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回不回去都一样,只是她觉得赵绥的态度极度的不正常。
云织感到担心,该不会是去绣庄找伯轩表哥的麻烦吧?
云织收拾着行李,便趁着赵绥不注意的时候催促细青去绣庄打探。细青正担心姜伯轩的病情,忙不跌的去了。
过了好久,细青才回来,一脸的失魂落魄。
赵绥和云织正准备上马车赶往承恩公府,当着赵绥的面,云织也不好开口问,不过看细青一脸的沮丧,她隐隐感到担心。
赵绥紧握她的手,脸上无任何波澜。
云织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深藏在眼底的城府,觉得更加令她可恨!
回到承恩公府,永阳公主还专门亲自过去慰问云织的病情,又是给她介绍御医又是提醒她注意休养。赵景堂也毫不示弱,直接请来了自称医术高明的女大夫要给云织把脉,以表示他对儿媳妇的关切之情,不但如此,赵景堂对赵绥也特别的仁慈,和以前的排斥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永阳公主心知赵景堂那只老狐狸病不是真正的和她一心,便更加卖力的讨好云织。
“云织,你看你从农庄回来后又瘦了一圈,也不知道赵绥派人是怎么服侍你的,我看着都心疼呢,不如将本宫的贴身宫女画眉赐给你当服侍的丫头吧?”永阳握住云织的手,友好的道。
云织一听,眼睛闪烁了一下:“殿下对云织这般好,云织真是感激不尽,云织多谢公主殿下的赏赐。”
说完,掀开被子要下榻谢恩。永阳见她那一脸真诚的模样,心以为自己拉拢的手段已经成功了,忙扶起云织:“好啦,本宫一直把你当做妹妹,姐姐替妹妹着想还说个什么谢字啊?”
云织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为何缘由对她如此之好,不过她敢断定十之八.九是因为她的身上有某种重要的利用价值。不过,竟然他们要利用她,她何不趁此机会也利用利用一下他们呢?
云织嘴角里隐过一丝狡黠。
这一切被屋外的赵绥尽收眼底,他直接走过来,淡淡的语气带着不容小觑的冷酷:“臣和娘子多谢公主好意,只是娘子身边有个细青,所以就不劳烦公主了。”
永阳听罢,显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大哥,本宫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云织能康复起来。”
云织白一眼赵绥,反驳道:“就是,公主如此关切我,我怎么能拂去公主的心意呢?再说,细青姐姐是个习武的,她只是负责保护我,服侍我难免会有些粗心大意,还是公主想的周到。”
她说完,又向永阳投去感激的一瞥。
赵绥暗自咬着后牙槽,眯眼洞悉着云织的表情变化。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故意和他唱反调!
永阳见赵绥那青白交替的脸,心中别提有多得意了。
事后,秦采芳得知云织和永阳公主走的极其近,又听说赵景堂也上赶着巴结云织,心中极其的不是滋味。
当初赵绥和她在这府中处处受到赵景堂的冷落和虐待,现在绥儿终于有机会拿捏住赵景堂,赵景堂反而不讨好她和绥儿,居然要讨好陆云织那个破叛逆的女子!
可见,他们一定是知道赵绥在意云织,所以才想找云织下手的!
长此以往,等那陆云织尝到了赵景堂和永阳公主的甜头,很有可能要和他们一条心了!
绥儿也真是,为何要娶陆云织进门?是鬼迷了心窍吗?
秦采芳越想越觉得窝火,秦甄走过去为秦采芳倒了一杯茶,又细心的替她垂着背:“姑姑,依我看,那个陆云织就是个贪心的势力小人,公主殿下还没赏赐一个宫女服侍她,她高兴的屁颠屁颠的,在公主面前也是一脸的奴相,全然不理会表哥同不同意。”秦甄一看到赵绥那一副拿云织没办法的表情,心中就嫉妒的要命。
秦采芳一惊,拂开了秦甄的手,思忖了片刻顷刻间恍然大悟:“你还好意思在这儿说!我叫你来这里可不是玩的!你要还是整天无所事事的,到时候,那个画眉就要抢先了!”画眉是永阳的贴身女官,生的明眸皓齿,冰肌玉骨,虽是丫鬟的命,可那举手投足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范,公主将那画眉赐给云织,看似是服侍云织,实则用意可想而知。
秦甄听秦采芳说的那样严重,心中顿时担忧了起来:“那怎么办啊姑姑,你给我想想法子呀,看怎么才能叫表哥喜欢上我!”
秦采芳冷哼一声:“你最近多留意别苑那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来告诉我。”
秦甄这下稍稍安心些。
公主的蒹葭阁内,永阳正襟危坐于大堂中央,慢慢的呷着茶,不时的叮嘱着宫女画眉:“我交代你可是听清楚了?”
画眉虽然低眉顺眼,但是那清新而不媚俗的气质却散发着一丝沉静:“奴婢记下了,殿下大可放心。”
永阳乜她一眼,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赵琰挑起珠帘呆楞楞的看着画眉,似乎有些不甘心:“殿下,画眉是你的女官,她怎么可以屈身给陆云织那贱丫头做使唤丫头呢?这不是委屈画眉了吗?”
