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阳城凉州大营内
邵敬潭正手持一卷《武经》看得入了神,经过这十几天的修养他现在已经能够起身自理生活所需了,而且也很快地熟悉了这个自己十几年前所处的军营,毕竟都是曾被融入骨血的记忆,只消稍一回想就全部浮现眼前了。
眼下邵敬潭虽说心理上的那道坎过了,可是肩胛处的伤要想完全恢复仍然还需要些时日。
养伤的日子闷得久了,他浑身上下没一处是舒坦的,既不能上校场去训那群小猴崽子们,也不能自己操练武艺,平日里只能看些兵书打发时辰,每日都憋闷得要命。
最要命的是萧承绎还总是有事没事就过来撩拨招惹他,要么说自己跟哪个千总又角力赢了,要么就说哪天又带兵去山里巡查一圈了,反正怎么能刺激到邵敬潭怎么来。
最开始邵敬潭都是拿他当空气,也不怎么搭理他,被惹急了就把手里那卷书往萧承绎脚旁一掷,后来倒也平和了一些,听着他在旁边聒噪地炫耀也已经很淡定了,偶尔还有几次边听他显摆边走神了的经历。
这一日刚过了早操的时间,萧承绎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邵敬潭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位仁兄这个钟点过来找他可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萧承绎那边也没在意对方眼里那抹吃惊的神色,推了门径自搬了把椅子就坐了过来。他收了原先惯有的玩世不恭的态度,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敬潭,京城出大事了。”
事件的原委是这样的。
萧承绎今早操练完之后,本来想马上回自己的住所去冲个凉水澡的,结果刚路过驿馆的时候就被里面的管事给叫住了,说是有一封从京师捎来的书信,正好要交给他。萧承绎想也没想就知道该是父亲写给自己的家信,等管事的取完交给他之后,就拆开来看了。
开头无非就是问询了下他在军营里面的情况,又叙说了番祖父的身体状况跟家中近况,叫他勿要挂念专心军务之类的寒暄话,之后就将两个多月前安恕父亲的那件震慑帝京的案子告知与他。
萧承绎快速地浏览了几遍,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里面并没有纸上描述的那么简单,指不定包藏了多少阴谋诡计,现在眼见着大皇子那边失了势,只不知这边城的天是不是也要变一变了。
萧家本身跟这件案子扯不上什么关系,大毓朝历来重文轻武,萧家又是全凭武勇起家的,先祖还是当年跟着开国皇帝旭帝一起征战过的将帅,江山打下来之后却是益发地明哲保身不问政事了起来,曾经的一同征战沙场的战友大部分都被剥夺了兵权,更有甚至竟是落了个全尸不保的结局,只萧家一根独苗在大浪淘沙中靠着淡泊隐忍的能力留存了下来,在整个朝廷里也是独树一帜的姿态,连祖训都是要后人勿要介入党派之乱。因此,在朝为官的几位萧家军将也一直效仿恪守至今,从未结党营私,如此一来这方做派还是颇得掌权者的信赖的。
邵敬潭乍一听到萧承绎带来的这个消息,脑海里就炸开了,之前原本一直压抑着的思绪也开始纷乱了起来,不用对方详细介绍他也已经了解了事件的始末。
话说回来,这事儿让萧承绎如此重视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嘉阳城城守就是大皇子嫡妃家的一位远亲,虽说已经是远亲了,但也保不齐会被牵连到,圣意难测,又是牵涉到皇后与后嗣嫡子的事,像他们这些手底下的兵将也就只有小心揣摩的份儿。
可萧承绎干坐着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也没见着邵敬潭有半点多余的反应,就好像这事儿出的跟他们没半点关系似的。
萧副参将看着对方那张明显走了神的脸,也没好气了起来,心道,我今日好心好意地提点你,就是为了让你心里能有个谱,将来嘉阳城若真是变天了,可别站错了队!您老人家反倒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真是对牛弹琴白费气力了。。。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过,对着邵敬潭吼出了声:“喂!你究竟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啊。。。”
