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是去过一次旗里的医院,路还勉强记得。可琎绕过东北边的小山,转向东边,用了四十分钟,当车灯照到跨塌的城墙,可琎还是感觉难以置信,自己就算傻的可以,这里肯定没有城墙。车子无法进去,可琎拿了球杆,把路路关好,忍着脚腕的疼痛跨过巨大的城砖。里面都是乱巷,低矮倒塌的房子和半现代的土砖房混合在一起,掩盖在狂雪的寂静中。
养老院在什么地方,自己还不清楚,只大概记得在大仙画的地图上,西北角郊区的位置,自己需要穿过镇子。前面的门被风吹哐当作响,可琎不由握紧球杆。寂静的镇子似乎已经在沉睡中死去,感觉不到一丝生气。可琎凭感觉寻找宽敞的路,绕过两条小巷,终于找到大路。脚很快凉下来,疼痛反而不那么明显,可琎缩紧脖子,寻路向北。走到丁字路口,左边一个奇怪的四方土台,可琎照了一下,好像是人工层层夯实堆叠起来的。四周散落着建筑的残迹,似乎是木头,一些桌面大的石砖掺杂其中,南边一个小帐篷在狂风中瑟瑟作响。
可琎正想拔腿向前,眼角余光忽然感觉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心里不由分说,连连后退,一厚实的身躯落地,雪如尘土一般四散,可琎不由用手电一照,竟然是个彪形大汉,穿着毛边背心,深黑裤子,手上一把巨刀,一米有余,双臂**。来人步步逼近,可琎不明缘由,连连大喊等等。大汉不为所动,目露凶光,说着可琎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这时从平台南边的黑影中隐出另外一个人,对着大汉喊道,” Ti Mu, stop, he is not a demon. ”
可琎又是一愣,外国人?大汉迟疑了一下,刀锋向下。黑影中走出个瘦高的白人,大约四五十岁,黄胡子,一身破旧的衣服,但是很有精神。
”Who are you?”
”My name is Xie kejin.” 可琎心想要不要和他握手。
”Jonson Cloverfield, Great British father.”
可琎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神父。
”I introduce Ti Mu Er, my best friend, he can’t speak Chinese or English, I saved him in the battle field.”神父介绍。
可琎还是有些发愣,适应这种情况需要时间。 ”What’s happed here, this may be too abnormal.”
神父俯视着可琎,淡淡的说。 ”It may be a long story, I come from Russian to Mango, is a long odyssey, but the reward of spirit is more than body hardship. My medical skill saved lots of people, include Ti Mu, lay in blood of battle field, until reach this place. The evil sealed in the soul, contaminated man’s minds, and lead to destruction at last. May be some long years ago, I can’t remember the exact date, the evil awake and the dark fog raise, all the things fall in the hell.”
”Who wake up ?”可琎有些紧张。
”The dark lord, there is rumor he gain his energy and reborn.”
他心跳的像小兔, ”Dark load, who is he?”这是问题的关键点。
”No one see him, it seems even the voice can poison your mind,and make people fall into the darkness.”
“Reborn? Then he must be frustrated before, who can prison such evil?”他步步追问,眼前的机会错过难追。
”I don’t know either, maybe LanYU, Ti Mu hates him, but he is a warrior with great power.”
又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可琎又联想到金甲将军,叱咤战场的战神,”Where is he?”
”In the history’s mist.”神父无奈的摇摇头。
可琎有些失望,他不知道还要问什么,“how can I leave such dilemma?such place is too horrible.”
神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摇摇头,“this may be the eternity.”
这话对可琎犹如五雷轰顶,这可不像是可以做家的地方。
”I wander in this world for a long time, even to remember my name, I can’t tell how can I be here,I am sorry I can’t help you.”
“Appreciate to meet you, but I seek the way to the rest-home, do you known the location?”可琎心里叹气。
”The way is lead to danger, something lie in there.”
可琎有些紧张,”What kinds of danger, creep or monsters?”
”Even more, but the good and evil always be the twins,beware the darkness devour your thoughts, distinguish the truth by heart, my frie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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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看着可琎,他拿出一个小瓶子, ”This may bring luck to you.” 他伸手指着西边的路。
可琎接过小瓶,点头致谢。老式的玻璃瓶,瓶口用布塞住,里面是一块冰。可琎谢过神父,转向西边。
“Take your belief, and GOD bless you.”
