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社会里,从来就没真正平等过。也从来就没消除过阶级这东西。而代表阶级的最好解释就是身份。古如此,今如此,古今皆如此。我相信就算真的有所谓人人都自愿劳动,按需分配的那啥主义社会,还是如此。
至于为什么?这问题太哲学,非我等凡夫俗子能解释的。这个解释的好的人貌似都变成有身份的人了。
不回避问题,想办法解决问题,该坚持的时候,需要坚持,该妥协时候,也需要妥协,这就是生活。
所以,该跟尉迟红和李雪雁挑明的话,我得挑明。转回头,该安慰双儿的话,我也得安慰。咱不是那种只管自己快活,快活完了枪都打不着的混蛋。做一个好男人,其实真的不容易
晚饭后,又单独和双儿聊了一会儿,不能让双儿在这事儿上留下心结。尉迟红、李雪雁、双儿都是好姑娘,她们将一生系挂在我身上,我就有责任呵护和保护她们。她们中任何一个不开心,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所以,该我做的,我能做的,我都会尽全力去做好,哪怕是点点滴滴的小事,只要用心去做了。我相信,通过日积月累,不断堆积,总会起到好的作用的。还是那句话,量变引起质变,只要我能做好这个纽带,以温馨和睦的家庭为催化,给大家树立一个共同的目标,那给所有人扭成一股绳,就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儿。
跟双儿聊完,又跟老关叔一起坐坐,树下赏月,小酌唠嗑,在诉说自己想法的同时,吸收老一辈人的生活经验。沟通,学习,再沟通,再学习,既能拉近彼此的距离,也能增长自己的见识,一举两得。幸福的生活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也不是守株待兔不劳而获的,是自己不怕苦,不嫌烦,实实在在用心去经营出来的。
聊到月上中天,老关叔满脸欣慰的告辞了。我还是坐了院子里不想起身。抬头看看,呵呵,日子不错,圆月高悬,星光闪烁。
环境不错,要是又把二胡或是洞箫啥的拉拉吹吹,倒也挺有小资情趣,可惜……都不会
要不吟个诗,唱个曲儿?浑身一个冷战,有这功夫不如回去睡觉
伸个懒腰,就觉得浑身困乏,走了,睡觉一个人摆个屁造型啊
回了屋,闷头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正看了床顶发呆呢,尉迟红抱着云裳推门进来了。
“还不打算起啊?再睡天可就黑了”尉迟红坐了我边儿上,顺手就给小云裳放了我身边儿。
得,这回想睡都睡不成了
“啪……啪”小云裳坐了我脑袋边儿上,咧嘴笑的开心,一双小手啪啪的就在我脑门上乱拍。
“别打,别打起来了,起来了”我一骨碌爬起来,一把给小云裳举起来,笑道:“起来咯——”
“咯咯咯”小云裳一点儿都不带怕的,被我举着还咧嘴笑的出声儿,一大滴口水直接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给孩子放了腿上,来不及找手巾了,直接用袖子小心翼翼的给丫头嘴角的口水擦去,然后凑头往小丫头嘴里看看,长了三颗乳牙,第四颗已经冒了头儿。
“丫头牙长得挺快。”我冲尉迟红笑道。
“可不是抓着什么咬什么,可是个牙口好的。”尉迟红笑着摸摸丫头的小脸。
“牙口好好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我顺口就说道。
“呵呵,还一套一套的,亏你想的出来”尉迟红笑着捶我一下。
呃……这个不是我想出来的
逗了一会儿小云裳,然后爬起来洗洗漱漱,明儿就出发了,今儿好好陪陪老婆孩子。
抱着小云裳去找小月瑶,俩闺女凑一块儿热闹。
若说运动能力的话,月瑶明显不及云裳。小云裳已经能在床上爬来爬去了,月瑶却还停留在小手小脚蹬来蹬去,却爬不动的地步。
但云裳也有不及月瑶的地方。那就是注意力,小月瑶注意力很容易集中,而且不宜分散。云裳就不行了,能注意你十秒钟那都算是给面子的,一双眼睛东看西看,啥都有兴趣,却又啥都不在意。
跟丈母娘,尉迟红、李雪雁就两个孩子的话题说说笑笑。用过午饭后,带着双儿、老关叔、尉迟刚一起去了趟老君观。确定了双儿的喜脉之余,跟袁天罡、李淳风、孙思邈一起论了论关于去找七彩紫芝的事儿。看架势,要不是有《道藏》这事儿给他们拖着,几个家伙都恨不得跟我去神农架逛逛。
宽慰了他们几句后,带着孙思邈让我顺便多找些药材的嘱托,一路回了庄子。
行了,大大小小的事儿算是都安排了,这样我也能定定心心去神农架闯闯了
贞观二十年六月十七一早,程福之、尉迟宝琳、李忠就来报道了
李忠还带来了李大帝亲笔题字的一块金牌和一把御赐尚方宝剑。据李忠讲,关于官员调动的圣旨不日将昭告天下。
呵呵,看来我这御史大夫从今儿起就算走马上任了?
