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里, 四周很昏暗,有无数的人影在晃动,饱含恶意。我听不清他们的声音, 但我知道他们在说话, 那样的讽刺、恶劣。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就像是他站在我的身后, 凑在我的耳边低语, 带着让人汗毛倒立的气息。
周围的景色变了,同样昏暗,但这是个卧室。面积适当, 不算很大,但是绝对宽敞。装潢简洁但很有品味, 透着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似乎是不经常住人……即使在这里居住的人不止一个。我对着等身镜穿衣服, 将衬衫扣子从下至上一颗颗扣起来。相比起如今的清冷,那张同样的脸却莫名的显出一种艳丽的色彩。萧那张似乎永远都不会表现出温情的脸出现在我后面, 倒映在镜子中。
“有些人天生就要经历比别人更多的痛苦,像我们这样的身处于真正的黑暗的人,要说那些虫子生活的地方是底层的话,我们站着的地方就是地下室。这是一个蛊盅,要么被人咬死, 要么, 咬死别人。”“那我第一个就要咬死你。”我面无表情, 这话里没有流露出憎恨的味道, 也不像是在说笑。萧不但没有生气, 还咯咯笑了起来:“要杀我,你的觉悟还不够哦, 远远不够。”裸/露的双臂从后面环过来,对着镜子将我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扣好,最后示威般的低头在我后颈上吻了一下。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的恶意是最为直接和露骨的。】
【暗部的审刑部,一个戴着鸟面具的成年男人用一根很长的软鞭抽打着双手撑在墙上的犬面具暗部。这个被鞭打的暗部从体型上来判断,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啪!”软鞭带着撕破空气的嗖嗖声落在男孩瘦削的背上,带出一阵非条件反射的瑟缩。牙齿被咬的发酸,肌肉都已经僵硬了。暗部例行的审讯训练,无论是新进的生手,还是待了很多年的老手,都无法适应。
“啪嗒”,白釉红纹的犬面具掉落在地上。男孩急促的喘着气,似乎这样能够减弱痛楚。脸上的面罩已经被汗浸湿,贴在皮肤上,刘海变成一缕一缕的黏在额头上。掩饰伤口愈合的幻术,快要维持不住了。视线一阵模糊,在这样昏暗的地方更加难以看清楚。腿使不上力气,膝盖慢慢地弯下去,身体也跟着下滑。
“忍者的世界充满了恶意,进入暗部意味着你必须承受更加沉重的恶意。你这般年纪进来的,实在是不明智,为了让你活下去,我会更加苛刻地对待你。”“是,教官。”男孩半睁着的眼睛,左红右黑。】
“多么具有真实感的梦啊!光看着就觉得疼。你比谁都懂得世界的丑恶,那么为什么不粉碎它呢?毁掉比苦苦维持更加愉快,更加有趣吧?然后就可以创造出新的,符合自己意愿的世界!”他张开双臂,声音中透着癫狂。在少年时代被恶意对待的他,在拥有力量之后,恶意地对待这个伤害过他的世界,这是报复、反弹,也可以用“悲哀”二字形容。然而我不会只因这点或是他与我的相似而同情他。他的所作所为,已造成了对我的伤害。我冷着一张脸:“你以为这么轻易就能获得我的能力?”
