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感受着那支手机像是滚烫的烙铁一样的隔着单薄的衣服熨烫着自己的身体,她整个人的情绪再度变得失控了起来。
“小帆,你冷静,你到底怎么了啊?是和方信祁有关吗?”
乍听到方信祁那个颠覆了她全部理智的名字,夏帆挣扎的更加的厉害。
丢了魂的理智,随着那不断作响的手机铃声,让她整个人的理智,再也无法沉寂下来。
“啊!”
随着她发了疯的癫狂嘶吼一声,她伸出手,将自己衣兜里的手机拿了出来,狠狠的掷到了地上。
随着被摔得破碎的噼里啪啦声传来,手机被摔得片甲不留。
终于,那撕毁她理智一般的手机铃声不再想起,夏帆才稳下来了不再状态上的理智。
“呵……”
隐忍着眼中有泪花在飞速闪现的酸胀感,她无力的笑了起来。
那笑,凄厉又瘆人……让人听了,直感觉骨头都酥麻了下来。
“小帆……”
从来没有见过夏帆像此刻这样随时都会消失一样的笑,如此凄彻的呈现在自己的眼中,年毅南指尖儿也不由得发颤的向她伸去。
还不等他的手触摸到夏帆的脸,无声的泪水,随着她面容扭曲的拧在一起,簌簌的滑落了下来。
“啊!”
又是一声足可以震碎年毅南耳膜的声音传来,夏帆失控的伸出手,将两只小手,紧紧的覆盖在了苍白如纸的小脸上。
那一声越来越大的哭泣声,不绝如缕,如同丝丝萦绕开来的绳线,将她死死的勒紧着。
空旷又孤寂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哀伤,就像是一只无助的狼,失了全部的骄傲。
“小帆……”
看着夏帆这样被折磨的失了神志的样子,年毅南也心里揪紧一般的疼着。
一时间无措的男人,痛苦的抬手,撑在宽而饱-满的额头上。
就在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了夏帆那不断抽噎的声音,在逐渐的减小着。
“小帆!”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抬起眸,只看见了夏帆的身体,像是无力摆动的柳絮一般,摇摇晃晃的跌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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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拜托你一定要让她醒过来!”
年毅南发了疯一样的扣住主治医师的手,眸光在剧烈颤抖的说着话。
“先生,这不是我们要这位小姐醒不醒来的问题,是这位小姐本身患有精神类疾病,我们也只能尽力!”
精神类疾病本就不同于其他类的疾病,只要病人受了一点儿的刺激,就有可能恶化成很重大的疾病。
“什么?精神类疾病?”
听着医生告诉了他这个无异于五雷轰顶的消息,年毅南整个人的身子,蓦地一僵。
“是的,这位小姐之前被检查出来有间歇性抑郁症,目前不确定的是是家族性遗传类疾病,还是这位小姐受了刺激,才会使她患了间歇性抑郁症!”
医生把话告诉完年毅南,他整个人的身子就像是塌陷了一般的倚靠在墙壁上。
间歇性抑郁症!
他从来不曾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患了这样的病。
回想着夏帆刚刚的行为举止,他整个痛苦的闭上了眼。
“小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患了间歇性抑郁症和那个男人真的有关系吗?”
乌央乌央着薄唇说话的同时,他的手轻抚着夏帆那个被摔得破碎不堪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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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了年毅南因为夏帆住院的事情,要推迟回部队的时间,年振东和姜静避开年老太太,连夜赶来了医院这里。
看着自己的儿子,失魂落魄的倚靠在墙壁上,整个人根本就没有军人该有的那种挺拔英姿,年振东当时就横下了一张脸。
“你瞧瞧你这点儿出息!”
看自己儿子的行为根本就不像是在部队经历个千锤百炼的军人,他恨铁不成钢的怒骂着年毅南。
而因为夏帆的事情而大受折磨的年毅南,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父亲的话纳入耳底。
听着年振东怒骂着年毅南,倒是姜静爱子心切的上前拦住了他。
“我说你在这儿吵吵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严父吗?”
