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一个想在练子宁有所表现的魁梧战将,手持一柄镔铁长枪,一马当先,直冲朱久炎而去。
那魁梧战将驭马一跃,跳过了第一道拦路的木栅栏,再抬手挥出暴力而惊艳的一枪,将最后的一道木栅栏给破坏了个粉碎。
后面跟着冲锋的军兵看着一看这等光景,立刻士气暴涨,长声大喝,声音在一瞬间响彻了整个荆州城,惊动了无数人。
“杀!”
这个魁梧战将既然已经一马当先,杀了过去;黄芳也不敢犹豫,带着自己的亲信,指挥着前锋营也杀入了端礼门。
“此乃太祖亲赐的亲王府邸,擅闯者杀无赦!”朱久炎左手一抬,厉声一声:“放箭!”
宫城之上令旗摇动,号令传下,几百张强弓硬弩齐齐发射。无数支利箭,挟着千鸟振翅的箭啸声,破空而出,如雨点般倾向下方。
城下的官军亦早有准备,最前面几排的官军将手中的铁盾高举,为后面的同伴挡住箭矢的来袭。
无数的箭矢钉钉铛铛,如雨点般被弹落,却仍有不少穿过大盾的缝隙,射中藏匿在后面的官军身上。
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眼见那魁梧敌将凭着高速躲过了箭雨的袭击,冲杀至近前,朱久炎剑眉一横,浑身杀气迸射,长枪一扬,厉声喝道:“湘王府的兄弟们,随我并肩而战,杀退来敌!
朱久炎策马长奔,仅仅率领李饶等五百人,犹如一头凶兽,猛然杀出。
隐身在宫城之上的朱柏几步冲到鼓阵处,一把夺过一名鼓手的木锤。
他挽起袖,露出一双强健有力的铁臂,将木锤抡将起来奋力地擂击鼓面,敲得战鼓震天响,为朱久炎与城下的将士们助威。
战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些冲击湘王府的前锋营官军不过是从多个地方卫所抽调到一起的,除了人多之外,其实战力极其一般,而黄芳统领的嫡系部队则有些出工不出力,在后方保存着实力。此消彼长之下,官军前锋营面对湘王府内最精锐的五百护军,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阵型就已经被震荡、贯穿,伤亡过百。
“好机会!抓捕了这小儿便能立即官升两阶,赏银千两!”那魁梧敌将看着冲过来的朱久炎,简直欣喜若狂,他策马持枪,一抹璀璨的光芒闪过,那裹挟着巨大力量的长枪刺向了朱久炎的马头,意在活捉。
“哼,自我感觉还挺良好!”
朱久炎冷笑一声,攥住长枪的手猛地用力一荡,不仅一下挡开了刺来的枪头,那冷厉的枪芒更是瞬间扎入了敌将的护心镜,只听见“噗”的一声,枪头深深地扎入了敌将的心脏。但是一息之后,刚刚刺入心脏处的长枪便又缩了回去,快如闪电。
“噗!噗!”
一股股血箭从敌将胸口处喷涌出来,洒落在他胯下的战马之上,使得那匹犹自奔跑的骏马变得血迹斑斑。
“不,不可能……”
敌将圆睁着双眸,眼中迸射出不甘的神情,但是心脏处传来的无力感使得他眼前一黑,无穷无尽的黑暗彻底将他的意识给淹没。
“砰”的一声,他的身躯一下栽下了战马,尸体被双方的军士接连踩过,瞬间就被踩成了肉泥。
“不自量力。”闪亮的火光之下,马背上的朱久炎平静地提着长枪,淡淡地道,他语气之中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傲气。
“黄芳!”练子宁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弓箭手,准备,放箭!”黄芳的注意力其实一直落在练子宁的身上,见他变脸,只得双眸一瞪,开始发力。
咻咻咻……
上百弓箭手冲出来,长弓拉成满月,尖锐的箭矢近距离的射出,犹如流星,直射城门正中的朱久炎。
“结军阵,竖盾!”朱久炎镇定自若,长枪一指,大喝一声。
叶信带人瞬间从朱久炎的马背之后冲出,与周围的围拢过来的护卫,形成了一个长盾圈子,将朱久炎护了个结结实实。
箭雨过后,湘王府的军阵与官军的士兵在端礼门前再度碰撞在了一起,贴身厮杀。
宫城上的朱柏夫妇也领着守军与城下的大军互射了起来。王府内的千余守军,眼见朱柏夫妇都亲自上阵杀敌,深受激励,士气大振,喊杀之声也随之震天而起,居然渐渐将城下的冲锋声给压了过去。
双方的远程武器互相宣泄,都企图给混战中的宫城前的友军提供支援。
近身交战,没有足够的发挥空间,坐骑失去了优势沦为了拖累,朱久炎舍弃了战马,挺枪从空隙中朝着敌军刺去,战况越演越烈。
总体来说,现在还是湘王府占尽优势。毕竟他们的远程攻击乃是居高临下,能给敌军造成巨大的伤亡。
而练子宁的大军却是由下往上射,飞上城头的箭矢本就没有了多少力道,射在精钢打造的铠甲上面,那就更没什么威力了。湘王府别的不说,钱这东西管够,任何人都能得到最好的铠甲、最好的防护装备,只要你想到的防护武器都能够在王府的武器库中找到。
至于端礼门下的防御,倒也没有多大危险,官军们即便举满了火把,夜盲症还是在的,他们战到现在只损失了三十几人而已。
反观官军们却因夜盲症的缘故,自相伤害、踩踏无数,尤其是那些被练子宁强行安排攻城的骑兵,更是将己方的阵型完全冲乱了,数千人的前锋阵型被自己人搞了个损失惨重!
加上军阵之中的朱久炎他们长枪斜下刺出,形成一道密集的枪林,几番乱刺之下,无数的官军被长枪刺中,被刺成了肉窟窿。
“草丨你吗的练子宁!”黄芳睚眦欲裂,眼眶通红,拎着狼牙棒便冲了上来。
见到自己麾下的嫡系骑兵伤亡惨重,练子宁又将督战队派了出来,驱赶自己的嫡系,黄芳心里哪能不恨?
他手中的长枪一阵乱舞,见到那些攻击自己骑兵的人就刺,不管你是哪方的,只要不是自己的麾下士兵,无不是被他一枪捅死,全身欲血的黄芳,如同一个绝世凶人一样,嗜血狂暴,令人为之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