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吃皮蛋瘦肉粥。”尧鹛对徐夫人轻声的说着。
“好好,娘马上去厨房看着厨子煮。”徐夫人一听到尧鹛的要求开心的狠,孕妇能吃就是富。
尧鹛等房间里只剩下水昕还有徐臻贤的时候,“徐臻贤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不要用贩盐这种肤浅的理由糊弄我。”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思虑过重。”徐臻贤最终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离开,仿佛他身后又恶鬼追赶着他。
尧鹛嘲讽的一笑,从衣襟中拿出贴身放的信,当着水昕的面将信打开来了。
“鹛儿:
不知道,你是否还在埋怨爹,都怪爹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小时候受了那么大的苦,可是爹最终还是将你要求的一件事完成了,这样爹也无愧去见你娘了。
有些事并不是眼睛看见的,耳朵听到的就是真的,而是要问问你自己的心。
好好照顾自己,这些事情都是爹必须经历的,只要你和你哥能好好的生活下去,爹和你娘就很满意了。
有些事情莫强求,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好好的和徐臻贤过日子,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读完这封信,尧鹛已经满脸的泪水,一旁的水昕也跟着哭着,尧鹛感觉到信里的决然之意,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爹要如此的愧疚?
“水昕,我爹现在怎么样?”尧鹛不放心的问着水昕。
可是水昕听到她这么问,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不敢抬头看她,“老爷很好。”
“过来!看着我的眼睛!”尧鹛呵斥着她,此时她的心里都是不祥的预感。
水昕磨蹭的走了过来,睁着红肿的双眼,“老爷,他,他现在很好!”
“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眼珠都会往下看!”尧鹛板着一张脸,心中的不安更加的加重了。
“小姐,唔,唔,老爷他在牢里自杀了!”水昕终于崩溃的说了出来,眼泪就没有停过。
“你说什么?你再讲一遍,我爹他怎么会自杀,他还有我和哥啊!”尧鹛不相信的准备下床出门。
“小祖宗诶,怎么能随便下床呢?”此时徐夫人却端着粥走了进来,看见她这个样子,忙扶着她不让她下床。
“娘,我爹爹他自杀了?”尧鹛抓住徐夫人的手,愣愣的问着。
徐夫人看了一眼水昕,叹了一口气,不忍的点了点头。
尧鹛的手一下子就松了开来,“我要去看我爹。”鞋子也不穿直接就站在地上。
“儿媳妇啊,你现在怀着身孕,大夫说胎息不稳,你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出去。”徐夫人也于心不忍啊,可是现在她这个样子,怎么能放心她出去。
可是现在尧鹛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我要去看我爹。”推开拦着她的人,赤着脚往外面走去。
这时徐臻贤终于出现了,长眉微蹙,走了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娘我带她去看看。”
徐夫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去吧去吧。”
尧鹛呆滞的被他抱着,听到他带她去看她爹,才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
尧府里,前段时间还是红绸高挂,满堂喜气,可是现在大红的灯笼都被换成了白色的了,连下人的衣服都变成了丧父,面上都是哀戚的表情。
“小姐。”下人们看见尧鹛,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小姐身体不舒服,先进去吧。”徐臻贤对着众人说着。
尧鹛见到大厅被人已经布置成了灵堂,一口棺材就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我要过去。”她盯着前方,眼睛一动不动。
徐臻贤帮她穿好鞋,准备扶着她。
“不要,我要自己过去。”尧鹛拒绝了他的扶持,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爹,你一定又在算计我是吧,等到我痛哭流涕的时候,你就会起来嘲讽我还没长大是不是?”
尧鹛伏在棺材边,白日里还看到的那个人,就这样毫无生机的躺在这里。
“还有那么多的答案你没有告诉我,哥哥还没有回来见到你,你就这样走了?”
“爹,我以后再也不会不听话,不会跟你作对,你让我嫁给谁,就嫁给谁,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四年了,你都没有和我好好说过话,我现在怀着您的小外孙了,你看看我吧!”
尧鹛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棺木上,语气中满含着哀戚,悲伤,难过。
徐臻贤走过搂着她,她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倒在他的怀中。
“娘早早的就离开了我们,现在你也离开,爹,你怎么这么狠心!你就用死惩罚我的冷漠!”尧鹛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鹛儿,鹛儿!”徐臻贤感觉到不对劲,一看她竟然晕了过去,赶紧抱起她,送回到房间里。
下人们跑出去去叫大夫,徐臻贤紧张的握着她的手,“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可惜尧鹛现在听不到他说的话,否则又是一场风暴。
徐臻贤将药给尧鹛喂了下去,还好只是受打击太大,胎儿并没有受到影响。
中间,他出去主持着事务,现在尧府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下人们对他也是又敬又恨,老爷就是被他下入了大牢,最后却魂魄归西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晚上我来守灵。”
徐臻贤让下人们都退了下去,一个人待在灵堂里,最后看了看,也最终离开。
第二天早上,尧鹛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两眼酸涩异常,她做了一个很奇特的梦。
梦里面又是倾盆的大雨,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在街上,没有人管她也没有人在乎她,最后被人撞倒在泥泞的大街上。
突然雨不下了,她茫然的抬起来,就见一位笑得和煦的男孩蹲在自己的面前,拿着干净的手帕帮自己擦着雨水。
“这么漂亮的头发,被淋湿了真是可惜啊。”
她不说话只是盯着他,可是被看着的这个人,好脾气的继续笑着。
“知道吗?你可是我定下来的小娘子哦,我会好好的待你的。”男孩牵着她站了起来。
“什么是娘子?”她仰着还有些泥污的脸。
“就是爱人,相随相爱的人。”男孩一直护着她直到尧府的门口。
“那你会对我很好吗?”当时的她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满是纯真的表情。
“对,我只会对你好,记住哦,我是徐臻贤,你的相公,要好好记牢哦,等着我来娶你哦。”
这时尧鹛就醒了过来,什么时候发生了这件事情,为什么她什么记忆都没有,那应该是她很小的时候,娘还在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