永阳见赵琰那一副贪婪的表情,鼻翼发出一丝轻蔑的冷哼:“她就算长的在美,也不过是本宫身边的一条奴才而已,本宫高兴赏谁就赏谁,何时轮到你来干涉了?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龌蹉想法,我可告诉你,只要有本宫在的一天,你别想在房子里养那些通房的小贱人!”
赵琰见永阳戳穿了他的心思,心中也是气愤,他自从娶了她进门以后,不但要忍受他想着赵绥,而且还要时刻忍受她的羞辱!凭什么她可以想男人,他就不可以想女人了?
“殿下,既然你那么喜欢赵绥,为何还要把画眉塞进他们的房里?万一哪天画眉和你的赵绥勾搭上了你不是更伤心吗?”赵琰反唇相讥。
永阳凌厉的眼神死死瞪着赵绥:“该伤心的忍恐怕是陆云织吧?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他有什么资格要我喜欢!他配吗!”嘴角绽放着一抹妖娆至极的笑。
别苑这边,赵绥一直在和云织生闷气,气她不该接受永阳公主的“恩赐!”
那个画眉一看就是永阳故意安插在云织和他身边的,聪明如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怕她明明知道还要着永阳这个道!
她对他根本没有一丝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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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风告诉他昨晚她一直在华氏医馆陪着那个甘青直到天亮。
想到这,赵绥更是心寒。
对于赵绥的感受,云织一点都不在乎,最好把他肺都气炸,最好被她气的完全无法再忍受她。
可是,赵绥一生气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出来,对云织的漠不关心也视若无睹。
“细青姐姐,昨晚赵绥到底有没有
去绣庄为难伯轩表哥?”云织终于有机会问细青了。
细青沮丧的摇摇头。
云织方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也别太担心,伯轩表哥的病情会慢慢养好的。”
“小姐,我不是因为这个……”细青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伯轩少爷一早就离开了,亚夫哥哥说是被人护送回去了江南。”
云织顿感不妙,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赵绥!
门外的画眉听罢,倒是有些蹊跷,便悄然的去了蒹葭阁。
秦甄端着一盘点心和一壶热茶悄悄的走向了赵绥的书房。
“表哥,你晌午又没用午膳,我特意做了些桂花糕你尝尝这味道怎么样?”秦甄那白皙柔美的脸上显出两抹红晕。
赵绥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翻看着兵法一类的书籍,头也没有抬:“我不饿,端回去。”
余角的冷光足以能冰冻住秦甄。
秦甄浑身一震,有些畏惧,可是姑姑说了,她不能半途而废,要有耐心。
“表哥,你没有用午膳难道不饿吗?甄儿也是为你好。”秦甄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赵绥缄默不语。
秦甄以为他是默许,便将那点心和茶水放在桌案上,试图靠近赵绥。
赵绥神色闪过一丝厌恶,秦甄顿显尴尬。
“赵绥,我要和你谈一谈!”云织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见秦甄站在赵琰的身旁,一身长及曳地的抹胸长裙,面若桃花。
秦甄看见云织,也顾不上害怕了,忙又挨近赵绥几分:“表哥,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尝尝嘛。”带着几分撒娇,纤指拿起一块桂花糕,往赵绥嘴里送。
赵绥看着云织,见她脸上除了冷嘲和不屑,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赵绥心里囤积的怒火再次如血脉膨胀般填满了整个胸腔,他缓缓接过秦甄手中的桂花糕:“谢谢甄儿的一番好意,你先去吧,我跟你表嫂有事要商量。”
秦甄见赵绥对她从未有过的温和,心中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脸色也因兴奋而绽放着亮彩的光芒。
秦甄依依不舍的走了之后,云织直接开门见山:“是不是你派人送走了伯轩表哥?”
赵绥将那点心搁置一旁,轻描淡写的道:“他不是要回去吗?他一路上路途颠簸的,而且身子又不好,我是好意找人护送他回去的。”
云织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确定你是真心诚意?”
赵绥冷不防的道:“你若是害怕我加害他不如对我热情些,那样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就会打消加害的念头。”
“赵绥,我们的事情和表哥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伤及无辜,表哥曾经为了我死过一回,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得以相聚,我只想弥补对他的亏欠……”云织动容,眼眶有些发红。
赵绥从来没见过她这番伤心的模样,心头一软,将她揽进了怀中:“云织,我们一起弥补可好?”他知道,若是当初姜伯轩没有出意外,云织现在就是他的妻子了,所以,他绝对不会给他们再续情缘的机会。
今日一早,他派了两个武士特意去绣庄找姜伯轩,并且和他长谈了一番,他能感受到姜伯轩对云织深入骨髓的爱意,为此,他婉言而又无情的斩断了两人的情丝。
云织对视着他那深深情如炬的眸,心头莫名的悸动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