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也觉察到自己这位新东家似乎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但又不敢多问,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候着这位爷从神游九天中回来。
张驰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一刻他从当年的梅妃和郭妃的种种魅惑情形回到现在的贾妃模样,让他心潮澎湃不已。
只不过他也清楚梅月溪现在是张骕的母亲,张骕还是右监国, 现在和自己是死对头,而恭王现在虽然不值一提,但郭沁筠背后也还有陈敬轩和张景秋,一样虎视眈眈,这两个女人再是勾人,也不是自己现在能招惹的,只有等自己坐上大宝之位之后,先行把张骕张骦这两个威胁彻底消除掉, 才能谈得上其他,到时候这两个女人都别想跑掉。
现在没法动梅月溪和郭沁筠,但是并不代表不能碰贾元春。
这個现在夹着尾巴做人的贾妃,只怕是惶惶不可终日,她的娘家贾家垮了,其舅王子腾更是头号叛逆,现在之所以没有把她打入牢狱,也不过是现在父皇昏迷不醒,朝廷主要精力放在要对付南京伪朝, 不欲多生事端, 而宗人府那边是忠顺王爷掌管,没有心思来过问这些事情罢了。
趁着这个机会, 也许自己可以找准机会,一亲芳泽?
越想心中邪火越盛, 竟然有些按捺不住的感觉,张驰忍不住咂了咂嘴, 这才发现旁边赖大还站在一旁,赶紧收敛心神,恢复成正经模样, 清了清嗓子道:“你说这贾妃几个妹妹也都是天姿国色,有闭月羞花之貌,难道她们都待字闺中,没许人?”
赖大一怔,没想到寿王殿下一张口就是问这个,愣了一下之后才道:“那位史大姑娘是许给大同副总兵孙绍祖的了,但王爷知道孙绍祖现在是叛贼,其叔父史鼎史鼐也都是倒向了南京伪朝,所以史大姑娘也受了牵连;二姑娘是贾赦庶出女,被小冯修撰纳为妾室了,那三姑娘是贾政庶出女,听说原本是要等到其兄贾宝玉娶妻之后才许人,南安郡王陶潜有意为其庶出三子说亲,但现在陶家也被查抄了,所以自然就不必说了;还有那四姑娘,是宁国府那边贾敬庶出女,威烈将军贾珍妹妹, 现下年龄不过十四五岁吧, 所以还未适人。”
顿了一下之后赖大才又补充道:“这几位姑娘好像现在都在龙禁尉的诏狱中,一辈子就这样被毁了, 说实话,是真有些可惜了。”
“贾赦好歹也是一等将军,居然肯把自己女儿许给冯铿做妾?”张驰一边摇头,一边嘬着牙花子,“有辱斯文,有辱门风啊。”
“王爷有所不知,那贾赦惯是个只认银子的,原本是要把自己女儿许给孙绍祖作续弦的,谁曾想那史家钻出来,想把史大姑娘许给他,所以没奈何,冯家也是颇有家资,又愿意出银子,所以就这么捏着鼻子认了。”赖大按着自己的理解解释道。
“呵呵,这倒是一个妙人啊,为了银子,把自己的女儿都肯卖给人做妾。”张驰冷笑一声,似乎想起什么,“对了,那宁国府贾敬贾珍都逃了,难道他们那一支就一个都没留下?”
“那贾蓉倒是没逃,也被打入了诏狱。”赖大摇摇头,“还有就是几个妇道人家,……”
“妇道人家?”张驰问道。
“嗯,就是珍大奶奶,和蓉哥儿媳妇,……”赖大没想到张驰问得这么细。
张驰略一沉吟,“你说那蓉哥儿媳妇就是贾蓉的嫡妻吧?”
“对,贾秦氏,其父秦业是工部营缮郞,也不知道当初贾敬看上了秦家什么,居然就为宁国府的嫡孙定下了这门亲事,娶了秦氏,……”赖大一愣之后才把秦家情况介绍了,这位寿王殿下怎么知道秦氏?难道秦氏的美貌连寿王殿下都知道了?可秦氏鲜有出门,基本上就是在荣宁二府走动罢了,便是自己娘家也少有回去,也不知道寿王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这秦氏是个什么情况?在贾家过得怎样?”
