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点点头,迈步往台阶上走,悠悠的道,“原来我是挺看好冷侍卫的,可紫兰原就迷糊,这要嫁个迷糊的连路都认不清的。
以后两人都犯起迷糊来,还不得饿死啊,相公你说是不是?
还有哦,紫兰和冷侍卫不是有仇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这要搁在一块儿天天闹腾的,没得把咱屋顶给掀了,万一下个雨什么滴还不得冻坏了咱啊。”
展墨羽在后面跟着,娘子言之有理啊,紫兰羞跑了,却是没走远就在大门后面躲着呢,听了辛若打趣的话直跺脚啊。
少奶奶成了心的羞死她才好,就没见过那么笨的,连马车都能赶错。
要是换成别的主子就是有几条命也不够他迷糊的,错了就错了吧,荷包总的收好了吧。
早知道就不给他了,害得她得被少奶奶笑话很久了,南儿也是的,咋咋呼呼的,走错一针怎么了。
少奶奶说那是风格,一眼就能认出来……一眼就能认出来……真的是一眼就被认出来了……
紫兰望天欲哭无泪,直拿脑袋去磕门,磕死算了。
辛若才迈步进王府,就听到一连串咚咚声,眼睛往门下了瞄,嘴角的笑意更是大了,南儿挠着额头,“少奶奶,你说这门后头是谁想不开在撞门呢?”
辛若点点头,轻叹一声闷笑道,“把脑袋撞坏了倒没什么关系,万一把门撞坏了可怎么是好啊,这门可是福宁王府祖传下来的呢。”
辛若话一出,声音就消失了,紫兰瘪着张脸挪出来,瞅着辛若,瘪瘪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少奶奶,奴婢知错了。”
辛若瞪了她一眼,“知道错了,还傻站在这里,冷侍卫犯了这么大的错就不用弥补了,还不快去元府禀告一声,今儿就先不回去了。”
辛若话音才落,身后头就是一阵请安问好声,王妃回来了。
王妃瞅着岚冰红着张脸站在那里原就纳闷了,就见辛若站在门口训斥丫鬟,眉头紧蹙,迈步上前,王妃问道,“羽儿,辛若,你们怎么回来了?”
辛若轻挠额头瞅着展墨羽,暗推了他一把,展墨羽扯着嘴角道,“阿冰想娶媳妇想疯了,错把我和娘子送了回来。”
辛若听得微张了嘴巴,她以为他会直接拖王爷下水,没想到他实话实说呢,想娶媳妇想疯了。
辛若瞥头去瞅岚冰,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紫兰的荷包他是拿了,马车赶错了也是事实。
恩,那啥,爱情总是能冲昏人的头脑,连这么冷静的人都被弄的这么迷糊了。
那力量,不可小觑啊。
辛若正想着呢,就听王妃的笑声,“阿冰是有意中人了?你打小跟在羽儿身边伺候,这婚事我给你做主,看中谁了?”
这会子想撞墙的不止紫兰了,就连岚冰都想去撞墙了,但是想着辛若之前打趣的话,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岚冰把头一抬,随即又低了下去,手一指,王妃瞥头望去,门?
辛若摇摇头,这傻丫头,躲什么,还拿她做挡箭牌,胆
子不小。
辛若回头瞅着她,紫兰努努嘴,乖乖的站了回去。
王妃瞧了眸底带笑,辛若身边的几个丫鬟都够机灵,也很忠心,阿冰又是伺候在羽儿身边的,娶别的姑娘还真不知道品性如何,如此正好。
王妃点头道,“既是都中意,那我挑个好日子把这亲事给办了,阿冰也老大不小了。”
紫兰脸刷的又红了一层,不等岚冰接话,忙道,“奴婢要等少奶奶把小少爷生了再……”
紫兰说的急切,一时不察,咬着舌头了,那个苦瘪的表情,抿着唇瓣不说话了,挪到辛若后头挡着。
辛若直摇头啊,这挡箭牌她今儿是当定了,其实早一日成亲也没什么关系啊,还是可以跟在她身边的嘛,就听岚冰朝王妃点头道,“都听她的。”
王妃笑着点了点头,眸光不经意的落在辛若肚子上,还有八个多月呢。
辛若忙上去扶着王妃往里了走,王妃却是止了脚步,“既是说了在元府住两日,你和羽儿还是回去吧,小心点身子。”
辛若听得哑然瞥头去望展墨羽,展墨羽摇摇头,牵过辛若的手就往外了走。
辛若回头瞥了一眼,不知道这厮把王爷到底整成什么样子了,王妃宁愿他住在元府也不让他回去跟王爷碰面了?