五个人,七匹马(两匹用来驮行礼用。)与府上众人拱手而别,带着满满当当的叮咛和关怀,在大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本来想带着笨笨去的,结果考虑到这货体型太大,专门用车运太浪费时间而作罢。
孙思邈给我的时间是两个月,除去我准备家伙事儿、他炼药的时间,再算上来回路程,满打满算,我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来找这七彩紫芝。
山里遇见什么还说不准,路上能省点儿时间就省点儿时间吧。所以五个人一路马不停蹄,穿州越府,星夜兼程的直奔秦巴山。
贞观二十年六月二十二下午,我们终于进入荆州地界,从这儿就该转向西,一路进秦巴山东端,然后进入神农架。
“从这儿到秦巴山都是山路,难走些,大约还要一日的路程。再往后就只能步行了。”李忠看看手里的地图,然后冲我拱拱手道:“公子,您看是直接赶路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明天直接进山。”
一路纠正,李忠就是不肯喊我乐休,最后大家妥协,他干脆叫我声公子算了。
我坐了马上伸伸腰背,转转头颈道:“赶了一路,时间上来得及,今儿找个乡镇先歇歇,明儿直接进山。进了山的日子,才是真正的苦呢”
“苦啥啊”程福之满不在乎的说道:“要我说,憋了家里才苦。天天带孩子,一身力气没地儿用,闷的就想上房揭瓦。只有出来才畅快”
“哈哈哈”大家不由都笑起来。
“此去向西十里,有个镇,叫岭水镇,要不咱们去哪儿歇歇?”李忠指指西南方向道。
不管李大帝出于什么目的给李忠派来,但李忠这能力真的没话说,这路熟的,简直就一人工gps啊
“呵呵,那还说啥,走啊”我笑着挥挥手道:“我还指望泡了热水桶里好好舒坦一下呢”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一转马缰,直奔岭水镇。
快马,十里地说话就到。
到了镇口一看,小镇,貌似比我的庄子大不了多少。镇里路上来往的人不算多,还有不少身穿少数民族衣服的,啥族不敢乱猜,猜错了容易惹事儿
下马,牵着马沿着石板路进了小镇,路不宽,骑马太招摇,还是牵着走好。
看到个穿汉族服的老头正坐了路边儿乘凉,李忠直接过去拱拱手道:“这位老丈,麻烦请问镇上的客栈该怎么走?”
大概我们五个的打扮太扎眼,老汉眯眼看我们半天没说话。
呃,也是,五个人都是一身短打衣衫,外罩一件儿开襟大氅,马鞍边儿挂着长兵器,背弓挎刀,连弩在腰,钉匣在腿的,除了我看着文弱点儿,其他那都是魁梧彪悍的主儿。这换了谁看到都得揣测不是。
“几位打哪儿来啊?”老汉一口乡音极重的官话:“打算去哪儿?”口气还挺不客气
“你这……”程福之那是横惯了的主儿,直接就要开骂,被我一把拦住。
“这位老丈,我们从京城来,往秦巴山去。”我笑着冲老丈拱拱手。
李忠皱着眉头退了我身后。他是皇家内卫副总领,在京城里那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显然也不太感冒这老头的语气。
“京城来?”老头儿给我们几个又上下打量一遍:“就你们的打扮,京城里没人管?”
呵呵,老头儿居然跟我们耍官腔?
“京城里有没有人管我们,管老东西你屁事儿”程福之一瞪眼就骂道。
想拦没拦住,苦笑着摇摇头,再次冲老头儿拱拱手道:“我哥哥直脾气,老丈莫怪。不知老丈是镇上的里正还是镇长?”
大概程福之的嗓门大,立马惊动了镇里的人,十几个汉服、少数民族服饰的彪悍青年一下就给我们围住了,看架势挺唬人。
哗啦一声,李忠和尉迟刚直接就给连弩拉出来了,熟练的腿上一蹭,弩钉上弦,一左一右站了我身边。
“来横的?爷爷我还就不怕这个”程福之大吼一声,哗啦一下,就给挂了马鞍上的方天画戟摘了下来,“咚”的一声杵了地上。
叮当一声,尉迟宝琳的狼牙碎骨双锏也扥出来了,威风凛凛的站了程福之背后。
“武侯连弩?”老头儿一皱眉头,跟我同时举手大喝一声:“慢”。
“后生,你们从哪儿弄来的武侯连弩?”老头儿站起身看看我道。
“老丈,这可不是武侯连弩。”我摇摇头道:“比武侯连弩方便多了”
老头儿眯了眯眼,然后问道:“后生,你怎么知道我是镇长的?”
我微微一笑道:“要是这点儿眼力都没有,哪儿敢出来行走世面?”
“游侠儿?”老丈盯着我们看看道:“还是响马?”
“响马?”我笑笑道:“响马敢像我们这样光明正大的行走天下?”
老头儿摇摇头,正色道:“你们几个身上杀气浓厚,可不像是普通的游侠儿把兵刃放下,我让人通知官府的人来给你们验明正身,否则……”
“否则怎地?”程福之大喝道:“爷爷我还就不吃你这一套”
呼——累死,洗洗睡了,每年到了梅雨季节夜游就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