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二月底,张林在大名府奔波了十余日后,算上商铺流水账和卖出的珠玉字画,手上闲钱又积攒到了三万五千贯上下。
这批钱,他不能动,得留着给招纳来的船夫们发工钱。
跟陆路镖运规矩一样,凡招纳来的船夫必须要先去大王乡里进行操练。这段时间就是张林的贴钱期,每天都有上百贯钱花销在吃喝饮食方面。
当然,这其中不乏有招纳来训练后吃不了苦而离开的人,教头陈良照规办事地好走不送,发点补贴后统一送上船放回来。
有唐玉仙三女伺候,张林也没得心思去撩拨其他女人,大名府名角花魁苏巧巧见识过之外,另一位花魁戴玉英他早忘在脑后了。
却不知,这段时间,他已然成了勾栏女人们嘴里的名人。
大名府勾栏里流传一句话,张二郎的家伙事连狐媚子都能镇住,此人家伙事至少六寸长,被周雪娥和刘荭彩二女亲自抓试过,不是一般的硕大。
这段子在勾栏女人们嘴里说来是惊奇和笑料,在流连风月的piao客们听来却是满心怀疑和不屑又嫉妒的心情了。
其中,不乏有几个脑白金选手一时脑袋灌浆糊,居然在临仙楼里聊起此事,被伙计听到后转到了某人耳朵里,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金阳童子?”张林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面前的掌柜也是尴尬不已,把身边店伙计拎过来喝道:“还不如实说给老爷听,什么瞎话你也敢乱说?”
店伙计慌了神,捉急辩解道:“二爷,我真没瞎说,小人听得真真切切的。那人还说这称号是从勾栏里听来的,小人句句属实,不敢欺瞒。”
张林压怒,心烦地挥挥手:“好了好了,出去做事去吧。”
等掌柜和伙计走后,他才怒拍一声桌子,心里暗骂那俩个贱货居然如此败坏自己名声。这下就算把她们整治一番也只会坐实了谣言,再者,为这事去整勾栏里的女人,更添笑话。
周雪娥和刘荭彩俩女,如今是他临春街上酒楼的招牌卖笑女,若是整了她们,影响生意不说,还丢了欺负女人的份儿。
金阳童子……我去特么的哦。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张林这番不作为,像是默认一般,金阳童子的诨号不胫而走,在整个大名府勾栏场所里都响亮了去。
其中不乏一些贪好风月的官吏熟人,如司户参军何元等人,见到张林便露出男人都懂的坏笑,眼神打量的地方也不对劲儿。
这件事的另一位受害者是唐玉仙,本来她狐狸魅相的名声已是渐渐隐没了,却没想被张林的诨号波及到了。害得她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门,怕被路人指点说笑。
被骂多也就习惯了,偶尔她心里还会暗骂地想:老娘现在过得可滋润了,爷的尺寸你们这些贱人们没福气尝过,哪里知道它的好呢。笑吧笑吧,老娘过自己的日子。
且不管这边闲事,二月底过后三月初五,一封家书被早已归去大王乡的冯海着人快马送了过来。
张林看到信上边角隐约泛红,当即辞别跟几个大商人的酒席,回到宅院上拆封查阅。他不看信文的笔墨,而是把信封拆开后查看写在信封里层的内容。
那是一串串数字连起来的符号。
找来一本《仙鹤野史》的宋时古怪小说,张林对照数字不停地翻查对应的文字,忙了半小时才把这封密信翻译出来。
信是从梁山发出来的,表面内容是郁保四寄给妻儿的家书,实则内容总结为“宋江回乡被捉,发配江州,武松、花和尚等人上山。”
郁保四不是个做间谍的材料啊,明明可以只言片语概括,却絮絮叨叨把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也写进去,初心是好的,但做事实在欠缺脑筋。
张林当即研磨,写了封回信,短短几字:阅,等三号,闲碎勿报,简言。
翻译成阿拉伯字符后,装进信封里交给递信的伙计,叮嘱道:“先交给冯海,让他处理下信封再发。”
“是。”
伙计走后,张林望着蔚蓝透彻的天空,发了一会儿呆。由于他的关系,梁山的历史似乎提前了些,不过不要紧,只要走向是按照他的设计就行。
梁山啊梁山,如此栽培你,可得好好干起来。火烧起来了,老子才好火中取栗。梁山团伙越是声势大,他能够从中拿到的好处愈多。
当然,一个人的实力决定他有什么样的野望,宋江是个聪明人,知道梁山跟朝廷作对是死路一条,所以选择诏安。
而当情况变成梁山强过朝廷,真能够兴风作浪时,宋某人还会选择诏安富贵吗?那真不一定了。
换句话说,就算到时候宋某人依旧一心诏安,张林也会安排手段把他赶鸭子上架地逼在前头顶雷。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还不是众将逼迫他登上九五之尊的?
他之所以想法设法地赚钱,一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军费,其次就是助力梁山搞事。他费尽心机地把某些人提前弄上山去,想要增强贼伙团队的战斗力,也是此般打算。
梁山的实力增长得有一个度,不能太大也不能太若,否则难保给别人作了嫁衣裳。赔本买卖,张林可不想去做。
梁山来信数天后,清河县里也寄来了信函,却是那位叫阿鲁弟的金人要来宋国贸易了,日期是在三月中旬。
张林一时窘迫,自己的钱暂时都花在了船只上面,手上唯有三四万贯钱可用,只能让人回大王乡把账面上的一万余贯钱抽调出来,再加上张大户地窖中的两三万贯存款,好歹凑了八万贯钱才动身。
自去岁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尊号称大圣皇帝,军事上把辽国打的节节败退,损兵折将丢城失地。
张林虽不记历史,然却一直让人打听宋金辽三国的政治博弈,目前还没收到宋金海上之盟针对辽国的消息。
这说明,宋金两国还未结盟,辽国离着灭国之期还有些年数。
此次回返清河县,事关重要,张林并未带上几女同行,只着吕成几人护随而去。
他提前来,又在张大户家住了四五天,待得真正见到阿鲁弟的时候,已过了三月半。
他作为张家大铺的新东家,见一见羊毛、羊皮的供货商正常的很,有管家和掌柜引荐,和同为年轻人的阿鲁弟很快就称兄称弟起来。
阿鲁达年长张林六七岁,胡须就像草原上的草一样茂盛,从下巴一直长到鬓发上,和头发都窜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地往外突。
戴毡帽,穿裘皮,浓郁的异族风味。
这厮汉话说的挺溜,还夹杂着河北口音,显然是河北大地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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