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一望着镜头里捕捉到的瞬间,嗯,落日余晖下光影投射的角度,人物的肢体语言,背景的虚化,色彩对比度……嗯,不虚此行,意外之喜。
千般不舍,万般无奈,小糯米哭哭啼啼地告别了她最最亲爱的外公外婆踏上了回爷爷奶奶家的归途。
临走前,何雅君将一张卡塞到廉惜手里。廉韬微笑:“卡里面的二十万,是我们给你的嫁妆。密码是你的农历生日。”
“……谢谢爸爸妈妈。”廉惜只觉得那张卡沉甸甸的。她伸手抱紧何雅君,鼻音浓浓的:“我和小糯米会常回来的。”
“爸,妈,我们会经常回家的。”苗清许抱着小糯米和廉惜的父母告别。
“小糯米这几天开始长牙了,要注意她有没有发烧。”何雅君殷殷嘱咐,在小糯米肥嘟嘟的小脸上亲了几下,“小糯米在爷爷奶奶家要乖哦。”
这一次,苗清许是特意自己开车来的,东西太多,坐飞机反而不方便。
“去吧。”廉韬对着苗清许嘱咐了一番,示意他们该动身了。从D市开车到A市需要六个多小时,再不出发就得天黑才到家了。
在小糯米的哭声中,苗清许的越野车驶离了一中家属区。廉惜在后排一会儿唱儿歌,一会儿抱着小糯米在她腿上玩蹦蹦跳,这才让小糯米团子咔咔咔的笑起来。
“小坏蛋,你累死妈妈了。”一连抱着小糯米举了几十下,廉惜胳膊都要断掉了。
苗清许说:“给她喂奶?”
“出门前刚喝过两百毫升奶粉。她现在要和大人玩,玩累了才会喝奶睡觉。”廉惜从袋子里翻出一套塑料小鸭子,小糯米开始玩扔小鸭子的游戏。
小糯米不停地扔掉手里的小鸭子,廉惜不停地去捡,平时最简单不过的游戏,在车上做起来就不轻松了。
苗清许见廉惜太辛苦,就说:“把她放到婴儿座椅上吧。”
廉惜照做,小糯米才坐了一小会就不肯干了,廉惜只好又把她抱回来玩蹦蹦跳的游戏。
终于玩累了,小糯米开始打哈欠,廉惜赶紧拿出之前在家里泡好奶粉的奶瓶塞到小糯米嘴里;小糯米才喝了两口,就怎么都不肯喝了。廉惜摸了摸奶瓶,有点凉,怪不得小糯米不肯喝。廉惜皱眉:“凉了,她不肯喝。”
“喂母乳啊。”苗清许在前排说。
小糯米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奶水,开始大哭。廉惜没办法,只好解开胸衣给小糯米喂母乳。廉惜奶水不足,对小糯米一直都是采取混合喂养,她平时喂奶都是抱到房间里避开所有人的。现在,当着苗清许的面,她有些难为情。
苗清许从后视镜中瞄一眼那个半解罗裳喂奶给宝宝的女子,嘴角情不自禁地翘起。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这段时间,两人之间仅有的两次亲密均被意外搅断,想起这茬苗清许不禁有些心有戚戚。
回到家,天已经擦黑,行李暂时放在一楼的杂物间里,只是拿了廉惜和小糯米的随身物品放到苗清许的房间里。
饭桌上,谢
臻心疼儿子:“让你叫小陈去开车,偏不肯,瞧把你给累得。”
苗清许夹一块可乐鸡翅放到廉惜碗里,笑道:“我还好,惜惜才累。小糯米一路上就没消停过。”
谢臻没吭声,心说,坐车的会比开车的累?她的傻儿子,看来是被这个女人迷得五迷三道了。
小糯米的哭声从楼上传来,廉惜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上楼去。
小糯米被新请的保姆花姐抱在手中,花姐对着魔音穿脑的小糯米有些手忙脚乱。小糯米开始认生了,醒来以后看到不熟悉的人,自然要大哭。
小糯米看到妈妈,立刻伸手要抱,然后拼命的往廉惜的怀里猛蹭。廉惜知道小糯米这是饿了,刚到家什么东西都还没安置好,她只好抱着小糯米进房间喂母乳。
小糯米含着奶嘴心满意足,猛喝了几口解了馋以后,开始边吃边玩,每喝一两口都要扬起粉雕玉琢的小脸和妈妈依依呀呀地对讲。
廉惜对她这种行为很是头痛,就说:“小坏蛋,你好好吃奶不行吗?”
