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庆伸出手拦住陈武,“不用了,本世子自己前去将她接出来。”说罢便走出房间往大牢处走去。
此举动落在陈武眼中不禁变了另一种意思,小两口打闹却闹到刑部来,这官宦家的打闹居然闹到刑部来,这事以后要摊出来也与他无关。
夜色正浓,微风轻拂带起楚行庆的点点发丝,他站在大牢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思虑半晌还是选择进去,从怀中掏出一枚竹管,吃下解药,轻轻的将竹管里的粉末吹进大牢里。
心中焦虑万分,满脑子都是楚行云的顾昭欢夜不能眠,她怕楚行云真的会为了她把兵符交给楚行庆,正想着鼻尖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这大牢之中除了腐肉的味道怎么会有香味?
顾昭欢疑惑的站在门边往外出张望着,可却没有看的任何一个人,头突然有些发晕,顾昭欢手抚上额间,片刻间浑身无力晕倒在大牢之中。
楚行庆从暗处缓缓走出来见到晕倒的顾昭欢,走到木门旁手下暗中使力,抓住木门上的铁锁一把扯断,推开门扉缓步走进去,将顾昭欢横抱起来,走出大牢的时候正巧吹起一阵微风,楚行庆低头看向怀中的女人,只有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才会如此安静没有敌意。
庆王府
当他回府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怀中的人仍旧没有醒意,楚行庆将她安置在他的房中,将被卧盖在她的身上,望着她的睡颜不禁伸出手摸向她的眉间,“我跟楚行云究竟有何不同,你为什么会喜欢他而不会喜欢我?”
楚行庆一直坐在顾昭欢的床边,心中犹豫了许久,还是起身走出房间去了书房取出那锦盒,再回到房间时顾昭欢仍旧在熟睡,将锦盒中那只子蛊捏在指尖,另一只手捏紧她的下巴将子蛊喂了下去。
“我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都不让任何人得到。”楚行庆眼中透着凶狠,从一刻开始他要成为皇帝,他要成为最有权利的那个人,顾昭欢,总有一天你会来到我身边。
晨光初醒,楚行云便早早的到了刑部,却得到楚行庆在昨夜已经将顾昭欢接走的消息,心生不满疑虑,难不成楚行庆食言还是想要顾昭欢的性命?
顾不上想太多,他已经来的太迟,得快些赶到庆王府将顾昭欢接走,免得楚行庆再对顾昭欢有什么想法。
清晨的阳光撒在顾昭欢的脸上,顾昭欢隐隐觉着不适,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不一样的场景,紫檀雕牡丹花桌椅,淡青色的帐子,这里不是大牢也不是女学的房间,那她这是在哪里?
房中空无一人,她也无法询问自己身在何处,顾昭欢掀开被子落脚往门口走去,刚打开门扉刺眼的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不得不用衣袖遮住阳光。
晴光好,树荫郁,顾昭欢的眼前赫然有一颗巨大的梨树,微风拂过,梨花随风飘零,落得满院皆是,顾昭欢缓步走到梨花树下,伸出手接住落下的一枚梨花,不免露出微笑。
楚行庆手端着茶盏站在不远处的长廊上,本想看看顾昭欢醒了没,却没料到刚走到此处便瞧见了这般场景,顾昭欢此刻身着一身淡衣与飘零的梨花混为一体霎时好看,也不忍开口打扰到她的清幽。
不知过了多久顾昭欢转过身来瞧见楚行庆,脸上的笑容瞬间定格,“楚行庆,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
顾昭欢的言语使楚行庆回过神来,之前顾昭欢的所作所为他也知晓,一心想要收她入府一连造拒,“顾昭欢,你可有心成为我的军师,我定能护你周全。”
这话停在顾昭欢的耳中不免觉着可笑,前世就是因为这样一句话甘心为他舍生入死,现如今还跟她说这般话,努力压抑着心底的不悦,“楚行庆你怕是失忆了吧,今日跟我说要护我周全的人前几日好像才将我关入大牢之中。”
楚行庆面露尴尬,可仍旧不死心,举了举手中的茶盏,“可否赏脸进屋饮一杯茶。”话音落下楚行庆便往屋里走去。
顾昭欢哪有那个心境跟他喝茶,谁知道那茶里会不会被他下药,翩然的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支鄂背对着楚行庆,这里怕是楚行庆的府邸,既然她现在身处王府,那昨日的事情便已经解决了,可楚行庆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见到此状楚行庆只得走到顾昭欢的身边将茶盏放在桌上,为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现如今朝堂动荡,各方势力分散,昭欢,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的。”
然而他只是唤了一声‘昭欢’,顾昭欢的思绪便被拉扯到很久以前,记得那时候她跟随在他身后为他出谋划策,每每说到他心上时,他总是会将她拥在话里轻笑一声,“我的昭欢就是聪慧。”只这一句顾昭欢便再也忍不下心神。
顾昭欢转过头看向楚行庆,还如同当年那般潇洒,落坐在树下的英姿从未变过,不免有些神伤,“你是想要娶我,还是想要我帮你出谋划策?”前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她早已锋芒尽显,自然会引起他的注意,却没料到来的这般快。
这些字眼听在楚行庆的耳中不免有些刺耳,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聪慧,现在这种时刻他必须要尽量拉拢势力,他看中的不止是顾昭欢的聪慧还有她背后的国公府。
“昭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之前有什么误会今日大可说清楚,我是世子,日后有继承皇位的机会,我会许你一个后位。”楚行庆饮下一口杯中茶,抬眼望向面前的人。
闻言顾昭欢心头一紧,纵使过了那么多年,他仍旧放不下那个帝位,那时候他为了帝位不惜将她出卖导致身死,现如今她又怎会不知他的想法,“楚行庆,我对后位没有兴趣,你倒不如考虑顾昭婉吧。”
饶是再淡定的女人一听后位都会为之动容,可面前的女人却毫不稀罕,楚行庆蹙眉冷眼看着她,“前日之事是我处事不当,你又何必记挂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