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皎洁的满月,悄悄地从天际升起来,娴静而害羞,像一个新娶来的媳妇,她那银盘似的脸,透过树梢,留下温和的笑容。
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刚一关上那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门,陆鸿波便迫不及待地将林茹抱了起来,兴奋地转着圈:“噢!我有媳妇啦!我有媳妇啦!……”
林茹羞红了脸,咯咯地笑着:“快把我放下来吧!别累着你……”“不累呢,真想就这么永远抱着你。”陆鸿波停了下来,醉意微醺的双眼深情地望着林茹,林茹勾着他的脖子,陶醉其中:“到老了就抱不动喽,就该说这个死老婆子……”“哈哈哈哈……”陆鸿波被林茹的话逗得仰头大笑,既而他又收住了笑,温存地望着林茹,目光越来越迷离,像镀了一层月光。
猛然地他又抱起林茹,快步地挨近那张铺着粉红色床罩的大床,轻轻地将林茹放平,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着,两颗心之间就像突然接通了电流,又像是猛然的一个激跳,心湖漾起了水花。
彼此的目光都慌乱起来,心如撞鹿,陆鸿波的呼吸渐渐急促,林茹的脸红得发烫,林茹羞涩地闭上了眼睛,陆鸿波的吻便像雨点一样落在了林茹的额头、脸庞、耳垂、颈项……
他内心的火已经燃烧起来了,他的下身也开始生机勃勃,渴望找寻它的归属,他感觉属于他的光辉时刻就要到来了,他颤抖着双手去解林茹的衣扣,林茹半推半就地抓着他的手,柔声说:“去把灯关掉……”
陆鸿波从林茹身上爬下来,林茹也坐了起来,他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大灯,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台灯,露出橘红色的微光。
捧着林茹的脸,陆鸿波依然心潮荡漾,他感觉自己犁地的锄头不断地崛起,他急切地想向那块美妙的土地进军,他想去耕耘那块土地,那块他盼望已久的土地,一个声音在召唤着他:“来吧!来吧!……”“茹,我要你……”他近乎呓语的呢喃着,手在林茹的身上摸索,林茹佯嗔地推开他,背过身去,先摘下那枚红色的丝带花放在床头,然后把衣服一件件脱掉。
陆鸿波也把自己脱成了一条光滑的鱼,钻进被子里,“来吧,茹……”他把林茹拥进怀里,当肌肤相亲的刹那,两个人的心都不由得猛跳起来,林茹用手缠绕着陆鸿波,头埋在他的胸前,她闭上了眼睛,万象幻生,像雾、像梦、像窗外那银色的月光。
陆鸿波喘息着,他内心的热浪澎湃着,汹涌起伏,他迫不及待地又爬上了林茹的身体,那膨胀的基点在找一个坐标,他要进去,他要合而为一。林茹羞怯而又紧张地等待着,她感觉到了摩擦的温度、湿润,还有战栗……
但渐渐地,她意识到那生命之柱在短暂的强硬之后竟软了下去,越来越软,轰然坍塌,那勃发的力量突然间消失了。陆鸿波伏在了林茹的身上,喘息着,像一滩泥。林茹呆住了,她疲倦的身体像是被谁使劲地抽打了一下,开始绷紧,开始疼痛……
半晌后,陆鸿波长出了一口气,从林茹身上翻下来,背对着林茹,拽过被子蒙住了头,林茹听到了模模糊糊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
林茹深切地感受到了陆鸿波的痛苦,她坐起身,双臂伏到了他的身上,撩开被子,抚摸着他的脸庞:“没关系,你可能是累了,今晚我们就先睡觉吧,养好身体再说,呵呵!我们要在一起过一辈子呢!”
林茹的安慰让陆鸿波多少有些释然:是啊!说不准是这些日子筹备婚事儿累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握紧了拳头,暗中给自己鼓着劲儿,但内心里还是有些茫然。
在陆鸿波的怀里,林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始终觉得这只是一次偶然,所以她的心并不沉重,一个想法占据着她的内心:这只是美好生活的开始,更加美好的明天还在等着她呢!
陆鸿波的心就没那么轻松了,潜意识里他有些担心,担心一个可怕的现实!睡不着,还是睡不着,他想翻身,但又怕弄醒怀里的林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
飘渺的薄雾萦绕着天际,微微露出的晨曦,光芒淡淡地落在屋宇、树木之上,散出层层薄光。内心挣扎了一夜的陆鸿波,眼皮像挂了铅般沉重,他终于昏昏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