“噗!”身后传来苗清许的闷笑。
廉惜大窘,赶紧出声辇人:“哎呀,你先出去,小糯米还没吃饱。”
出去?傻子才出去。苗清许长腿一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廉惜面前痞痞地笑:“我认为,我和小糯米享有同等的权力。”
廉惜的脸一下子烧成一团火炭,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能这样?还没等廉惜回过神,高大的身影已然蹲在她胸前,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那一片雪白肌肤。然后,苗清许做了一件在车上就一直想做的事情……
廉惜手中抱着小糯米,腾不出手去对付苗清许的流氓行为。倒是小糯米面对从天而降的夺食者,登时怒了。小胖手对着自家老爹的脑袋就是一下,嘴里还发出剧烈不满的‘咿呀’声。
“噗……”廉惜面对这戏剧性的一幕,连害羞都给忘了,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
苗清许扶额坐在地板大笑起来,“……看来我多了一个情敌。”
所有的旖旎霎时烟消云散。
廉惜正色道:“你要给小糯米树立好榜样。”
苗清许厚颜无耻地说:“……其实……我这是在检测乳品质量。”
“……”死不要脸!廉惜在心里大骂无耻的流氓。
瞧见廉惜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苗清许大笑,“要骂就骂出声,憋在心里多委屈。”
好脾气居然被鄙视?廉惜忍无可忍,纤长白皙的手指对着门口的方向颤巍巍一指:“苗大人,请你立刻消失……”
“清哥,快下来!”崔婉姈银铃一般的声音极有穿透力,即使隔着一层楼也清晰可闻。
廉惜柳眉倒竖瞪一眼直勾勾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某人:“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没听到崔小姐叫你下去吗?”
苗清许笑容轻佻,目光肆意地停留在廉惜罗裳遮掩的胸前:“老婆,你真好看,尤其是……”他狠狠地在廉惜绯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开溜走人。
“这是什么?”苗清许望着门口的庞然大物好奇地问。
崔婉姈百忙之中回头冲苗清许灿然一笑,“礼物啊。”她指挥搬运的工人,“哎,小心轻放,左边低一点,对,这样就可以进这扇门了。”
“崔小姐,拆包以后钢琴放在哪里?”
“喏,右边的花藤架边,放在那里正正合适。”
“钢琴?”苗清许微微蹙眉,天都这么晚了,崔婉姈究竟搞什么名堂?
“对呀。是我用过的那架布鲁斯诺,送给小糯米当见面礼。”
崔婉姈继续指挥工人们干活,工人们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钢琴安放在了指定的位置上。玉姐极有眼色,立刻清扫垃圾收拾好残局,大厅很快就恢复了惯有的整洁和舒适。
“婉姈来了啊。”谢臻带着优优在大院里溜了一圈,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巧笑嫣然的崔婉姈,不禁有些意外。自从那天离开,崔婉姈好些日子都没来过家里面了。
崔婉姈笑嘻嘻:“阿姨,我来给小糯米送见面礼。优优,过来!”
萨摩耶优优摇着尾巴乐颠颠地跑到崔婉姈脚边趴下,崔婉姈爱抚地摸着优优的头问:“优优,这几天有没有想姐姐?”
“汪汪……”优优立刻用头讨好地蹭了蹭崔婉姈的掌心,表达它对美女最深切的思念。
谢臻不解:“见面礼?”
“妈,婉姈把她的布鲁斯诺送给小糯米了。”苗清许在旁边解释,他觉得这个礼物不太合适,主要是太贵重了。崔婉姈钢琴弹得极好,十六岁那年她荣获全国钢琴比赛业余少年组的一等奖。那架钢琴则是崔瑞舜特地托人在德国一个拍卖会上买给崔婉姈的获奖贺礼。
谢臻也知道那架钢琴的来历非同一般,遂皱眉道:“这怎么行?太贵重了!”
崔婉姈娇俏道:“哎呀,阿姨,您待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小糯米就是我的亲侄女。我把这家钢琴转送给她有什么不合适的?”
崔婉姈一番情真意切地娇嗔果然令谢臻开怀一笑,“你这孩子就是有心。”
崔婉姈笑眯眯:“清哥,以后等小糯米大一点,我这个姑姑要收她为徒。”
有这样的高手给小糯米当启蒙老师,苗清许当然求之不得,遂笑道:“好啊。”
寒来暑往,时光飞逝,小糯米转眼就快满周岁。苗廷俊的意思是宴请双方近亲给小糯米过周岁生日。虽然,谢臻对廉惜左不顺眼右不喜欢,可对着白白嫩嫩、卖萌撒娇的孙女还是很有爱的。谢臻的想法是自家儿子连婚礼都没操办,这一次怎么着也要热闹一点。
对此苗清许未发表任何看法,他的想法是无所谓,反正不是他操心。廉惜则是不敢发表任何看法,在这个家里,她多说多错,只有保持沉默才是安稳度日的不二法宝。
谢臻说:“我看还是热闹一点吧。”
苗廷俊略微沉吟,“注意分寸。”算是同意了谢臻的提议。
谢臻笑道:“你放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