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为钟行俨擦洗好身子,便随着他一起回了寝房休息。
原本打算与他商议的事也没说,钟行俨虽脸上仍然在笑,可他绷紧的手臂以及嘴唇泛白的颜色,都表明他伤的不轻,梵音也不想再拿这些琐碎事烦他。
让他安静的睡上一觉再说吧……
只是这一宿,钟行俨的手仍旧毛毛躁躁没有闲着,梵音一晚上都没睡好,终究还是放弃了可怜他受伤的心,将他瑞出了自己的被窝,天快亮时,她才算安稳的进入梦乡。
早上醒来,梵音只觉得脸上很痒,伸手挠一挠,耳朵又痒……
“啪”的一拍面前,小巴掌正好打到钟行俨的手,梵音睁开眼就见到他拿了一个绒毛的东西在捣乱。
“看来你是不疼了,都有心思作弄我了!”
梵音看向他的伤口,一晚上过去仍旧有血渍透出来,但没有昨日那般严重,轻轻的摸着他额头的青紫,反倒是被他一把檬住小手亲了一口,“今儿我在家陪你,说吧,想去哪里玩?”
“还惦记出去?好好在家养伤吧。”梵音看着他真是格外奇怪,“你为何什么时候都精力充沛?就没见到你累的时候……”
钟行俨笑着道:“除非我死的那天。”
“胡说八道。”梵音瞪他一眼,倒是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的躺着,二人都懒,谁都不提起身的事,“昨儿去敬文公主府,我见到孝雅郡主了。”
钟行俨挑了眉,“然后呢?”
“倒也没发生明确的冲突,只是最后终究要是邀我去参加她的大婚之礼。”梵音对孝雅郡主不愿多说,“我不想去,所以问问你,这事儿怎么办?”
“去。”钟行俨的回答很干脆,“为什么不去?既然她亲口相邀,那你就全了这个礼,到那日我陪你一同去。”
梵音看着他,脸上露出奇怪的目光,“你之前不是很厌恶与越王有瓜葛的吗?”
“没有那么绝对。”钟行俨的回答很含糊,梵音瞪他半晌一也没有细问,“还有一个人,是梁国公府的夫人,昨儿见到她,她倒是让我与她的孙女亲近亲近,你觉得这家人怎么样?”
梵音并没有马上说敬文公主对梁家的评价,她期望能够得到钟行俨自己的回答。
钟行俨也沉了半晌,“梁家人做事向来是有目的,没有无目的的攀交,也没有无目的的亲近,这件事终归是女眷的事,我也不便参与。”
“你就不能说的明白点儿?”梵音不依不饶,“我如今的脑子都已经乱成浆糊了,让我省点儿心。”
“那你就再等等,不要主动的接近,梁家人早晚会露出真实的目的。”
钟行俨的大手摸向了她的脊背,顺着滑下,往下……
“啪!”
梵音狠狠的给了一巴掌,钟行俨笑嘻嘻的收了回去。
“还有一个人昨儿我是得罪了,听敬文公主说是越王侧妃的娘,是因为她找梁国公夫人攀结亲,就是为了梁国公的孙女,可她身子肥硕,险些把我给压瘪了,我往后一倒,她就摔了个大马趴。”
梵音回想起昨儿胖妇人的模样,忍不住坏笑起来,“她与我吵嚷不休,被敬文公主派人给扔了出去。不过我是后来才知道她的身份的。”
“难道你当时知道就不躲了?”钟行俨的提问让梵音仔细想了想,“还是会躲,她仍旧会摔!”
钟行俨哈哈大笑,“不愧是我媳妇儿,就是这样别出心裁,摔的好,还险些压着我媳妇儿,那种不重身份的人活该摔死!”
“说的好像我很坏似的,”梵音咬着嘴唇终究没忍住笑,“都是被你拐的!”
“说明咱们臭味相投。”钟行俨的声音渐渐的轻下来,口中呼出的温热吹拂在梵音的脸上,让她感觉到浑身发烫。
钟行俨撩起自己的被子,钻了她的被窝当中,翻身想要把她压在下,梵音便连忙的挡住,“你疯了?浑身都是伤呢!”
“怕什么,伤的是胳膊,又不是下面……”钟行俨的嘴已经吻上了她的脸,梵音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推到一旁,“那也不行!”
钟行俨倒在一旁笑着看她,梵音立即起身下了床,朝着门口便喊冯妈妈。
冯妈妈早就在门口听到了钟行俨的笑,这会儿听到四奶奶的呼喊声,也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屋。
进门就看到一个在床上嬉皮笑脸,一个坐在榻上怒目相瞪,冯妈妈恨不能自己这一双老眼瞎了,“老奴这辈子伺候的最让人心’惊胆战的就是您二位了,成家立业的人了,好似孩童一样顽皮,四爷也是,昨晚回来伤的那么重,四奶奶惦记的心都碎了,您还在这里逗着乐子,不嫌害噪!”
