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孟毓娇进门,孟毓晓便知道她来者不善,只是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直白。
大抵是仗着有身孕吧。孟毓晓想着,目光慢慢地看向孟毓娇的肚。
孟毓娇似乎注意到了孟毓晓的目光,故意伸手摸了摸自己完全没有凸起的肚,娇气地:“这女人啊,首先要生得好,出生地位就比别人高,比什么都重要,再者,便是要会生,只要有了孩,这婆家就会将你捧在手心里!”
“三妹妹觉得我的可对?”孟毓娇完侧头看向孟毓晓,丝毫不掩饰自己炫耀的意思。
孟毓晓想着自己反正是个哑巴,又不能话,只能摇头点头了,便淡笑着点了点头。
孟毓娇似乎并不满意于孟毓晓的点头,便将自己的手抬起,优雅地左右看了看,好似不在意地:“我也是疼你,所以才为你操这份心,你你若是当初听了我的话进了孙府,如今也该有身孕了,过得可不比现在好?”
孟毓娇道这抬起眼皮看向孟毓晓,端起的手依旧停在空中,并没有放下,“三妹妹如今若是愿意跪下来求我,我倒也可以不计前嫌,再去同婆婆上两句,依旧能够叫三妹妹入府的。”
孟毓晓心中早已笑开了花,笑这个女人的愚钝,面上却依旧挂着淡笑。
孟毓晓的笑一成不变,倒是叫孟毓娇看得生了厌,眉头一皱,手掌轻轻拍在一旁的桌上。
“三妹妹莫要跟我装疯卖傻,今日我可是实打实地想要帮你,愿不愿意你倒是点个头,我如今忙得很,可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同你在这耗着!”孟毓娇恨恨地盯着孟毓晓,心里想起上次孟毓晓仗着攀上了颐和郡主令自己在婆婆面前失信的事情,便是十分的不痛快,又见她一直面不改色,好似不把自己的话听在耳里,不由得越发生气起来,也便不再伪装,直接露了真面目。
既然孟毓娇露了真面目,孟毓晓便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端着笑,慢慢地淡去脸上的笑容,便恢复了淡漠了神情。
孟毓晓起身,走到书桌边拿了几张白纸和一支沾了磨的毛笔,低头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便递给了孟毓娇。
【谢二姐姐好意,毓晓怕是配不上。】
孟毓娇看了一眼孟毓晓写的话,便又得意地笑了起来,将手里的纸放回桌上,乐呵呵地:“三妹妹也不要妄自菲薄,左不过孙家老大要的只是个能下蛋的鸡罢了,能不能话又如何?只要你今天肯跪下来求我,这事我便替你解决。”
孟毓晓抿抿嘴,又拿起笔低头写了一句。
【那妹妹若是不肯求姐姐呢?】
孟毓娇看清纸上的字,顿时脸色一冷,收了笑容,敌视地看向孟毓晓:“哼,那你便在这园中过一辈吧!”
“你真以为你会几句诗词就能麻雀变凤凰了?别做梦了!”孟毓娇着白了一眼孟毓晓,站起身来,依旧拿手托着自己的后腰,慢慢地迈着步,“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丫鬟肚里出来的野种,也就是生在咱们这样的府里,到了别人府里养都养不大,竟还没有天高地厚地去攀着郡主、王爷,那些是你攀得起的吗?”
孟毓晓抬起头,目光凛冽地看着孟毓娇,任由她的再难听,她也不带丝毫的怒意。
不是不生气,而是觉得不值,逞口舌之快罢了,自己全然当免费听了一场狗吠。
“贱人!”孟毓娇见孟毓晓一点都不动怒,反而更加生气了,“我就是瞧不上你这副清高的模样!别以为老夫人将你留在园中你便跟我们是一样的身份了!你真以为我需要靠你去孙府帮我掌权么?我那不过是可怜可怜你这个野种罢了!”
孟毓晓最不喜欢听到的几个字眼,都被孟毓娇出来,心下不满,但又不能做什么,如今自己是个哑巴,如果孟毓娇真闹出点什么动静,自己连争辩都没有争辩。
所以孟毓晓又低头写了几个字。
【谢谢二姐姐的好意但毓晓不愿意】
“哼,烂泥扶不上墙!”孟毓娇怒喝了一句,便欲转身离去,不想刚踏出房门,便遇到了走上台阶来的石榴。
“二姑娘原来在这呢,倒是叫奴婢好找!”石榴见了孟毓娇连忙客气地行了礼,又侧头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温声出来的孟毓晓之后,也福了福身,“三姑娘好。”
孟毓晓如今不能话,只得淡笑着点了点头。
孟毓娇鄙夷地白了一眼孟毓晓,立马又换上一副笑脸看向石榴,“石榴姐寻我,可是老夫人找我?”
“嗯,老夫人叫各位姑娘过去呢。”石榴笑着,又对孟毓晓:“三姑娘也要去,老夫人有话吩咐。”
孟毓晓点了点头,忙看了一眼巧云,巧云会意,赶紧进屋扶住孟毓晓:“石榴姐姐先回去,我伺候我家姑娘换身衣服便过来!”
石榴看了一眼孟毓晓的装扮,着实因为不用出门,穿的有些简单,便点了点头,转身扶了有身孕的孟毓娇,便先离开了,跟着孟毓娇一起来的两名婆,也跟着走了。
孟毓晓站在屋中央看人走远了,才慢慢地落下眼中的笑意,冷着脸转了身。
“巧云进来伺候我更衣,流云帮我准备一些笔墨纸砚,一会儿带着,我有用!”
流云和巧云互视一眼,方才孟毓娇的话二人都听到了,明白孟毓晓心中定是不快,也不敢多言,便按着分工,各自收拾好,然后簇拥着孟毓晓出了翠竹园。
合欢居里,也是或坐或立地聚满了人,大房二房倒是都在,孟毓晓无声地给老夫人行了礼,直起腰身,目光轻轻一瞥,便注意到了坐在老夫人下手的太监。
孟毓晓眉头一皱,这人,不是西王府的太监么?难道他没有跟着王爷一起离京?还跑到孟公府来了。
难道老夫人的有事吩咐是跟西王府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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