张驰自然知道这秦氏是自己大伯父义忠亲王和皇爷爷宠妃英妃私通之后怀孕所生,大伯父之所以当了二十年太子而被废,很大程度就是源于和英妃的这段私情孽缘,单单是私通也就罢了,关键是还生下了这个秦氏,成为皇室一大丑闻,所以才会让皇爷爷勃然大怒最终废了大伯父,给了自己父皇这样一个机会。
赖大没想到自己还真的猜“准”了,秦氏的美貌不知道怎么传到寿王殿下耳朵里,让寿王殿下也感兴趣起来,讷讷道:“这秦氏虽然生得漂亮,但是却也十分本分,在宁国府那边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是和贾家的妇人们来往,十分低调,平素也少有听到什么。”
张驰自然不清楚赖大心里想法,他只是想要问一问从血缘关系上算是自己堂妹的这个女子现状罢了,只是没想到也被打入了诏狱。
“这么说来贾家女子都在诏狱里关押着?”张驰突然间想到,贾元春都是那般姿色,而赖大又把这几个女人夸得天仙一般,若是无意外,这些女人都是要被发配教坊司的,若是能抢在被发落入教坊司之前,好生享用一番,岂不美哉?
越想越觉得可行,张驰忍不住心驰神往,但这诏狱却也不是好进的,龙禁尉只听父皇的,以前自己便是亲王,那卢嵩也未必买自己的账,但现在情况又略有不同,自己好歹也是左监国了,那卢嵩怕要尊重自己几分了吧?
玩几个犯妇而已,想必这等事情卢嵩应该要给自己几分薄面,尤其是那几个犯妇和冯铿的妻妾还都是姐妹,想到这里,张驰心中更是快活,恨不能立即便去那诏狱,先看个究竟,若是真的如赖大所言那般美貌,定要弄出来玩个够。
冯紫英哪里会想到这张弛会这般龌龊,堂堂大周左监国,理论上都该是要如何谋划坐稳大位的人了,却一门心思去谋划钻女人裙子下去了,而且这心思的阴暗腌臜程度,更是让人无语。
其实他自己也差不多,起码这个时候的情形是如此。
司棋毫无遮掩的匍匐在床炕上,口中粗豪放浪的呻吟声不绝于耳,便是早早败下阵来的迎春都羞得只能掩住耳朵蜷缩在一旁,深怕这被屋外的丫头们听了去。
……
最终冯紫英还是搂着迎春彻底放松下来,斜靠在床炕上,说着闲话。
司棋也不在意,赤裸着身子下了炕,那胸前沉甸甸的两团看得迎春都忍不住眼热。
冯紫英忍不住捏了迎春一把,“二妹妹其实也不比她差多少,无须艳羡这小蹄子。”
正在收拾的司棋披衣趿鞋,得意的挺了挺胸:“那还是有些差距的,姑娘若是生了孩子之后,兴许还能赶上奴婢。”
一说起孩子,迎春脸色便是一黯,冯紫英也注意到了迎春的心情变化:“妹妹无须着急,宝钗和宝琴比你先入门,现在不也没有动静?”
“莫不是这宅子风水不对?真要这样,那爷买下荣宁二宅就还挺合适了,姑娘也可以回缀锦楼去住着。”
司棋一边从门外接过小丫鬟递进来的水盆和毛巾,一边走进来道。
“沈大奶奶才过门没多久就有了大姐儿,可咱们这边,宝姑娘和琴姑娘过门都一年多了,便是姑娘也过门这么久了,怎么却半点动静都没有?要说爷也如此疼爱姑娘,日子时间也是选了又选,可就是不见动静,难怪太太和姨太太都有些着急上火了。”
“哦?”冯紫英没想到自己母亲和姨娘也有怨言了,难怪迎春这么着忙,“太太姨太太怎么说了?”
“太太姨太太也没怎么说,只是又去了大护国寺上香,带着大姐儿去的,宝姑娘和琴姑娘脸色都不太好看,……”司棋大大咧咧地道:“也难怪太太姨太太着急,爷都过了二十了,还没有一个子嗣,就大姐儿一个,要说长房二位尤姨娘,还有宝姑娘和咱们姑娘,都是能生养的体格子,可就是不见动静,换谁都坐不住啊。”
难怪宝钗这段时间也抓紧了”压榨“自己的力度,原来有时候还要大度谦让一下宝琴,现在也是”寸土必争“了,该是谁就是谁,公事公办了,甚至有时候午间歇息,自己撩拨一下,居然也羞羞答答就范了,以往宝钗素来是大妇自居,这般”白日宣淫“,可是断断不肯的。
冯紫英心中也是嘀咕,要说自己也有子嗣了,只是却见不得光,还得要留着给王熙凤傍身,除非自己真的没子嗣。
不过他就不信在王熙凤身上都能开花结果,其他女人就不行?
王熙凤那块地就这么肥沃?
还是自己面对王熙凤时的特殊心理时候才能迸发出最好的种子?
不会吧,不会吧?冯紫英下意识地摇摇头,但似乎又觉得自己真的好像在凤姐儿身上折腾时候更为卖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