还是怕他因为王爷让他去守城门气恼了,直接就把王爷从床上拖下来睡地板?
辛若上了马车,展墨羽双手环胸有点气闷,辛若凑过去,“你到底把父王怎么了?母妃现在瞧见你们两个一块儿露面就忧心忡忡的。”
她就纳闷了,他这两日到哪里她都跟着,就是没跟着也都听着的,没发现他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啊。
不过,王爷那体质非同一般啊,连吃枸杞都上吐下泻。
展墨羽气闷闷的,“我是为了他好,都那样了,还想吃别的,就得喝粥。”
一碗粥惹出来的?辛若疑惑的瞅着展墨羽,想着有一回给王妃请安去的早了点,正碰上王妃吃早饭。
王妃的粥似乎不叫粥,叫米汤更合适一些,只有汤没有米!但是很养颜。
王爷伤成那样了,还让他喝三五日的米汤,不暴走才怪,那还不如给他喝水呢。
王爷不敢对王妃说什么,万一连米汤都不给了怎么办,这不把火撒到罪魁祸首头上来了。
别说站城门,就是罚跪祠堂都做得出来,真是不孝啊。
这么虐待亲爹,喝粥是很不错,可是好歹稠一点吧,别喝了没两分钟就得从床上爬起来。
辛若又坐了回去,这梁子算是结大发了,难怪他们在元府吃了午饭没多久任命书就送了来,完全就是自作自受啊。
谁让某人临走前吩咐玉苓粥就跟往常一样,可以想象的出来王爷瞅着王妃端上来的没有米的粥,那个有气无处发的表情。
再听王妃说找个闲一点的事给他做,这不就有了守城门的了。
辛若抛开这个,问展墨羽道,“你还有个堂姐是吗?”
展墨羽怔了两秒,随即
点点头,“印象不是很深,我只见过她两回,怎么了?”
辛若眉梢一挑,“方才那画像上的就是你堂姐,莫流雪。”
展墨羽听得眉头紧蹙,凤眸切切的看着辛若。
辛若伸手指了指他的衣服,不信可以亲眼瞅一瞅墨兰写回来的信。
当初嫁进福宁王府时,那些太太们的基本消息她是打探过的,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该知道的都知道。
这个堂姐打小身子骨就弱,一直养在深闺里,甚少出来见人。
潼北气候适宜,后来随着六老爷去任上了,一来不愿骨肉分离二来可以养病,三年前就嫁了人,据说是个大富大贵之家。
辛若知道的就这么多,潼北远着呢,想来这辈子遇到的机会太小,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所以辛若就没深加打探了,没想到她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展墨羽瞅着信,再见辛若笑的模样,不确定的问道,“你怀疑大哥和她被调换了?”
辛若瞥了眼画像,看着他道,“墨兰不会骗我,连她瞧了都震撼不已。
你能不怀疑,莫流雪可是你六婶的女儿,没道理长的不像她而是像卢侧妃吧?一点点像就算了,这可是七成相似了。”
再联想着上回六太太避着伏老夫人给展流暄送衣服,还有从王妃那里得知的伏老夫人每年都会给展流暄送一份生辰礼物来,而且不是光明正大的送。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里面要没点猫腻,她的名字都可以倒着写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展墨羽翻看着信,眉头越来越蹙。
他也知道辛若身边的丫鬟不会空穴来风巴巴的送封信回来耍他们玩,再者冷魄也在呢,这画像明显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那就是说他也是见过她的,可要他相信大哥不是父王亲生的而是六叔的,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若是他的腿一直未好,继承王位的岂不就是他儿子了。
上回他明明就瞅见他从周老太医的儿子周荣身上拿走了一张纸条,找却是没有找到,那就是说怂恿他上门闹事并在王府杀了他让父王的冤屈洗都洗不掉的也是他派人下的手了?
上回他顺带试了下他的身手,他有武功但是弱的不堪一击,看来他才是王府藏的最深的人,暗卫在他手里确定无疑了,大哥或许真的就是他的儿子!
展墨羽瞅着辛若,点点头表示相信,辛若好奇的问道,“你说卢侧妃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被换了呢?”
卢侧妃是真心的疼展流暄的,这个她瞧的出来,莫流雪六年前就出了王府,因为身子弱的原因,一直就没回来过。
她比展墨羽大上半岁,现在也该十九岁了,十二岁前,脸都还没全张开,又甚少出屋子,一般人还不会将她和卢侧妃搁在一块比较。
瞧六太太的样子该是知道展流暄是她的儿子,那莫流雪的存在迟早是一大隐患,杀了她让她打小就夭折不更好么。
若是有卢侧妃震着就不一定了,虽说是女儿,可好歹是自己亲生的,怎么舍得让她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