我猛然意识到,这并不是我做的梦凑巧被他看见,而是他在主动地刺探我的黑暗记忆。他收敛了笑声,“只要抓到你,那么夺取的方法可以慢慢研究,我们有的是时间,而且你也不会被弄坏不是吗?”他打了一个响指:“我期待着与你的战斗,但是在此之前,先献上见面礼吧。”
几分钟之后,门被粗鲁地推开,比起其他巫师来说高大健壮数倍的男人走进来,他的毛发旺盛,身上带着浓重的汗味和血味,巫师袍紧巴巴的裹在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他冲我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胳膊一甩将扛在肩上的布袋子抛在地上。袋口松开来,兜的头露出来,睁大的眼睛死不瞑目。“你……你们!”我攥紧了拳头,一口牙被咬的咯咯直响。
居然趁着我们来攻打他们的机会,潜入霍格沃茨将兜带抓走了!那么霍格沃茨现在怎么样了呢?有没有其他人伤亡?无数的问题从我的心底冒出来。正如所有前线的人担忧的那样,后方失火是最为麻烦不过的了。“这份礼物怎么样?这个孩子你很喜欢吧?”“你竟然杀了他?”我压着嗓子说。芬里尔·格雷伯克龇着牙,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真是可惜啊,没有尝到这孩子的血肉,我多么想要咬上一口,但是吃的话还是活的好吃。”
闻言,我的眼睛噌的一下变红,眼白也布满了血丝。查克拉开始急速地流动,渐渐地溢出身体,带出了轻微的风,使得头发和衣角微微地飘动。发现我的眼睛转变成了像他一样的血红色,Lord Voldemort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那些弥漫在空气中的查克拉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这种莫名的能量似乎比魔力更加强大。但是他已经来不及做出逃避的动作了,包裹着蓝色电弧的右手贯穿了他的腹部。
从Lord Voldemort后腰穿出的手掌上静静地跳动着耀眼的电弧,不同于千鸟,威力更大的S级忍术雷切具有更加集中的查克拉能量和更强的刺穿力。没有半句废话,我猛然将手臂抽出来,血液像泉水从泉眼中涌出一样淌出来,发出恶心的“咕叽咕叽”声。Lord Voldemort在这时才迟缓地感觉到伤口处产生的巨大痛楚,让他差点立刻晕过去。在我第二次攻击到达之前,他冒着分体和内脏从贯穿的伤口中挤出来的危险使用了幻影移形。
雷切带着耀眼的光影轰在地板上,顿时木渣石块飞溅,古老庄园的厚厚石板地竟被打出一个直径一米的大洞。透过大洞能够看见下一层正在混战的巫师,他们被头顶上落下来的石块砸个措手不及,有一个被砸伤了。“什……什么情况?”下面的人目瞪口呆,望着上方警戒着。几秒之后又一声震天响,紧挨着先前的大洞又多出了一个洞,紧接着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两个人从洞里跳下来。
蓝色的光从上至下拉出一条闪耀的带子,等到那光的来源停下来,众人才看清那是银发之人手中跳动的雷电。我压低身子以达到缓冲和阻止身体后滑的目的,等到惯力耗完的一瞬间立刻腿一用力整个人射了出去,雷切直刺格雷伯克的胸口。狼人极高的反射能力以及敏锐的动作堪堪躲开了攻击,但还是被打出了一个拳头大的伤口。狼人还真是皮糙肉厚啊!被雷切打中竟然没有被撕裂!
格雷伯克的智商并不高,但是他也不是傻子,在Lord Voldemort逃走的情况下,继续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他当下捂着伤口向外面逃窜,一路撞翻了几个巫师。我没有急着追,只是眼神冷冷地瞟过去,似乎笃定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途中被我的余光扫到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方法是在十九寒天里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去。眼睛里的血红闪了闪,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飞鸟般的红色V字。人像鬼影般一闪,便冲出了大门。
雷切在我手中收敛了光芒,我伸手握住青鸟的刀柄,快速地抽出来。此时的我已经无法注意其他的东西,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杀!杀掉他!我双手握刀,矮下身做出猛冲的姿势,身影一模糊便出现在格雷伯克面前,长刀刺入他的身体。手向外侧一拉,一条光滑的伤口出现,他的身体被我切断了一半。格雷伯克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珠凸出来,在喷溅的鲜血中向后倒下来。
还不够!还不够!鲜血……还要更多!去杀呀,把他们都杀光!