风声依旧,可琎回头,两个身影重新隐入黑暗,刚才的事情仿佛梦幻一般,想着刚才的遭遇,原来这个世界不止自己,孤独的感觉像被冲淡的糖水,心里涌现淡淡的暖意,继续在风雪中跋涉。棉衣被不知名的长发女腐蚀掉,自己穿的一件深秋的厚衣,时间久了,冷风透过,可琎裹紧衣服,在雪地里跋涉,不觉脚也冻的麻木,这该死的天气,他心里暗暗咒骂。
养老院一如既往的破败,破败到不用推门,铁铸的大门倒向一边,东边院墙也已经开始坍塌。可琎走过小门洞,另外的三面都是瓦房,他踏上北边边正厅的台阶,让脚暖和些。这里窗门破败,完全不像有人的样子。可琎手电照下屋子,这一间似乎是传达室或者警卫室,一个破败的布帘子半搭在床上,里面没有什么东西,第二间是个值班室,中间有半壁墙隔开,后面似乎是间医务室。可琎看到墙上挂着一本纸,上面积了厚厚的灰尘,打开尘土四飞,纸张发黄扭曲,上面的字勉强可认,这是一张值班表,每行名字对应着日期, 1956年7 月,每个格子对应打钩,可琎向后翻看, 9月17 日,张艳玲的一格打了个 X,后面没有记录,可琎对着编号,西三区 7号3 床。可琎照了下后面的医务室,里面废弃一团,一张沤黄发黑的病床,铁架子都锈蚀的歪向一边,没有什么东西。
他出了小门,发现门眉上有白漆号牌,北一区 6号,沿着台阶走,每间房子都是一样的摆设,两边四张床,中间两张桌子,有的零散的有几个板凳,一直到头,是西一区 11号。虽然四下空荡,但可琎却不由握紧球杆,随时应对危险。到了最南边,房子连在一起,折向东边,可琎疑惑着走到头,有个小胡同拐向南边,只好踏着积雪,房子后面是个小空间,堆放这一些砖石杂物,竟然又是一个胡同转回北边。不知道谁设计的这样的格局,完全不考虑老年人的腿脚。绕回北边,西墙一个小门,里面是个小院,房子更加破旧低矮,几乎伸手够着房顶,可琎警觉的照着两边的门窗,防止自己被突袭,一路过来,因为神父说这里潜伏着怪物,紧张的自己微微发汗,但是什么都没有出现。尽头的南边是个月亮门,这个院子和刚才的布局基本一样。
七号是南边的一个小屋,门已经七零八落,当手放到门上,可琎心跳不由加速,在一阵吱呀声推开门。里面的摆设更加简单,两边四张床,已经破败不堪,门口一个低矮的小木凳,剩下的只有空图四壁,别无他物。可琎不禁有些疑惑,难道人不在这里?
可琎重新确认了,的确没有任何东西,他拂下床头的灰尘,木屑随着落地, 3号是西南边的,他相床下照照,似乎有个东西,半跪在地上,探身去够,用指尖拨出来,竟然是个黒木的小箱子,被人摸的十分古旧,心里一阵高兴。箱子上还有一个小锁,可琎心想这也没人认领,自己就对不住打开看看,他用球杆的尖别住,一使劲铁合页就被拔开。
最上面是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有水渍的痕迹,是三个姑娘,中间的一个最年轻,估计十几岁,两边的大些,可能二十出头,可琎翻过来,上面字迹无法认清,写着 XXX,XX 玲,X美玲姐妹情深。下面是几个个小本子,再下面是些杂物,顶针,小镜子,一个布里面包着一副银镯子。可琎翻看了一下,把注意力集中在小本子上,上面两个小的是养老院的册子,下面是个日记本,可琎心里一喜,把其他东西放回,小箱子挪回床下,日记本塞到口袋。
就这些吗?可琎仍旧有些疑惑。这里似乎一个人都没有,屋里的姑娘让自己来找什么?难道还有其他的东西在其他的屋子里?可琎确信屋里没有漏掉的其他线索,在小院里兜了一圈,看看其他的屋子,也没有什么发现,有些郁闷的想要离开,当他走到西边的时候,习惯的向南照照,这是和月亮门对着的地方,他感觉那堵墙有些特别,不由仔细看看。原来这里的墙原来也是个月亮门,后来被封住。砌墙的是土砖,中间也是土灰,可琎连上几脚,墙体有些松动,用身体一撞,砖块滑开,后面又是个院子,里面似乎杂草丛生,可琎跨进去,杂草似乎都已经碳化,一碰枝飞烟灭。
本来脚踝被长发女沤坏,刚才单脚用力,现在踏在雪里每走一步更是针刺的疼痛。可琎发现这里面竟然是个硕大的空地,南边隐约一间高大的房子,拄着球杆踏雪过去。这是一个礼堂,估计三十米宽,正面破了一个大洞,房顶也坍塌半边,木头被撕裂好像犬牙。
屋里是个空荡荡的大厅,正中凹下大坑,可琎仔细去看,心里不由发凉,他不由想到挖掘这个词,这个洞一半是塌陷下去,一半是从里面挖掘出来的,可琎想到神父的话,比怪物更加邪恶的,会是什么?下还是不下,这是个问题。凭自己的身体,很难和强壮的对手抗衡,这地方看起来有点像巢穴,如果碰到什么,恐怕很难脱身。犹豫是可琎的性格之一,但犹豫的过程是内心的权衡,自己可以一走了之,然后可以去到任何地方,用无目的的走下去,但是永远逃避下去吗?可琎心一横,沿着洞口往下滑。从黑暗滑向黑暗,可琎很快适应,这里是个类似地下室的空间,但和上面不一样,墙壁是圆形的,手电照到不远的地方有个壁龛,看起来有些熟悉,可琎小心走过去,发现里面是一具骸骨,被铁链吊起来,下面是个圆形的祭台,可琎顺着铁链看上去,它一直连接到穹顶,大概有四五米高,可琎顺着铁链看过去,不由捂住了嘴,房顶上密密麻麻挂的全是人,用铁钩钩住后背,有的骸骨已经散落,有的衣服破旧,人形仍可辨认。是谁这么残忍,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可琎踏着地上的残肢向中间摸索,手电照到中间一个石台,大概五米见方,上面一个圆形供桌,石台地上一滩黑渍,已经将砖石腐化,中间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铁链铁钩。
这是一个祭坛,可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