横了年振东一样以后,姜静将目光落在了年毅南的脸上——
“毅南啊,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啊?”
上次没有成功回到部队里,是因为夏帆提出分手,让他受伤住了院。
而这次反过来换这个夏帆出事儿,她姜静真的不得不承认自己错看了夏帆那个女人,她是一个完全不在自己所能意料范围之内的女人。
就她这样不惜毁掉自己儿子的手段,让她恨不得把夏帆的胸腔给扒开,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世上的好女孩那么多,你怎么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姜静不是恨铁不成钢,只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因为这样一个用尽心机的女人而误了自己的大好前程,真心不值得。
已经是油盐不进状态的年毅南,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母亲的话收入耳朵。
作为一家之长的年振东,看着自己儿子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拂手就拉开了姜静。
“我说你还管他做什么,反正路都是他自己走的!”
作为父亲,年振东已经尽力去培养自己的儿子了,不管他怎样,他觉得他作为父亲,从来没有误导他。
而现在自己的儿子也已经成年了,做什么事儿都有他的想法儿,但是他要是还因为这样儿女私情的破事儿,误了他的前程,丢了他们年家人的脸,他年振东就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稳定了一下情绪,他威严的说着:“我不管你今天一晚能不能处理好今天的事儿,明早六点,你给我准时去车站,否则别说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给你留面子儿!”
顾及着年家与夏家的交情,他做不到像姜静一样说让他和夏帆分手的话。
“我不要,我要陪着小帆!”
抑郁症不同于其他病,他真的不敢保证夏帆会不会再受了什么刺激,而且事情的事情始末,他都没有搞清楚,根本就做不到就这样毫无郁结的离开凉城。
“啪!”
见自己儿子一副油盐不进的状态,年振东气得身体发颤的抬起手,猛地甩了年毅南一个耳光。
听着响亮又生脆的声音,在他的脸上响起,年毅南的俊脸蓦地一僵。
“没出息的东西,别忘了你是个军人,因为感情的事儿弄得非人非鬼,你配说你是在从军十二年的军人吗?”
被自己儿子的事情气得浑身发颤,年振东拨开上前拉着自己的姜静,以严父那种强势的姿态,拉起了自己儿子的前襟——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只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早六点我看不到你出现在车站,我就让警卫员来抬你回部队!”
威仪的声音铿锵有力的落下以后,年振东便甩开了神色依旧是怔愣状态下的年毅南,然后转身,迈着流行大步,离开了医院。
看着自己的丈夫离开,姜静又苦口婆心的插着话——
“毅南,你说你这也老大不小的了,你都三十二岁了,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因为一个女人和你爸,和你姑父姑母他们闹得这么不可开交,真的值得吗?”
“……”
“听妈一句劝,分手吧,还有更好的女孩子值得你付出!”
对姜静的话当成是耳旁风一样的略过,年毅南僵硬着自己发麻的脸腮,一动不动的将身子依靠在墙壁上。
见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的话当成是没听见一样的对待着,姜静忍不住的继续叨念着——
“毅南啊,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犟啊,她到底……”
“姜静,你到底走不走?”
见姜静还在给年毅南做着心理辅导,年振东声音威仪的低斥了她一句。
再三的皱了皱眉,姜静又说了句“你好好的想想吧!”,才转身,追上了年振东。
悠长的走廊再度恢复了安静,没有去顾及自己脸上那的疼痛感,或许是他因为夏帆的事情,整个人的神经都麻痹了下来,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长吁了一口气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是那么的脆弱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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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被从处置室那里吊了营养针和生理盐水以后,就被推去了病房那里去休息。
“吱——”
病房的门被年毅南推开,他迈着略显颓废的步子,走到了病chuang那里。
站在洁白chuang单的病chuang前,看着夏帆那一张苍白的小脸,此刻静美的像是一个水晶娃娃一样的躺在病*上,年毅南的心,绞紧一般的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