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出了京,孟毓晓成了哑巴,这两件事成为了京城里最近最热门的话题。
关于孟毓晓的消息是孟公府放出去的,自然没下毒的事情,而是她吃错了东西,导致嗓受损了。
然而外面传八卦的人才不会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只将两件事情融在一起传八卦。
有孟毓晓因为王爷离京,伤心欲绝吞毒自尽不成,结果把自己弄成了哑巴;
又有是因为孟毓晓忽然间变成了哑巴,导致王爷不再看中她,所以匆匆离京,没有带走她。
不管哪一种,都彰显着一个结果,那便是孟家三姐被王爷给抛弃了!大有幸灾乐祸,看孟毓晓笑话的人,就连孟公府里这几日都有人这样传,以至于巧云每次去厨房领完饭菜都要受一顿气。
“真真是气死我了,这些个狗仗人势的下人!”巧云又气呼呼地进了屋,将手里的食盒往桌上放去,也不着急布菜,便先爽快地骂了一通,“流云姐姐,明日一同我一起去,把这些下人通通教训一顿!一个个狗仗人势的家伙!”
孟毓晓知晓自己的翠竹园不会有人来,所以任由巧云去骂,等她骂痛快了才笑着:“今日又了些什么难听的?”
每日巧云回来都要带些话回来,孟毓晓只当茶余饭后的笑话,反正打着养病的旗号,哪里也去不了。
“今儿奴婢去厨房,见厨房做了白斩鸡,想着姑娘您爱吃,便要一碟,岂料那林大娘姑娘如今进不了王府了,要少吃些好的,别养娇了身,又姑娘如今日日吃着药呢,府里开支大增,不能如此铺张浪费!”巧云一面一面还不忘捻捻手指,拿腔作势地学着林大娘话。
倒是叫孟毓晓和流云二人看得笑了起来。
巧云当下便不满了,收了姿势,气呼呼地朝二人:“这有什么好笑的!”
“不好笑,不好笑!”孟毓晓连忙收了笑,假装严肃地:“人家厨娘也没错,平日里我们的份例里也没这个菜!”
“可上次奴婢不也拿到了么?”巧云气愤地。
孟毓晓白了她一眼,自起身去桌边准备布菜,“上次不是因为王爷的关系么,如今咱们跟王爷没关系了,那些人自然就不巴结着了。”
巧云赶紧上前,将孟毓晓拦了下来,同流云一起布菜,三菜一汤,虽然都素了些,倒也不至于吃不下。
“跟王爷没了关系,姑娘似乎还挺高兴的。”巧云声嘀咕了一句,为孟毓晓摆好碗筷。
“自然高兴!”孟毓晓乐呵呵地接了筷,然后招呼她们二人坐下吃饭,“这不属于我的我向来不奢求,我跟王爷本就没有关系,难道叫外面那群人传几句就有关系了么!”
流云在一旁听着,浅浅勾了勾嘴角,随即在桌边坐下。
她原本只是来完成周牧泽交代的任务的,但是接触的越久,便越是喜欢孟毓晓的性格,如今听她这般,更是明白自家主的选择了。
巧云见二人都不话,便闭嘴坐了下来,安静吃饭,只是吃了没几口,便又忍不住话了。
“对了,二姐回府了!”
孟毓晓顿了一下,随即轻声:“先吃饭!”
巧云瘪瘪嘴,也就没有继续往下。
不过到下午的时候,孟毓晓便见到了孟毓娇。
一身华贵的衣裳,身后还跟着两个婆,笑盈盈地便进了翠竹园。
当时孟毓晓正在修剪花枝,并没有注意到她进来,是孟毓娇先轻咳了一句。
孟毓晓回身的时候便见她一手搀扶着身边的婆,一手托着自己的后腰。
孟毓晓的目光慢慢地往她的肚上打去,顿时明白了,这是怀孕了啊,不过心里又觉得好笑,这肚平的跟什么似的,显然是还没到显肚的月份,却非要作出一副身怀六甲的样来。
孟毓晓见她神态高傲地站在院中央,知道这是等着自己上前行礼,便放了手里的剪刀,拿出手帕擦擦手,才走上前,给孟毓晓施了一礼。
孟毓娇顿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哦,我倒是忘了三妹妹如今是个哑巴了,我还心想着三妹妹怎么只行礼不开口呢!”
孟毓晓直起身,也不去计较她是不是故意的,但是知道她来看自己定然不是好意,否则也不会进门便直言不讳地自己是个哑巴吧。
孟毓晓依旧淡笑着,往一旁让了让身,抬了抬手,示意孟毓娇进屋坐。
孟毓娇傲气地扫了她一眼,伸手扶着身旁的婆,好似一只战胜的公鸡一般,抬着头便往屋里去了。
孟毓晓跟在她身后进的屋,抬手示意巧云、流云看座上茶。
“我家夫人有孕,不能坐太硬!”跟在孟毓娇身后的婆冷声。
孟毓晓也不恼,淡笑着进屋拿了一个软垫,交由巧云去给她垫上。
“这茶我也不能喝!”孟毓娇坐下后便将手边的茶杯往桌中央推了推,然后淡笑着看向孟毓晓道:“我今日回府,听三妹妹不出话来了,所以特意来看看,以表我们姐妹之情,倒也不在乎三妹妹这杯茶。”
孟毓晓抬头,淡笑,仗着自己现在是个哑巴,什么都不,就只是淡笑着看向孟毓娇,看得孟毓娇皱了眉头,冷声:“你们都下去吧,我与三妹妹些体己话。”
两名婆自然是退下了,巧云和流云可不愿意走。
“跟你们话呢,没听见!”孟毓娇直接抬头呵斥了二人一句,“这主不能话,丫头也跟着聋了吗?”
孟毓娇这话的难听,孟毓晓担心流云和巧云直接气得将她丢出去,赶紧做和事老,打打手势,叫二人先出去。
屋里只剩下孟毓晓和孟毓娇隔桌而望。
“看到三妹妹这副模样,真叫姐姐心寒啊。”孟毓娇装模作样地开了口,“当初我有心帮妹妹媒,只怪妹妹眼高瞧不上,心心念念地想入王府,结果呢,还不是落了个名利两失?如今妹妹这样,王爷可曾问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