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事都具有双面性!当男人因为这个女人爱自己才吃干醋而感到自豪的时候,也往往放弃了与其他女人交流的机会,不管这种交流是正儿八经的会晤或是抱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女人眼里看来这都是引发家庭战争或是感情破裂的导火索。而这也是令宋端午感到忧的地方。
宋端午不是那种绝望的说着‘悔不该为拥有一颗大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的花花公子,也不是对女人卑躬屈膝低眉顺眼的软饭男。他只是觉得这种缺乏信任的相处有点让人不舒服,要知道以宋端午现在的状况和以后要走的路,与女人打交道是必不可少也是无法避免的现象,更何况他日后面对的女人并不是什么善茬,不是竹叶青就是黑寡妇!
宋端午翻来两本书的底页,笑的如沐春风,对聂小纤说道:“怎么?吃醋了,呵呵!你看你小心眼儿的,就这么不信任我?再说了,我要是那种人的话你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还用等到现在?!”
宋端午停了下看看聂小纤的反应,发现这妮子没什么抗拒的表现后,这才又接着说道:“我以前待的那个地方穷,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文化,再加上地方又小人又少,不说别的就光论关系这么七拐八拐的指不定就谁是谁的亲戚了,所以俺们那个地方有了事情解决的方法无非就是拳头和道理,法律在那基本都行不通,虽然有法不容亲这一说,可街坊邻里的总还得顾及个面子和以后的日子不是?毕竟那个抓一把瓜子就可以围着村子磕一圈的小地方,大家可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当然,我以前也是像他们那样的想,以为自己的拳头硬再占着理就可以横行无忌,可是现在我在这里,这不是俺们那穷山沟沟而是大上海,到了这我才知道原来拳头硬和占着理有的时候并不管用,这人多、关系也杂,指不定下一步就惹到了自己几辈子都惹不起的人。以前在那滩浅水洼里大小通吃的癞蛤蟆到了这深海里如果不小心就是个找死的份儿,可就算说回来我自己再这老老实实的呆着,但也不敢保证别人不来算计我啊!俺们那边消息闭塞教育也跟不上就算了,可我到了这要是再不多学学,多了解下社会情况和文化,那么别人就算是嘴上说着是办绿卡可实际上是把卖身契拍到我面前的话,那么我都会感恩戴德的痛痛快快的签下!小纤,我这个人不怕别人来软的硬的不要命的,就怕亲人的背叛和自己成为没文化的傻瓜???至于你说的这件事,是我拜托她给我选的,你看,书店的印迹还是那天的呢。”
宋端午一口气说完许多趁着喝水润嗓子的功夫瞄了下她,聂小纤虽然还是那副委屈的模样没变,但宋端午却瞧得出来她心里的冰块已经开始融化,因为她渐渐收回撅着的嘴唇正好说明了一切,要知道委屈和内疚的表情只是嘴唇一个撅一个抿的差别。
“真的?!”聂小纤小心翼翼的问,好像说重了就要触碰到自己心底的绝望和宋端午回忆的柔软似地。
“呵呵,我有必要骗你么。”宋端午颇有点自嘲的笑,没有从正面回答的对着聂小纤说道:“她叫项虞,暂且算作认识但还达不到朋友那种标准。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一直觉得跟她有距离感,不是那种癞蛤蟆和天鹅的差别而是地位与阶级之间的差距。人家出身显贵,爷爷是将军,父辈都是干部,太爷更不得了可是开国元勋,按照比较流行的叫法就是‘官四代’,换成稍微正式的就叫‘红色贵族’!本来这种高高在上的阶层是我不敢奢望结交和不敢打交道的,可却是因为一些比较荒诞或者奇妙的遭遇所以我跟她暂且算是认识吧,这其中的过程经历不提也罢,反正我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对她高山仰止而她也只当我是俯视着的芸芸众生!见面一笑已经是最大的交际了,所以我也没往多了想。人家既然真的给我带来了两本书其实并不能说明着什么,算是施舍或是打发再或者顶多就是来看望贫困人民了,可即便是这样人家已经放下身段了咱也不能给脸不要脸不是?能兜着就兜着,咱这升斗小民的小命可经不起人家一句话的考验。话说回来就算我俩真的如小纤你所想的那样有龌龊私情,我癞蛤蟆吃天鹅肉算我祖上积德了,可即便这样都轮不到小纤你来干预,人家家里就第一时间跳出来生拉硬拽了!小纤你要知道皇城那个地方最是讲究门当户对。两扇门的不找四扇门的,找了叫高攀;四扇门的不找两扇门的,找了叫下嫁。而我这个没根的浮萍连一扇门都算不上又何谈高攀下嫁呢?人家那代表六扇门的势力大的估计咱都想不到,连说出来都是要犯忌讳的!”
