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想也没想的说:“不会的,我不会爱上你。”
“为什么?”龙锦强追不舍,紧紧地质问,语气生硬,冒着火气。
蓝月像一个懦弱的小丫头,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你说啊!”龙锦再次靠过来,低头看着蓝月。
“太子殿下,奴婢只是一个小宫女,配不上太子,再说,太子马上就要进行封妃大典,理应……”
“不要再说了。”龙锦几乎要怒吼:“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要娶相珍?都是因为你!”
蓝月怔愣的看着龙锦,这个样子的龙锦是她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更是让她心生疑惑。
龙锦也觉得自己失言了,但是一不做二不休,他决定实话实说:“那天,你和蓝梦犯了欺君之罪,本来理应斩首。但是我求母后帮你们求情,才求来了一个三堂会审。但是我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娶相珍,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
龙锦越说越伤心,从原本的怒吼转为低沉的哭诉。
“怎么会这样?”蓝月也傻了,她当时虽觉得有些蹊跷,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帮她求情,现在看来,那些人都是皇后娘娘帮着打点过的。
“就是这样,为了你我搭上的是一辈子的幸福。”龙锦看着蓝月说的伤心之至。
蓝月六神无主,面对这样的情况,她还从没想过该怎么办?是该安慰龙锦,还是为了报恩而以身相许,仰或不管不顾。
“对不起。”这是蓝月唯一能说的。
龙锦双手禁锢住蓝月的肩膀问:“等封妃大典结束,我选你作侧妃你答应吗?”
蓝月很是为难,面对太子对自己的付出,自己何以为报?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龙锦说:“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今生不会嫁给别人。”
“不可能。”龙锦用力的摇晃蓝月,他怎么会相信,他觉得这明明就是蓝月说的谎话。
“真的,太子殿下你清醒一下,我不喜欢你。”蓝月大声喊,希望能够喊醒太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龙锦一把将蓝月推出去。
因为惯性,蓝月没有站住,一下撞在一张桌子上。
额头顿时被撞出一块青色来,蓝月捂着头,满腔的委屈这才被点燃,
泪如雨下。
龙锦仿佛也清醒过来,傻傻的看着蓝月,半晌才有些慌张的走过去,想要抱起蓝月,却在察觉蓝月的躲闪之际,有些慌神的说:“对不起,是我不对。”
蓝月摇摇头说:“请太子殿下饶恕奴婢,放过奴婢吧!”
龙锦突然觉得无力,蓝月是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事情却被自己弄成这样,他无奈的说:“你起来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蓝月站起来,低着头站在一边,有些心神不宁。
龙锦也站起来,坐回椅子上看着蓝月说:“算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暂时不用你伺候了。”
蓝月就如收到了特赦般,急匆匆的转身而去。
龙锦看着蓝月的背影,心里思量了很久。不知经过怎么样的思想斗争,他的手渐渐收紧,握成一个拳头,一字一句的自语道:“蓝月,今生我一定要得到你,不管用尽任何方式。”
蓝月在路上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样的龙锦令她有些害怕,一点都不像之前在宫外她看到的那样如同谦谦公子。
太阳有些调皮的从云彩后面探出脑袋,蓝月抬头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刺眼。
想到第一次看到龙锦的时候,就觉得龙锦清澈纯真,眼睛里总是散发如阳光般明媚温暖的温度,那笑容灿烂如阳光。
后来即便自己明白龙锦对自己的心意,但是自己对他没有感觉,总是躲避着,他也总是温和的相待,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或者是自己不对,见他总是那么谦和就认为他不会生气,其实,对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都会有不同的底线。
只是,以后在这深宫当中,她又该怎么度过?怎样才能无风无波的度过五年呢?
一会儿,太阳又躲回云彩后面。蓝月收回思绪继续走向浣衣局。
因为浣衣局是皇宫偏僻的地方,所以也靠着一个小宫门,这个宫门平时是关着的,只是有些请假出宫的宫人们出入的小门。
蓝月走到那个小门附近的时候,正好碰见一个向小门走去的白荥。
蓝月自然不认得白荥,但是白荥确认蓝月,杨宏斌曾发给血鹰门在京城当差的每一个血鹰门弟子一张蓝月的画像,要求他们一定要阻止此女子和七夜在一起。
“你是蓝月?”白荥见了蓝月本人,觉得她比画上好看,但是此时却显得非常狼狈。
“是,请问你是?”蓝月不认得这位眉清目秀的男子,心里还疑惑后宫怎么会有别的男子?
