷哥,我今天亲眼所见的事。” 王徽之从没见过这个弟弟这么认真的说话,就问:“什么事?” “鉴于你今天把我扔在客栈里,得有一点补偿,我就告诉你。”王献之憨笑着。 “要怎么补偿?” “这把匕首送给我,我就说。”王献之玩弄着手中的匕首说道。 王徽之突然想到匕首背后的故事,“不可以!”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半分犹豫。 “好吧好吧,不送算了,我才不稀罕。”就把匕首递还给王徽之。 王徽之接过匕首,“不是不送,回家后还得归还父亲,那时候你向父亲
讨要就行了,我相信你的本事,你和父亲撒娇,他一定会给你的。” “嗯,那我睡觉喽。” “肚子真不饿?”王徽之又一次问他。 “子猷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我王献之像是个会被饿的人?” “那你早点休息,我回房了。”说着就走出去了。 王献之冲到他面前,“大事不想知道了?” “如果你想让我知道,那就说。还要讨价还价我就回房休息。”王徽之一本正经地说着。 “唉唉唉,子猷哥你太没幽默感了,以后媳妇都找不到。”王献之垂头丧气地说道。 “我觉得很无聊。”王徽之说道。 王献之又把他拉回房间,很小声地说:“今天我看到叔平哥了。” “然后呢?” 王献之很无奈,想找个人聊天,他现在知道,这个人他找错了,早知道就不把那个自称宁王的人赶走了,“还是他比较有趣。”他心里想着。 “你把我一人扔在客栈里,我无聊就到处走走,去到庾府门口,我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姐姐拉着叔平哥的手。”王献之像发现什么秘密一样,非常小声。 “重点在哪里?”王徽之无趣地问道。 “哦,对了,重点还没说。重点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王献之苦笑着说:“叔平哥和那个姐姐在指手画脚的吩咐几个下人在打一个满脸刀疤的人。” 王徽之听到满脸刀疤的人后,心里打了一个冷颤。“你看清楚了吗?” “我的千里眼怎么看不清楚,我正想走过去和叔平打招呼,他们就拉着手走进去了,走的时候,叔平哥还吩咐下人说,给他点银子,让他滚。” “哦,还有吗?”王徽之疲惫地说,他一开始认为刺杀宁王幕后的人一定是桓温,从没想过会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王凝之! “没有了。” “早点休息。”王徽之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出去,顺手把门关上,留王献之一人无聊地站在原地。 …… “哎哎哎,外面那人你进来。”宁王喊着。 白玦听到就推开房间门走进去。“宁王殿下,有何吩咐?” “没什么吩咐,就是特无聊,睡不着,想找个人聊聊天。”宁王笑着说道。 “我?”白玦指着自己说道。 “哎呀妈呀,这屋子里还有鬼?”宁王大惊小怪地说。 “宁王殿下,你真有趣。”说着就把房门关上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