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完结只是慕容裳早已喝的多了,苏芸沉吟道:“小雨哥哥,云大哥,我就同严宓一道送裳儿回慕容府去,严大人就与小柔一道回府去,你们自便可好?”
轩辕雨点点头说:“如此甚好,本王从来不踏足慕容府,若是要本王去送裳儿倒是为难本王了!”
苏芸不再理会他们,就将慕容裳扶上自己官轿,而后上去照拂了她,严宓上了自己轿子在后面跟随一路朝慕容府而去。
再说云半城见众人纷纷离去,这才对着轩辕雨道:“属下送王爷!”
轩辕雨点点头,两人就缓步出了兵部衙门,轩辕雨放慢了脚步好似一时并不打算就走。
“难不成王爷还有话说?”云半城错愕问到。
轩辕雨神秘一笑说:“难道统领就没有什么要与本王说的嘛?”
云半城垂首笑了笑问到:“王爷究竟是何用意,不妨直说出来就好!”
轩辕雨哈哈大笑,笑声在黑夜里回荡,云半城听了有些错愕,不过他心中却是在思虑不已,难道自己隐匿的事情当真是被轩辕雨知道了。
只是这事情怕是不可能的,他摇头笑说:“王爷可是想的多了,属下却不知王爷是何用意呢!”
轩辕雨定定看着云半城说:“本王对于统领向来并无成见,倒是对于统领心思却是甚是明了,本王不说不过是不想别人瞧出本王对统领倚重之意呢!”
云半城对于轩辕雨这话并不就此相信,可是他能说出这话来定是要从自己口中得知什么,至于他究竟想要知道的是什么,自己心中自然是明白的!
“王爷,有些事王爷并无需知道,若是王爷当真有意倚重属下,这事情倒不如就由属下来做的好!”
轩辕雨摇头说到:“统领只管说出本王想要知道的事情来,余下的部分本王自己差人去做,否则将统领陷入进去倒是本王不愿看到的了!”
云半城愣愣听着轩辕雨说完,而后沉吟道:“看来王爷早已知道了,王爷说的不错,不错昨日夜间属下刻意隐瞒了大军行程,便是圣上如今也不知道野原军已然就地驻守,白慕容则带着九皇子返回京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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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雨笑着点头到:“昨日夜间统领差人去请本王过来,本王看过邸报时就发觉不妥,那邸报本应是两份,统领隐瞒了一份,此事若是被圣上知晓却不知统领要如何自处呢?”
云半城沉吟了半响也是没有说话,轩辕雨笑说:“统领既然隐瞒了白慕容行程,想必也是有所图谋,而这行径正是本王乐见的!”
“原来王爷早已警觉,不瞒王爷,属下意思是这事情就此做了,若是神不知鬼不觉自然最好!”云半城犹疑说到。
轩辕雨摇头到:“统领还是低估了圣上心机了,只怕她此时早已派出羽林卫奔赴西域迎接白慕容了,或者白慕容离京之时圣上早已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此则圣上惯用手段!”
云半城听了之后茫然看着轩辕雨,轩辕雨笑了笑说:“话已然挑明,你却还不知本王用意吗,这些日子本王与你之间龌龊都是刻意做出来的,这事情本王不想波及任何人,因而才会有意为之!”
云半城大惊失色,苏芸前些日子还夸赞自己心机深沉,可是与轩辕雨相较起来自己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王爷如此做法属下自然明白,只是王爷此次竟然连芸妹妹都一并隐瞒了吗?”云半城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到。
轩辕雨摇动折扇点了点头说:“正是,统领想想,此前统领有些事情也都是苦心孤诣,忍辱吞声去做,却为了什么?还不是怕拖累了旁人,这其中自然就是本王与芸妹妹,本王看在眼中,始终记在心底呢!”
云半城听了心中不免感动,轩辕雨继而说到:“照此情形下去,朝中诸人难免都会认定统领与本王之间龌龊渐深,自然不会将有些突发之事联系到你我二人身上了!”
“只是属下尚且有一事不明,王爷得知了白慕容回朝日期之后又当如何?”云半城心中想着只怕轩辕雨会派人出手刺杀了轩辕露在半途之中,如此一应罪过倒是都由白慕容担下了!
轩辕雨微微一笑说:“本王是要派人暗中保护轩辕露!”
云半城大吃一惊,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悠悠说到:“属下原以为王爷是要派出刺客……”
他虽然立时住口没有说完,但是已经说出了刺客二人来已经表明了自己心迹了!