“我是白荥,是宫里的御医,我看你额头受伤了,明日我回来以后,可以给你一些药膏,对你的伤有好处。”白荥淡淡的笑道。
蓝月虽然一头雾水,但是还是有礼貌的回绝道:“谢谢,但是不用麻烦啦。”
蓝月点头致意 告别了白荥,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他,他已经走出那道出宫的小门,不见了踪影。
再说白荥出宫以后,直奔客栈,他记挂念的是那个名叫清香的女人。
清香已经经过一番梳洗,又拿白荥给的银子出去买了衣服换上,略施薄粉的她红唇粉腮,眼若桃李,眉如细柳,竟是一张令人惊艳的美颜。
“颖儿……”白荥痴痴的出口,她这样打扮起来跟颖儿就更像了。
“什么?”清香似乎没有听清楚。
“哦!我是说你真美。”白荥转而道。
面对白荥的直白,清香略显娇羞道:“公子见笑了。”
白荥又道:“清香,我帮你找了一处清静的房子,以后你不必在住客栈了。你收拾一下东西,我带你去。”
清香温婉的笑笑说:“嗯,谢谢白公子。”
白荥平静的笑说:“别客气,以后就叫我白荥吧!”
“嗯!”清香答应着就开始收拾东西,过了一会儿便收拾妥当。
白荥领着清香在京城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这里大多是普通人家的住户,几间房子一个院落一个门庭。
“就是这里了。”白荥领她走到一个大门前面。
“嗯!”清香笑着跟白荥点头。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脸上映出一分娇羞的绯红。
白荥轻轻一笑拉起她的手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这里面有四间房子,院落很大,虽然不是大宅子,但是也足够一个人居住了。
“这里面都收拾好了,附近的邻居都是很善良的普通人,你可以安心的住下。”白荥说。
清香打量着里面的装饰,然后感激道:“这里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白荥拉起清香的双手,两人对视。有些感情看起来就如此简单的发生了,就像这大千世界上芸芸众生一样,简单而平凡。
而皇宫里,看似不大的世界,各种事情却纷乱交错,理顺起来很是复杂。
话说浣衣局宫女梦雨在虞贵人的提携下去了欣怡苑,在欣怡苑里终于过上了比浣衣局好百倍的日子。
每天给虞贵人端茶奉水,跟着去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这在她眼里都是比在浣衣局体面很多的活。
这一天,她跟着虞贵人去常德殿,她听其她的宫女们说,今天所有的嫔妃都会去常德殿,因为皇上要在这里和皇后一起商量太子封妃大典的事情。
所以虽然不是盛大的节日,但是也是难得的能够见到皇上,更可以在其他嫔妃面前显摆的特别日子。
虞贵人一早就开始打扮,她今天身穿一件紫色锦缎冬装,肩上披着一条雪白的狐裘,看起来雍容华贵。
她们一行人在路上遇见了米贵妃,虞贵人几分不太情愿的跟米贵妃施了施礼,然后慢她半步的往前走着。
米贵妃虽比虞贵人名分高,但是人却是个慈眉善目的样子,一笑起来的时候一对酒窝让人非常亲切。
“妹妹今日穿着倒是非常华贵啊!”米贵妃笑说。
虞贵人笑着有几分得意道:“姐姐见笑了,这不过是家兄去边疆打仗的时候顺道打来的一只狐,然后托人帮我做了这件狐裘。”
米贵妃半分伤感道:“前朝有人就是不一样,哪里像姐姐孤苦伶仃的。”
“姐姐虽是前朝无人,但是前朝不知有多少人想巴结姐姐呢!”虞贵人半分调侃的说。
这话却是有几分道理,米贵妃的家人早年在前朝也是很有势力,但是她父亲不愿再卷入纷争所以提前告老还乡,不问世事。
但是近些年米贵妃一路从贵人升至嫔妃又道贵妃,走的却是低调的路线,看起来无害才是生存之道。
皇上对米贵妃的行径也是大加赞赏,这就免不了前朝有人想通过米贵妃给皇上递话,但是米贵妃从来没有答应过任何人。
两行人走了没有多远,又遇上了从岔路走来的静妃娘娘。静妃娘娘身材高挑,比虞贵人和米贵人都略高一些。
静妃含笑朝米贵妃点点头道:“姐姐最近身体可好?”
米贵妃嘴角微扬,说:“我倒是好,只是妹妹从冷宫出来没多久,看起来气色倒是很不错。”
静妃笑的有些妩媚,说:“尽是些几年前的恩怨,我们就一笔勾销吧,反正也没有人占到便宜!”
米贵妃嘴角抽了抽,却也笑了:“妹妹说的有理。”说完就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