一个声音在我心里嚣张地叫喊、狂笑,鼓动着我的暴虐。
一刀垂直着刺入他的肩膀,卡在他的锁骨和第一根肋骨之间。“很想咬一口,是吗?”我慢慢旋转着,锋利的刀刃搅烂了筋肉,摩擦着骨头。格雷伯克的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从气管里咳出大量的血沫——刚才的那一刀伤到了他的肺。“很痛是吗?我的学生死的时候,也很疼。我还能让你更加疼,有很多方法哦。”我冷漠无情的话带着无比的残酷,青鸟一刀一刀地切割着狼人的身体。
“杀死一个孩子,觉得很优越是吧?”那是一个连学校都没有上的十岁男孩!格雷伯克的眼白布满血丝:“你们人类不也一样不公地对待我们!因为我们是异族,所以猎杀、驱赶我们!我们不能上学,不能生活在城镇里,遭人敌视。你们给予我们的痛苦,我要同样返还!”这是很正常的结果。被恶意地对待,要么用同样恶劣残忍的方式报复,要么缩头缩脑变成胆小鬼。
“是吗?”我没有生起半点怜悯,踩住他的头往地上按:“控制不住自己的恶念,所以干脆放肆地堕落,你这样和伤害你的人有什么不同?”“你不也和我一样!因为仇恨而施暴!”他大声地说,因为肺部的舒张而咳出一大口血。“不,我有约束我的枷锁。”无法约束住自己,并且在自认为自己才是受害方所以天经地义地去杀害别人,比因为恐惧而伤害别人的人更加可恶
他痛苦地呜咽着,咳出更多的血沫,遍体鳞伤的身体抽搐着。“呀,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我转动着刀,像花一样散开的血液让我心满意足,“说大声一点啊!说啊!”此时残忍施暴的我,在旁人的眼里甚至不似个人类。即使是杀过人的人,也不一定能够接受这样一副血腥的场面。刀,再一次举起……
“够了,即使不管他,他也会死的。”一只手抓住了我握刀的手。深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已经够了,这个样子不像是你。”“不够。”我喃喃着,眼睛直盯着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格雷伯克,完全没意识到身后这人是谁。这个时候的我已经丧失了感知周围的能力,满心满眼的只有杀掉格雷伯克。
那只手顺着我的手臂滑下来,将我的手臂按了下去,又是一条手臂缠上来,将我环住。他的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冷静下来,别这样。你难道被GEASS弄疯了吗?”他锁住我的手臂让我厌烦,我开始用力地挣扎:“我要杀了他!他杀了兜!”“那不是兜也不是银,只是你从翻倒巷里随便捡回来的孩子!”身后的人大吼着,更加用力地抱着我,制止住我的动作。我的动作猛然僵住。不是旗木银,也不是药师兜,他是……
谁都不是。
他只是我用来代替那两人的工具。
即使是GEASS,也不是因为想要一个契约者而给予他的。他对于我来说,真的,真的一点也不重要。连我一直叫着的“旗木兜”也不是真名。他到底是谁啊?
“唉……”他叹了一口气:“你稍微的休息一下吧。”说罢他一击手刀砍在我后颈上。
别墅中的战斗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双方都疲惫不堪,勉强支撑着。就在这时,一个高瘦的人慢慢向这边走来,在门口停住。长相阴柔却透着别样男子魅力的苍白男子抱着昏迷的人没有一点觉得重的样子,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身上是一件米色的和服,金色的眼睛像是蛇类一般冰冷。他露出一个毫无感情、充满恶意的笑容,沙哑低沉的声音正好是让所有人听见的音量:“给我滚。”
从他体内如同洪水般涌出的恐怖气息毫不留情地袭向对面的所以人,在这种充满杀意的威压之下,甚至让人产生幻觉——盘踞着的大蛇张开嘴,露出森森利牙。透不过气来,心脏好像要被压爆了!在这样的威胁之下,食死徒们什么也顾不上了,一下子逃个精光。剩下的人因为对方怀里抱着的人没有离开,但是身体没有一个可以动弹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大蛇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