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想到要报复肆然,他确实很痛,可是,明明知道他是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难道要无动于衷吗?
所以,汪悦儿当初对他隐瞒真相,就是不想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会这么痛心和纠结了。
只要汪悦儿暗里给肆然做过思想工作,他们两个还是可以当好兄弟!
肆易缓缓转过了身子,反将汪悦儿搂进了怀。
这个表面呆呆笨笨的善良女人,其实,她很聪明睿智,很多事情没有发生,她就能够预见结果,她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深藏着那样的秘密,却生硬的咽回肚子里,是一般女人所做不到的。
他好庆幸,能遇见她,这个总是在他失去理智的时候,站在他身边,提点他的女人。
她简直是他人生的照明灯,给他指着一条条的明路。
“让我一下子做到放他一码的决定,真的好难!”肆易压抑的贴着汪悦儿的耳朵说。
“我陪你在花园坐坐,给你一点时间冷静。”汪悦儿说。
肆易点点头,夫妻两,已经许久没有平静的一起坐在这么惬意的环境中了。
肆易坐着,神色凝重,表情一直不肯放松。
汪悦儿轻轻抬手,拨开了他皱皱的眉头,随着她软软的小手指微拂而过,他的眉,总算是平坦了,不过,很快的又重新皱了起来。
“就算我愿意放了他,可是他今天把追忆打成那个样子,难道不用负责吗?”肆易觉得,他们没有资格就追忆的事件,免了肆然的责任。
“那是旧恨,我不希望你重拾,不过今天的事情,他当然得负责!”汪悦儿这一点倒赞成惩罚肆然。
她想,肆然如果是个有良心的,也会愿意欣然接受处罚。
见肆易问出这样的问题,汪悦儿知道,肆易已经做了决定。
哪怕很难以接受,但他还是决定不追究母亲的死了。
都五年了,即使肆然被他整死,也换不回他母亲的命,反而,他会又失去一个亲人。
也许暂时是解了气,可是谁能保证五年十年以后,他会有多么后悔,多么恨自己?
就像汪悦儿说的,放过肆然吧,放过肆然,就等于放过他自己。
打开易园的门,肆易心里堵是堵得慌,但短时间内,他注定得是得这么堵的了,没有人能帮得了他,只能靠他自己来调节。
被绑在客厅一天的肆然,没吃没喝,嘴巴被胶布封着,他已经透支得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正在小憩的样子,忽听门外有脚步声。
原本像个死人一样垂着头的肆然,即刻睁开眼睛,整个人警醒了过来。
可惜,嘴巴被封上了,他说不了话。
如果他此刻能说话,他一定是把汪悦儿祖宗十八代骂个遍。
狡猾的臭女人,把他骗回来,居然没把信纸烧掉,她简直是狐狸后代,她太狡猾了,他比他亲大嫂还要阴险万分。
肆然对汪悦儿的看法,在这件事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前单纯善良的形象,通通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