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做了太子,也算是心愿得尝。”听说独孤傲天成了太子,顾夕谨心中却没有丝毫开心的感觉,他那样的人,成为太子……。
顾夕谨心中清楚,成为太子应该不是独孤傲天心中所愿,可是为了他自己,为了纳兰家,为了纳兰皇后,他不得不坐上那个他并不喜欢的位置,其实这件事真的说不上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不过相对于纳兰府来说,应该是喜事一件,毕竟有了独孤傲天,纳兰家真正才算是坐稳了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只要纳兰家不犯蠢,做下比如叛国这样的大罪。
“对了,弟弟,你怎么会在宫中?”顾夕谨终于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是侯爷带着我师父和我一起进宫的。”对于顾夕谨的询问,高逢春没有丝毫想要隐瞒的意思,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纳兰荣臻今日带着神医和高逢春进宫,是给安庆帝治病去的。
最近一直昏迷的安庆帝,今日竟然意外的醒着,纳兰荣臻带着神医去求见安庆帝,太后娘娘拦着不让见,可是纳兰容卿却直接把这件事禀告给了安庆帝,安庆帝一听说纳兰荣臻身上的毒解了,还把替他解毒的神医带进宫,帮他看病,立刻就下旨让纳兰荣臻带着神医进宫。
虽然安庆帝一直防备着纳兰家,但是和自己的性命比起来,却又是可以放在一边的。
神医进了安庆帝的寝殿,替安庆帝把脉之后,告诉安庆帝,他最近这些日子昏迷,其实是中了毒。
安庆帝一听,霎时怒气上涌,吐出一口血来,这口血吐出之后,发现身子好了许多,立刻让神医查是谁下得毒,最后进来在各位皇子送来的吃食和用品中,查出了各种各样的毒,安庆帝不相信,又让太医院的人来认……
当着安庆帝和神医的面,太医院的人不敢在遮掩……,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等安庆帝知道,自从他病重之后,他的那些个好儿子,基本隔几天就给他送加了料的东西,气得差一点一口气缓不过来,就这么硬生生的气死在床上。
可是有神医在,安庆帝想要死,也困难的很。
当即纳兰容卿在众人面前跪下请罪,她不该因为生病而偷懒把宫权交给了太后娘娘,使得宫中多了这种龌龊的事情。
安庆帝一听,差点又吐了一口血,既然这段时间宫中的事情,不是纳兰容卿再管,而且纳兰容卿因为生病,一直在自己的宫中不曾出门,那么他想要拿纳兰容卿做伐子,都没有把柄。
他躺在病床上,瞧瞧纳兰容卿,又瞧瞧纳兰荣臻,心中清楚,大势已去,他若是非要拧着来,怕是一个暴病都有可能的!
当即,安庆帝在病榻上下旨意,软禁了太后娘娘,又让纳兰荣臻去把各个给他下过毒的皇子抓起来。又让纳兰荣臻抓紧找到独孤傲天,他要立独孤傲天为太子。
所谓识时务着为俊杰,安庆帝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这其中的关系自然是理的清清楚楚,再说了,让独孤傲天当太子,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独孤傲天的能力摆在哪里,并不比他的另几个儿子差,甚至可以说,还要比那几个儿子强上一些,但是让独孤傲天当太子,他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独孤傲天的皇后,不能是纳兰家的姑娘……
纳兰荣臻犹豫了一下,看了纳兰容卿一眼,当即同意了,还提出来,以后纳兰家不再是后家,纳兰家的姑娘是不是成为皇后,看缘分吧!
而安庆帝醒过来,要对各位皇子开刀的事情,不知为什么,竟然消息泄漏了,各个皇子自然不肯束手就缚,这么一来,自然和纳兰荣臻带领的御林军发生了冲突……
而这个时候,纳兰荣臻竟然拿出了手雷,在手雷的威压下面,各个王府的抵抗,很快就如摧枯拉朽一般,被纳兰荣臻镇压下去。
而独孤傲天和知竹刚刚才救出来,独孤傲天竟然是从二皇子家的地窖里找出来的,而知竹也是被关在二皇子的府中……
顾夕谨听着高逢春的话,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在山庄中的那个地窖,那个地窖莫非也是通到二皇子的府中?
高逢春怎么也想不到,顾夕谨竟然会走神,难道是他讲得不够生动?!
