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王小二以为刚才那霸气侧漏的罗信,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会随手一挥,流露出一副无所谓地姿态扬长而去。
结果,罗信却如同那抠搜的二管家“附身”一般,转头看向张斗:“听到没有?半斛粟米。”
张斗转头看向那一整车的梁米,梁米的价格可是粟米的两倍,这些梁米都够他交两年的租了!
罗信开口之后就一言不发,而是用如同狼一般凶狠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张斗。
张斗被他盯了两眼,就心惊不已,连忙让人去装半斛梁米过来。
然而更让他不解的是,罗信发现袋子里装的是梁米之后,随后就丢给张斗,又说:“多了,我要的是半斛粟米。”
罗信做事已经完全超出了常人所能够理解的范畴,特别是接下来这个画面。此时罗信伸手解开了马套,竟然自己抓着绳索,独自一人将满车的粮食拖上略微有些坎坷和坑洼的道路。
待罗信和王小二离开之后,张斗则是面色阴沉地对着边上的人说:“你快去洛阳通知丁瑞,就说我给他的粮被罗信那个傻子劫走了。”
“是!”
村外的道上,牵着马的王小二罗信对着罗信说:“东家,你一个人拉车太费劲了,还是让马来吧。”
罗信之所以徒手拉住了马车,那是因为他想尝试一下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力气。
事实证明,罗信这副身体的力气很大,而且他甚至还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这幅身体的潜力,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
以前长孙湘儿花费了那么多心思来传授罗信武功,而罗信学不会,那六年的时间,在旁人看来,罗信是白白浪费过去的。
不过罗信发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等同于别人在修炼。
尽管空气当中那股炁的强弱,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改变的,但无论如何,罗信仍旧在修炼。
而且,从华天雄那里得到的《九把刀》算是为罗信打开一道崭新的门,现在,虽然罗信还没有找到一套适合自己修炼的功法,但至少她将过去六年,里边长孙湘儿所传授给他的武功都融合到一起,创造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刀剑招式。
通过之前跟二当家的对朝罗信也已经逐渐掌控了,这其中的窍门,眼下罗信所需要的,并不是手持刀剑在空地上挥舞,他需要的是真正的实战。
刚才跟那四个壮汉打斗,对罗信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他甚至还产生了一个比较贱的想法,倘若刚才那个张斗一下子喊来了40来名壮汉,那罗信就有的玩了。
只可惜这家伙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罗信一亮出拳头,他们就怂了。
而现在,应该要去什么样的地方,找架打呢?
罗信一边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一边则是流露出一副很轻松的姿态,他甚至空出右手对着王小二挥了挥:“没事,就这点斤两,我轻轻松松就能拉回去。再说了,这匹马样式看上去不错,虽然不算是什么良驹,但至少比咱家那匹瘦得跟竹竿一样的马哪有好多了。”
罗信自己拉车自然是经过一番考量的,特别是在看到这匹马的时候。
之前他和长孙湘儿来回长安与卿云宗,都是从马商那里租来的马。
马在这个时代就等同于是汽车,一个人在往返城市之间,如果没有马的话,那就会变得相对很被动。
洛阳周边的交通可谓四通八达,特别是官道,尽管有一部分官道并不是十分宽敞,但是一旦到了平原地带,官道就会很宽很平,马奔跑起来速度很快。
虽然它不如在高速上奔驰的汽车那般迅速,但要知道在现今社会,汽车也是会堵车的,而且还有红绿灯,但是这个年代,骑马的人其实并不多。
想要将一匹马养活,并且日常使用,也是要花费不少精力和银钱的。
而现在罗信已经具备了这样的条件,这匹马他也打算将它用来当短期内的交通工具。
与此同时,罗信在拉车的时候,转头对着边上的王小二问:“小二,你知道不良门吗?”
“知道呀。”王小二点点头。
“来,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回去的路还挺长呢,你跟我说说这个不良门,究竟是干什么的。”
王小二就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信息告诉了罗信,按照王小二所说,不良门其实就是大唐官府的一个职能部门。
不良门里边的不良人平时就是缉拿盗匪、破案的,他们的权力相比县衙里面的那些官差衙役要高出一些,有一点类似明朝的锦衣卫。
只不过他们的权力没有锦衣卫那么大,不良人只有三级,呃,三个级别。
分别“不良人”、“不良司”和“不良帅”。
这其中,不良帅只有一人,不良司每一座城也只有两个,有“左右”之分,左为长,比如洛阳城的不良人统领“不良左司”叫杨十三。
对于杨十三这个人,罗信没有任何印象,毕竟罗信本身对大唐的历史也不太了解,除了历史上几个有名的人物之外,罗信对这些较为偏门的人所知寥寥。
不过听了王小二所说,罗信则是开始思索自己该如何成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
尽管罗信已经娶了李妘娘,两个人是夫妻,李妘娘的财产也会很自然被罗信的所拥有,只不过,罗信却不想从这方面去拿钱。
毕竟一个人再穷,这条傲骨还是有的,而且,成立自己的势力,压根就不需要多少钱,随便找一个地方盖那么几间破房子,就可以当前期地小基地了,眼下最为主要的,是人。
当罗信独自一人将整车的粮食拖回庄子的时候,引来了道路两边不少人的围观,终于到了家门口,就见柳婶带着二管事已经等候多时。
就这两天的所见所闻,柳婶给罗信的感觉就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彪悍泼妇。
他原本还以为柳婶会死不承认之前的约定,却没想到当罗信刚刚将车子放下,柳婶就当着周边所有人的面,对着罗信深深行了一礼:“东家辛苦了,酒菜已经备好,东家出了一身汗,先进去清洗一下,再用膳吧。”
柳婶说话态度温、举止得体,完全不像是罗信所认识的柳婶。
罗信下意识地问边上的王小二:“这位不会是柳婶的孪生姐妹吧,大婶、还是三婶?”
“你个兜油子,老娘好脸好皮待你,非要见‘和超勿滥’的蒜皮!还杵着干啥,进屋去,我家小姐都候你半天了!”
别说,这人还真有点犯咸,刚刚那“和蔼可亲”柳婶见了是各种别扭,而现在她又如往常一般呼五喝六、满嘴唾沫星子,立马觉得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