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会蜷缩在哪里,今儿早上醒来,就看见他蜷缩在这里。”顾夕谨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书桌边上,“你们两个还不快些过来,帮我把他扶到床上,否则若是传了出去,堂堂侯爷,晚上缩在桌子底下,我以后就不用出门了!”顾夕谨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额角。
知竹和知画一听,也不用顾夕谨伸手,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安明轩弄到了床上,知画放平了安明轩的身子,又替他脱了外套,这才扯过一条毯子来,盖在了安明轩的身上。
这边收拾妥当的时候,顾夕谨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一边替自己打量,一边开口问道:“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i怎么无缘无故的就……”
知画叽里呱啦的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个故事,结束在安明轩闯进屋子,把她们两个赶了出去,在后面的事情,两个人已经被赶了出去,也不敢私自进屋,所以下面发生的事情,两个丫头就不知道了。
顾夕谨顿时越发的好奇起来,两个丫头出门之后,这屋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救了她?!
“夫人,昨天你到底怎么了?今儿个还热不?”知画把事情做完了,走到顾夕谨的面前,细细的瞧着,“这脸色似乎好了很多。”
“知竹,去把高先生请来。”顾夕谨没有回答知画的问题,“我怀疑我昨儿个中招了,晚上我喝的茶有问题!”
一听顾夕谨说有问题,知画连忙走过去,把昨儿个老夫人赏的茶叶全都拿了出来。
这茶叶是好茶叶,只可惜品茶的人不是那一个人!
顾夕谨收拾妥当,走到客堂的时候,知竹就带着高逢春来了,高逢春还没有坐下,知画就拿着茶叶递到了高逢春的手中:“先生看看,这包茶叶如何?这当中有没有什么不妥的东西?先生可要细细的查验才是!”
高逢春接过知画拿出来的茶叶,细细的翻看了一番,笑道:“倒真的是好茶叶,竟然是雨前的碧螺春。”
知画瞪了高逢春一眼,怒道:“夫人自然知道这是好茶叶,只是想请你看看,这茶叶中有没有加了什么不应该有的东西!”
高逢春笑着,没有理会知画的话,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高逢春已经把顾夕谨身边两个丫头性子,摸得一清二楚了。
看着高逢春很认真的在研究茶叶,屋子里的三个女人都没有说话,提着心,看着高逢春。
屋内,一片静谧,听得见各人的呼吸声。
良久,高逢春抬起头,朝着顾夕谨道:“回夫人的这话,这茶叶没有问题,茶叶尽管吃就是了。”
“没有问题?”顾夕谨猛地拧起了眉心。
“没有问题,小子仔细的查看了。”高逢春虽然奇怪顾夕谨的反应,但还是很确定的开口。
“没有问题就好。”顾夕谨仿佛像是松了一口气,笑道,“知竹,请高先生去看看侯爷,这天都大亮了,若是侯爷还没醒,怕是不好。”
知竹应了一声,带着高逢春去了正屋。
“夫人,这茶叶……”知画看着茶叶,心中还有是些不安,昨晚上的那一幕,怎么也不能从眼前散去。
“去藏着吧,反正这茶叶,我是再也不敢用了。”顾夕谨看着知画把茶叶拿走了,这才喟然一叹,想不到老夫人竟然会使出这种下作手段来,看起来,这个安南侯府已经不适合她长呆了,只是不知道皇觉寺的那个老和尚,什么时候才能出手,替她和离了。
这一刻,老夫人正在佛堂里,虔诚的跪在观音佛像前,诚心祈祷,希望送子观音能大显神通,昨晚上,让安明轩能有蓝田种玉,明年她就可以抱上嫡孙了!
一番祈祷刚刚结束,就看见兰香从外面进来,凑到老夫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老夫人的脸色腾的涨红起来,紧紧握住佛珠的手,由于过于用力,而显得有些苍白。
“你说得是真的?”这句话,老夫人差不多是咬牙切齿问出来的。
兰香点了点:“奴婢不敢欺心,前去正院的嬷嬷是这么说的。”
“贱妇!”老夫人控制不住,咬着牙齿骂了一声。
“老夫人……”兰香没有想到老夫人竟然会这么激动,刚要在分说上几句,却听见老夫人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你出去吧。”
“是。”兰香应了一声,见老夫人没有别的吩咐,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等。”老夫人突然喊住了兰香,“去请侯爷过来。”
安明轩在高逢春的妙手回春之下,幽幽的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酸疼,身子就像是被车碾过了一般,难受的紧,抬头看见高逢春,忙问道:“高先生,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浑身酸疼?”