聂小纤听着听着突然悲痛起来,她甚至都没注意到宋端午后来几句话里严重的自嘲味道和颇有不甘的畏惧,她只听出来原先在自己眼里一向高大伟岸的男人也有脆弱和自卑的一面。她清楚人生最无可奈何的事情中有无法选择出身这一项,在这点与宋端午有着共同点的她自然是十分的了解宋端午心里的苦楚。有些人生下来是要受苦的,而有些人却是用来享福的,虽然人各有命这是天意无法改变,可最令人懊恼的是即使是奋斗一辈子的受苦之人,有的时候却还是达不到某些人生下来就拥有的程度。
男人因爱生怜,女人因怜生爱。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虽然聂小纤已经深深迷恋上了宋端午,可这突然的怜悯却使她对宋端午的感情更加无法自拔。眼前这个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时刻坚强的男人只有当面对自己才表露出颓废和无力,这就让聂小纤倍加珍惜现在的感情。苏画扇总是教导聂小纤说男人的多变的就像有的时候像父亲、有的时候像丈夫、而有的时候像儿子一样,如果一个男人肯将自己隐藏最深的一面表露给自己的话那么说明这个男人已经对你不设防。
以前聂小纤牢记住这句话可一直都没机会用上,直到今天聂小纤总算体会了一把苏画扇的睿智。尽管她不知道宋端午现在表现出来的是不是他心底最深的埋藏,可就算不是最深,也离得不远了,这是聂小纤身为一个女人的直觉,也是她作为一个恋爱中傻女人的自我催眠。
“三猫!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以后我不这样了!”聂小纤唯唯诺诺的走到宋端午的跟前挨着坐了下来,可怜兮兮的说道:“你别难过了,我给你道歉行不?”
宋端午收起了卑微的表情看着聂小纤,只是眼里还划过阴谋得逞的笑意,说道:“你并没有错,小纤,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才会这样,我很高兴你这么在乎我,当然更不会责备你,我恨的是现在没有能力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加倍的努力来对你作出补偿。”
聂小纤迷失了,迷失在了宋端午编织的善意谎言和对未来憧憬里。同时她也是幸运的,因为她体验到了初恋给她带来的所有甜蜜和忧伤。
聂小纤搂着宋端午的胳膊作小鸟依人状,幸福的无法言语,现在在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人或事物,因为宋端午已然成为了她的全部。
“三猫,我们拉钩好不好!”聂小纤突然提议道,眼神清澈中又带点激动。
“当然好啊!”宋端午附议。
“说好了,咱俩什么时候都要爱着对方!”聂小纤天真的道:“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的就是小乌龟王八蛋???”
聂小纤最后的一句话令宋端午哭笑不得,虽然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孩可并不代表着自己就愿意接受做小乌龟和王八蛋这个事实,况且这两个生物看起来怎么都像是男人在吃亏!但是聂小纤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有的只是满心的开怀和喜悦。
宋端午感受着聂小纤拥抱自己的力度,除了后背上如铁箍的两条胳膊令他感到不舒服外,剩下的都足以令宋端午感到一阵阵的温暖,尤其是胸前感受到那两团的‘温柔’更让宋端午心猿意马起来。
激动中的女人是最容易失守的。显然聂小纤现在正是如此,她默默忍受着宋端午那双‘沿路而上’的大手,有点期待又有点羞涩。
事实再次证明了宋端午这货是个非常擅长把握时局的狠犊子,他趁着聂小纤放弃抵抗时,用那双糙手在她雪白的腰肢上徘徊了半天,过足了手瘾。可最终令他懊恼非常的是,就在他最终鼓起勇气克服犹豫就要突破她胸前‘防线’的时候,却不料冷然瞥见了赖苍黄在窗外冻得铁青只为偷看的脑袋!宋端午没奈何只得放弃了下一步的动作,没好气的瞪了赖苍黄一眼,满含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