轩辕雨倒是毫不责怪,笑看着他说:“统领,本王今儿也再不隐瞒,若说本王对于皇位毫无觊觎之心,这话说出去只怕谁都不信,只是得之必然有道,且统领以为本王的威胁会是轩辕露吗?”
云半城微微摇头到:“自然不是,便是四皇子没有身死也不是王爷威胁所在,于王爷不利之人咱们却是都知道会是谁的!”
轩辕雨把折扇在手心微微拍着说到:“正是这话,说来本王也没有必要就派出人手暗中护佑,可是如此一来本王疑心白慕容会监守自盗,想想九皇子安危有虞,这朝中臣工不明就里者想必还会疑心是本王所为呢!”
云半城点头说:“不错的,他白慕容只需做些手脚,将假扮刺客之人就地杀死,再留下王爷府中抑或是云家野原军的标志来,这嫁祸的事情自然就此定了!”
轩辕雨赞许地看着云半城,原来这事情他也有所警觉,于是就不再说话,云半城赶紧从袖中抽出一张邸报来递到轩辕雨手中,轩辕雨拿着折扇对云半城拱手到:“只是劳烦统领日后与本王这出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才是!”
“不消王爷吩咐,属下自然能领会得来!”云半城点头称是,轩辕雨这才转身上马,策马而去,云半城看着轩辕雨的背影悠悠叹息,他倒是没有想到轩辕雨竟然会是这么样一个人。
再说苏芸与严宓送了慕容裳回府,这倒是苏芸第一次踏足慕府,迎出来的正是慕容府的家主慕容江。
苏芸见这老人身材飘逸,很是有些慕容海身上的形容,果然不愧是亲兄妹,慕容江上前行礼到:“有劳少卿大人!”
“慕容老爷不必多礼,苏芸本就与裳儿妹妹交好,这些事情都是苏芸应该做的!”苏芸笑着说到。
慕容江摸着颔下胡须笑说:“老朽多次提点裳儿要请少卿与寺丞大人过府稍坐,聊表老夫尺寸之心,可是裳儿却从未能邀得大人成行,老夫多年又不出府门,倒是怠慢了少卿与寺丞大人了!”
苏芸赶紧笑说:“老爷子说的哪里话,苏芸与裳儿姐妹相称,倒是早已应该过府来拜见老爷子才是,只是朝事繁复,苏芸一时间当真是脱不开身,却是不想此次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与老爷子会面呢!”
“既是如此,终归有缘,少卿,寺丞大人里面请!”慕容江让下人搀扶起慕容裳下去,自己则对着苏芸与严宓做出请的手势来。
苏芸本觉得天色太晚,若是再耽搁一时,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歇息,可是看到慕容江殷勤之意,而且丝毫没有做作之态,于是欣然说到:“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苏芸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容江呵呵笑了起来,就陪着苏芸,严宓一路进了慕容府正堂,苏芸余光过处早已发觉这慕容府果然气派,却又不失简约。
当今圣上便是出身于此,且他慕容家又掌管天下盐铁多年,府邸如此倒也不显过分!
入了正堂苏芸在慕容江招待下坐下来,严宓陪在下面,慕容江对面坐了。
“少卿大人,老夫虽然虚长些年岁,却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这天下盐铁专营之事,老夫多次上书圣上,坚辞了几次,无奈圣上不许,如今倒是叫老夫一身轻松了呢!”慕容江笑意盎然说到。
苏芸料想慕容江这个时候说起此事来定是疑心他慕容家的盐铁专营之权正是自己在圣上面前进言才会失去的。
这事情的确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是没有,都是丽妃从中作梗,苏芸笑说:“老爷子,这事情说来也是好笑,慕容家掌管天下盐铁,如今收归户部,又委派了裳儿过去提调,在苏芸看来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也不知哪个有此进言,圣上却也听了!”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戏谑,又摇头叹息,自是在说这等事情做的当真没有前瞻后虑,自己是决然不会如此做的。
慕容江果然愣了一下,不过愕然神色转瞬即逝,笑了笑说:“老夫倒不计较户部提调盐铁之事,而是裳儿到了户部又要运营盐铁之事,又要掌管户部,说来老夫倒是心疼裳儿呢!”
“老爷子这话在理,慢说是老爷子,纵我们姐妹也是心疼裳儿呢,只是圣上旨意若此,咱们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