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可琎明白过来,他已经位于一座小山的南坡,回想骑行的路线,这里应该是御山居的北面,回头望去,来时的草原已经被遮挡,他掏出手机,没有信号,在原地等了 10分钟,也没有看到有人从后面跟上来。本来这就是可琎第一次骑马,除了坐在上面,基本没有驾驭马匹的能力,其他人基本也一样,就算想跟上来,也没有这个能力。可琎思忖一下,这座小山貌似能够绕过去,自己原路返回,也不一定能找到大家,反而落在更后面,不如绕过小山,去前面找人,一马平川,总能看到。
可琎信马向前,提起无敌兔,随手拍些周围的景色,虽然初秋草原泛黄,但是此处山谷由于避风,树木草色依然青绿,山势略微向北,前面兀立出一片乔木森林,遮天蔽日,下面由于阳光稀少,杂草渐退,落叶层积,添加了年月的厚重感,马蹄踏上去窸窣的碎叶声令山谷更加静谧。可琎忽然想,古代的大侠赶路,似乎也就是此等境地了。马步慢下来,路路开始四处欢快的游跑。林间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可琎隐隐看到树林的边缘,但是等他赶出了树林不由一愣。
原来这里根本不是草原,而是一处绝壁,层石斑驳,落差百余米,山崖下潜水静深,对面的河谷依然是树林,连绵十数余里,左右由于树木的遮挡无法看清。可琎心里略为惊慌,回头看时发现也无法找到来时的路,而且已经找不到北侧的小山,刚才没有注意,竟然走过了头。
可琎心想,这条河是南北走向,自己虽然走过了头,但是沿河北上,应该还是可以出去。回想了一下当时附近的地图,这条河应该是注入御山居的五龙源的主河。想到这里,他心里略微宽松,拔马向北。
很快心里的不安又被左边的景色吸引,无敌兔又开始眨眼记录周围的景色。前面的树林的一片凹陷引起了可琎的注意,等到近时,可琎发现这是一片村落,遥看过去全是山石累积的房子,屋顶还是木头和茅草,村落和周围浑然一体。可琎心里不禁叹然。在北京呆的久,这种景色已经超出了自己孩童时的记忆,那时候家里青砖土墙还长着蕨菜,能够挖出土鳖蝎子,而这里的村落似乎是自己从土里长出来的,和山川土地一样久远。呆看了一会,他才记起用相机珍藏景色。
踱过村子,可琎感觉右面的树林似乎渐渐茂密起来,有些担心自己会进入森林的腹地,放眼望去又没有太远的视野,不安慢慢的积累,两手紧握缰绳,注意前面。随着森林的层层叠叠展开,可琎这才发现原来小山已经出现在自己的右边,这时他心暗叫不好,原来在前面小山和悬崖已经连成一体。
可琎想这次可玩大发了,只有掉头回去了,他使劲的提马缰绳,想让它转向,但是可琎根本就不是骑师,马儿只是歪了歪脖子,还是继续向前,一直来到断崖的边上。可琎不由浸了一身冷汗。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沿着断崖,有一条废弃的栈道,上面久未行人,已经长了稀稀落落的荆条灌木,马儿完全领会不了可琎的意思,不紧不慢的走了上去,路路更是不羁的冲在前面。可琎心里一冷,双手紧抓缰绳,身体前倾,伏在马背上。
开始的栈道还算比较宽敞,大概可以行驶一辆解放汽车,约往后面,路越难走,百米悬崖就在一侧。悬崖离的远的时候还觉得视野开阔,等到它就在一侧的时候,虽然自己没有恐高症,但是可琎还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直抓的手心出汗,埋头什么都不敢想。约么过了十分钟,可琎感觉马儿停了下来,心里一喜,以为已经出了栈道,结果向前一看,原来栈道上出了一个小塌方,山石堆积在栈道上,大概五六米的宽度,路路正在那边乐呵呵的看着。可琎心里暗暗叫苦,这马儿也掉不了头回去,这要等着人来找了,光脸就丢大了。那想到马儿略微迟疑了一下,慢悠悠的踏上了塌方。
可琎心里又是一紧,心想你也让我先下去再自杀啊,你一个蹄子也没穿防滑鞋,一失前蹄大家都交代这了。马儿不紧不慢的,好像是踏上自己家的台阶,一步一步往前走,后屁股轻轻一扭,跨过了塌方,似乎也在嘲笑可琎胆小。
“还好,”可琎嘘了口气。路路在前面来来回回的跑,有时好奇的尝尝灌木枝的味道,完全一副无忧无虑的表情。栈道又走了五分钟,前面豁然开朗,可琎回头看去,来时的栈道隐入树丛,根本发现不了。他催快了马程,很快树木稀疏起来,草原重新展现在眼前,左侧的断崖也矮了下去,出现了一个豁口,一座水泥桥横跨河流。可琎回想起来这里是去顺水谷的去路,便在此处翻身下马,牵住了马儿。他摸出手机,有信号,拨叫大葱。
黄日西斜,天气微微有些发凉。远处传来得得的马蹄声,可琎远眺北面出现了几个黑点。向导一脸青黑的跳下马,可琎寻思自己处理不周到,连连向向导道歉。
“马出事了没问题,人出事了就不得了。”他手指向南边,”尤其是那边去不得,那里是死地。”他也不去看可琎,低着头自顾向前走。
可琎心里微微诧异,心想也就是一条险要的栈道,死地未免过于夸张。后面一行人明显的过于奔波,一个个没了神气。由于路上耽误了时间,顺水谷没有时间去,向导带了一行人,直接沿路返回。
到了游乐场,一干娃娃们依旧玩性正浓,此时已经接近 3点。邝楠举着兔皮帽子,对他家小九说道兔子被吃了,兔皮做好的帽子给他,小九高兴的拿着帽子炫耀去。
一日的劳碌彻底放松了大家常年不动的筋骨,回去之后几个马上倒在床上装死,连路路也有些疲态,扒了狗粮躺下养神去了。
是夜,月上一杆,塞外的空气清澈,月亮也大很多,月华满地。可琎找到御山居管事小王要了烧烤的架子,买的全羊也切好,各色菜蔬入位,香味和气氛终于将窝里的馋鬼吸引出来。”今天要好好尝尝羊主题。”邝楠忍不住了,”都准备好了,真不好意思,有点乏,睡过头了。”数众大展拳脚,所有东西一扫而光,土豆红薯上了两寻,一箱啤酒散落一地。大葱尽兴对酒当歌,廉价的土音箱震的掉渣,惊飞夜猫子无数。直到月影偏斜,话无可说,众人才散去。
可琎难得过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 10点,歪头只看到路路在床头乐呵呵的看着他,期待今天的松骨活动。大家还在熟睡,可琎睡的头疼,这一天可苦了路路,众人昨天伤了元气,不愿再动,若干人客厅联机 DOTA,女人聚一起麻将聊天,可琎无聊,带着路路外出溜达。一天无事,可琎把昨天的照片拷贝到电脑上浏览,游戏的间隙,大葱探头过来看,正好看到村落,不由感慨其古朴,比昨天他们去的梁山有趣,杨陆十三也凑过来,感叹景**人,唯独摄影技术欠佳,一干人撺掇明天修改行程,顺路去这个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