这声不满的大吼成功地将邵敬潭脑海里转圜了千百遍的心思给喊了回来,他对着这位昔日同僚兼好友升出了一丝尴尬,心里面却是止不住的苦笑,原来那个人对自己的影响还是这么巨大。。。
他这才开始正视对面那位快要炸毛了的萧承绎,默然地点点头,道:“我有在听,这位仁兄,你不必这么大声。”
萧承绎有点儿惊异于他镇定的表现,心里面真奇怪呢,邵敬潭反倒是悠悠然地开了口:“皇城内部的权力转换,向来跟咱们这边沾不上什么关系,这么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那位怎么可能放些不知根知底的人进来,就算是城守大人那边贴上了这层关系,依我看,圣上也未必就会真把他给牵涉进来,毕竟这两年,北戎那边没占到凉州一点便宜,于他本人也是件功不可没的事。等着看吧,这回啊,季大人那边不但受不到丝毫惩戒,说不定还能得些封赏。”
萧承绎听完了他讲的这番话,倒也似模似样地点了点头,还补了句:“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来着,今天跟你说这事儿也就是给你提个醒,万里可还有个一呢,咱们这群别人手底下的早早做些谋划也不算过。”
他接着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旁的事宜,话锋也马上就跟着一转:“哦,对了,还有件事,敬潭,之前犯了事的那两家,太医正秦家,还有赵贵妃母家,家眷如今可都被发落到咱们这儿来了,说是男丁全部充军,女眷充作军奴,我说怎么魏老四他们几个这两天都是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兴奋样子,看来这是早就得了信儿,如今倒是惦记起了京里马上要发派过来的美娇娘了。”
他话音刚一落,眼看着邵敬潭的脸色立马就转得沉肃了下来,含糊着打起了哈哈:“不扯这些有的没的了,你是不知道啊,城守大人如今这几天都已经惶惶不可终日了,天天寻思着上面那位这一举措是何意味,成日里有事没事的就跑来军营找钱将军,说是共商敌事来的,营房大门槛都快要让他给踏破了。。。”
他干干地笑了两下,发现邵敬潭还是板着张脸,也没给他什么回应,这才悻悻地闭了嘴,道了句某个都尉找他还有些要事要谈,就退出了房间。
邵敬潭保持了同一个姿势静默了很久,刚才一听萧承绎嘴里说出了“家眷”那个词的时候,他的眉脚就几不可察地跟着一跳,心里那颗一直悬着的石头也跟着落了地,沉重地坠得他暗自叹了好长的一口气。看来该来的总会来,人是永远都逃不脱命运的轨迹的。
本来以为一个月前替萧承绎莫名其妙挡的那一刀让自己命运的轨道略微偏了偏,如若不是的话,想必现在的自己正在那个奉命押解犯人的队伍之中了,到时候跟那人的相遇更是无法避免的一场宿命。只不过这一次,他蹙着那对斜飞入鬓的剑眉,闭上了双目。
既然命运已经先于他的选择而给出了答案,那么他的这一生,要被自己牢牢掌控,再不会为她人所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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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再给男主加场戏吧,我怕你们早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安恕:加戏有啥用,又没有鄙人在场。。。
太医:没事啊,不是还跟男配B互动了嘛~
安恕:有什么意思,又不是跟我互动。。。
太医:秦小姐不要怨念了嘛,我也给你加场跟男配C的戏呀
安恕:额。。。快不要了。。。没心情
太医:你不让我加,我就偏就加,再说了,某位大叔最近貌似心情不会很好了哟~你去哄哄他嘛,乖!
安恕:咳咳,那啥,已出场的男配B、C都有了,那A又是谁,我怎么记不起来还有哪一个。。。
太医:A是你们本家那位小弟弟呀~
安恕:可人家才十五岁!造孽啊你。。。
太医:没办法┑( ̄Д  ̄)┍。。。本太医就好这口,美少年+酷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