高逢春看着安明轩,态度和煦:“侯爷这几日定然是太累了,因而昨晚上竟然在竹榻上昏睡过去,想来侯爷睡不惯硬床的,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安明轩拧着眉心道:“我怎么会在竹榻上睡了过去?我昨天明明是……”
他昨天明明是得了娘亲的暗示,赶过来和顾夕谨圆房的,昨晚上顾夕谨也明明是中了那药,躺在床上一片春心萌动难耐的模样,他还记得他上了床,正要提枪上马……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呀,昨天侯爷竟然就这么的在院子里竹榻上睡了过去,虽说如今这天气酷热,侯爷正当壮年,贪凉也无可厚非,但也只能偶然为之,若是次数多了,也是不好的。”高逢春自顾自的说着,根本就没有去接安明轩的话。
“我昨晚上睡在院子的竹榻上?”安明轩顿时迷糊了。
“是呀。”知竹接口道,“还把夫人吓了一跳呢!”知竹也做出了一副惊疑的表情来,“今儿早上夫人起身,看见侯爷睡在外面,连忙让奴婢们把侯爷抬了进来,生怕侯爷有事,又急急的去请了高先生过来,现在侯爷没有,奴婢这就去告诉夫人,好让夫人早点放下心来。”
安明轩见知竹说着,转身出去了,心中越发的迷糊:“高先生,我,我昨晚上真的睡在外面?”
高逢春很认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安明轩这个郁闷啊!昨晚上他明明就是进了屋子,上了床的,怎么转身就……就……难道说,他遇见鬼了……
想着,安明轩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眼中带着一抹敬畏的看了一个屋子的四周:“这屋子太过阴冷了,夕谨还是换了一个院子的好。”
高逢春想不明白安明轩怎么一会儿说出这种话来,但是对于安明轩的智商,他是极度怀疑的,所以也不打算能跟上安明轩那跳跃性的思路,一脸恭谨的站在一边。
这谈话也好,聊天也罢,扯谈也行,都是需要互动的,否则任你舌灿莲花,都会有说不下去的。
此刻,正屋内就是这么一种情况,安明轩努力的说话,想要查探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高逢春却摆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那种我就是知道,但是我就是不告诉你!
气的安明轩小心肝儿,一阵又一阵的发疼。
“夕谨!夕谨!”终于,安明轩忍受不住,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
“夫人,侯爷喊呢。”顾夕谨正在客堂里和知画知竹说话,却看见小丫头进来禀报的时候,脸色有些怪异,却没有从深里想,听说安明轩喊他,心中虽然不愿,但还是站起身子来,朝着正屋走去,谁知道刚走出客堂,就隐隐约约的听见安明轩的喊声,脸色不由得刷的就黑沉下来。
知画和知竹两人也面面相觑,堂堂侯爷,如山野村夫一般,扯着桑然喊自己的婆娘,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顾夕谨紧走几步,猛地撩了门帘,走进了正屋,却见安明轩仰面躺在床上,那喊声一阵高过一阵。
“不知侯爷喊妾身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顾夕谨强忍住心中的怒气,用一种听起来与平常无异的声音开口说道。
安明轩猛地扭头,看见顾夕谨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倏的就坐了起来:“夕谨……”
顾夕谨却没有理会安明轩,而是朝着高逢春道:“多谢高先生援手,请先生客堂用茶。”
高逢春给顾夕谨作了一个揖,又转身和安明轩道:“侯爷好生歇着,以后还是有顾惜身子,不要在院子里贪凉才是。”
安明轩伸手指着顾夕谨道:“顾夕谨,你告诉他,我昨晚上歇在何处?”
顾夕谨很奇怪的看了安明轩一眼:“侯爷昨晚上歇在院子里,今儿早上,妾身看见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怎么侯爷都忘记了不成?”顾夕谨说着,换上了一脸的担忧,“高先生,你可曾替侯爷把过脉了?侯爷可是有事?”
“夫人放心,侯爷没事。”高逢春回答的很恭敬,“幸亏侯爷身子壮实,但是这种事情可一却不可再二,否则以后一定会伤了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