钟行俨挠挠头,只剩傻笑,大婚之时他想破了礼却被妈妈硬赶出屋,到现在他还对冯妈妈很敬畏。
“咳咳,我先出去松松身子。”钟行俨起身披好衣裳便出了门,梵音看他一瘸一瘸的模样,小脸又落了下来。
“您想什么呢?”冯妈妈以为她是在担忧四爷的身体。
梵音苦涩道:“他不会以后都是瘸子吧?”
冯妈妈白眼望天,“您就不能说点儿吉祥的!”
钟行俨出去神了筋骨回来,梵音已经洗漱完毕,翠巧端上来早饭给二人用,钟行俨也没了刚刚强烈的情欲,认认真真的吃起来。
梵音放开了胃口大吃一顿,也与钟行俨商议着素斋楼的事,“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年之后咱们动一动?我已经想好了,不怕给二房三房分银子,但前提是要我一手经管,她们半点儿都不能插手。”
“都依你。”钟行俨看着她,“怎么突然妥协了?不似之前那么强硬了?”
“敬文公主教训了我一通,我也想明白了。”梵音没有提具体的细节,“事终归要做,那就不能怕有麻烦,过日子就是事情叠着事情,我一也算想明白了。”
钟行俨刚要说话,绿荷便从门外匆匆进来,“四爷,四奶奶,门口有位送帖子的人来,称是要见四奶奶,是越王府的人。”
越王府?
梵音一勺粥没等入了口就差点儿噎着,“我跟越王府没瓜葛啊,是什么帖子?”
“也没细说,只是要见您,瞧着来人的架势也是越王府的管事,还有护卫跟随。”绿荷的脸上有点儿急,钟行俨倒很是淡定,笑着道:“应该是孝雅郡主为你送喜帖来了吧?”
梵音一拍脑门,随即咬牙切齿,“这还真是够勤快的,上赶着来送帖子,故意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你想怎么办?”钟行俨看看自己伤了的胳膊,再看自己另外一只手臂,“也还是能把人都打出去的。”
“打什么!”梵音淡定下来沉思片刻,看着绿荷道:“把送帖子的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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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在正厅相见。”
绿荷怔愣一下,也连忙点头答应着就跑出去传话。
梵音把饭碗撂下起身换上一身正服,“人都堵到家门口来了,我还是要见的,就那么给撵出去会显得咱们小气。”
“用不用我陪你?”钟行俨的屁股仍旧坐着吃饭,梵音瞪他道:“你压
根儿就没有陪着我的心思,否则还不早就撂下筷子了?”
“别生气,我好歹一也要嘴上客套一下。”钟行俨笑嘻嘻的应答,让梵音冷哼一声就出了门。
此时此刻,越王府有人求见杨怀柳的消息一也传遍了钟府的各个角落,连在姨娘房里的钟行廉也没有漏下这个讯息。
“越王府?是什么人知道吗?来找四爷还是四奶奶?为了什么事?”
钟行廉一连串的问题把传话的人给问愣住了,摇摇头道:“奴才根本不知道啊!”
“废物,笨蛋!”钟行廉气急败坏,眼珠阴转了几下,又是问道:“三爷在家吗?”
“在的,昨晚上他与四爷一同回来,好似四爷受了伤。”
钟行廉禧紧了拳头,心中格外抑郁气愤,之前他是家中兄弟中最大的一个,无论出了什么事还有有人来告诉他,可如今呢?
钟行俨也不知怎么拉拢到钟行奇与他整日同去同归,但凡出了事也不会再来告诉他。
他还是钟家的人吗?
还是钟家的兄长吗?
钟行廉紧紧的咬着牙,“去告诉三爷,四房与越王府的人有勾结,让他自己瞧着办!”
下人离去传话,钟行廉仍旧心中难以安定下来。
钟行俨啊钟行俨,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钟行奇听到有人回享给他越王府派人找四房的消息,只不过轻应一声便没有再多说。
田氏原本正揣测着是否到书房来送一份早饭与钟行奇缓和关系,之前就算是性子再倔强,她一也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何况闷在屋中养伤许久,她也从当初死牛角尖的状态中拔了出来。
终归日子还要过,她不如主动低个头,与钟行奇赔个不是。
二房过来传信的人到门口,正看到田氏在徘徊的走来走去。
来人心中一动,来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田氏。
田氏当即瞪了眼,嚎陶嚷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越王府的人,她杨怀柳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跟越王府的人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