高逢春有些灰心丧气,刚才他身处其中的时候,被深深的震惊了,这一切真的超出他的想象太多,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了一个皇位,做儿子竟然会对父亲下手,而且不是一个儿子,而是那几个成年的,基本都出手了!
这让深深的冲击了他的世界观,这么精彩的故事,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然让顾夕谨听的走神了,他真是太没用了!
不过……
高逢春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猛地抬头看向顾夕谨……
难道说,姐姐是因为听到太子不能取纳兰家的姑娘为后,才会失神吗?这么一来……高逢春猛地激动起来,若是独孤傲天真的不能娶顾夕谨,那是不是说……
他相信,凭着纳兰家姑娘这几个字,若是不能为后,肯定是不能为妃了,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有机会……
高逢春的呼吸顿时也跟着急促起来,看着顾夕谨的眼神也忍不住激动起来,那其中的神采流转,让高逢春的眼睛看起来,分外的晶亮。
“呃,弟弟,你怎么了?”顾夕谨终于从失神中回过神来,正好对上高逢春那双晶亮的眼睛,猛地被吓了一跳。
“啊,哦,没事,没事,我,我,我,师父哪里还有事情等着我,我,我先告辞了。”高逢春结结巴巴的说着,慌忙站起来,惶急间,身子撞到了桌子,听的“叮咚”一声脆响,茶盏摇晃了一下,跌落了桌子。
正好端端说话的高逢春,突然落荒而逃,狼狈至极,使得此刻厅内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他肯定心中有鬼!”知画最早反应过来,眉梢一扬。
难得的红衣竟然也跟着点了点头:“知画说得是,若是他心中没鬼,怎么会落荒而逃!”
“刚才他正和姑娘说着话,说着,说着就不对劲,难道说他心中的鬼和姑娘你有关?”知画猛地瞪大了眼睛,“难道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上了姑娘?!”
红衣被知画的这个大胆假设吓到了:“这,应该不会吧,姑娘可是纳兰家的嫡女,而他,而他只不过是一个野郎中……”此刻,在红衣的眼中,高逢春有神医,变成了野郎中。
“谁知道呢!”知画咬着牙齿道,“如果他真的心中有这个心思,看我不……”知画猛地一挥手,可是这手才挥出一半,突然停住了,“姑娘,其实你若是嫁给高先生,也算是不错,至少这个高逢春如果娶了姑娘你,一定不肯一个又一个往家里纳别的女人,否则就让侯爷阉了他!”
“……”红衣张大了嘴,看着知画,她发现和知画接触越久,她就越不认识知画,刚才那话,竟然从一个姑娘的嘴里吐出来,她,她难道连礼义廉耻都不知道?!
相对于红衣的愕然,顾夕谨却对知画的话没有多少反应,毕竟知画的话,对于她这种在二十一世纪,经历了千锤百炼的人来说,连一个带颜色的笑话都算不上,让她吃惊的反而是知画的另一句话,高逢春对她动了心思……
其实对于高逢春的心思,她心中早有感觉,否则上次不至于让高逢春和她姐弟相称了,原以为通过上一次,她已经让高逢春死了心,没想到他竟然又……
只是,好端端的高逢春怎么又会动心思呢?难道是因为……
顾夕谨腾的站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了?”知画见顾夕谨像是突然受了惊吓一般,脸色难看至极,连忙发散的思维拉了回来,担忧的看着顾夕谨。
顾夕谨缓缓的摇了摇头,扭头看着知画,转了一个话题道:“知画,既然知竹已经找到了,她一个受了这么多的苦,现在又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宫中,必然心中惶然,不如你进宫去陪她几日,好生劝慰一下,也好让她早日恢复。”
“嗯,我这就收拾东西进宫去。”知画说完,转身看着顾夕谨,“我若是进宫去照顾知竹姐姐了,那姑娘你呢……”
“我这里你放心就是,有红衣在,还有方妈妈在,再说了,在这个纳兰府中,谁敢对我不利?他动手之前也得好生想想,怎么应付侯爷怒火。”
“说得也是,姑娘现在身份不同,倒是我多虑了。”知画晒然一笑,“我这就去收拾东西。”说完,也不等顾夕谨催促,急急的出去了。
顾夕谨看着知画匆匆而去的背影,不由得笑道:“一直就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改。”
红衣静静站在一边,没有接口,对于顾夕谨和知画之间相处的模样,在红衣看来,根本就不是主仆,如果说是姐妹,似乎更恰当一些,她们之间,她红衣根本就融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