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肆然完全想不到的是,肆易和汪悦儿一走进来,肆易居然二话不说,当着他的面,拿起了一把打火机。
然后肆然亲眼看见肆易从身上掏出了能让他全身哆嗦的信纸,那张写满他罪证的信纸!他每天做梦都想将之毁灭的信纸!
他以为肆易是要拿这件事情报复他的,可他没想到,肆易居然当着他的面燃起了打火机,将火苗对准了信纸,然后,小火快烧,那粉红色的信纸,一下子就化为了灰烬,飘落到了地上。
肆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肆易,他想不通肆易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从医院回来的他,不是应该直接冲过来,掐住他的脖子的吗?
在把他掐得快要死的时候,再托去主宅见父亲,然后,再把他丢进监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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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肆易不是这样做?肆易为什么把那唯一的一张他害死肆易母亲的证据给烧毁?
只见,肆易向他大步走来,在解掉他嘴巴上的胶布之前,肆易对着肆然,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必须跟我老婆说声谢谢!”
肆然嘴上的胶布被解开,他顿时觉得呼吸顺畅多了,深呼了一口气后,立即反问:“为什么要跟她说谢谢?”
肆然愤恨的看向汪悦儿,发现,汪悦儿正很友好的对着他微笑。
他这才意识到,肆易的意思,应该是打算不计较他以前做过的事情了。
难道,汪悦儿真的没有骗他!不是她把信纸给的肆易!
而正是她的苦苦求情,肆易才被说动,愿意放过肆然的。
放过肆然,也等同于放过肆易自己。
肆易亲自帮肆然松了绑,不再说话。
肆然酝酿了一下午怎么对付肆易的办法,也在这一刻,通通的丢弃。
他有些不好意思去看肆易,这个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天知道,他其实不恨肆易,他只是妒忌肆易罢了。
妒忌肆易的母亲可以得到父亲的心,可他的母亲却得不到;妒忌父亲对肆易那么好,而对他,却像对个外人一样的平淡。
“信纸已经烧了,二哥,你可以做回全新的自己,不需要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恭喜你!”汪悦儿咧开了唇,对肆然笑着说。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今天这么对你,你还愿意替我求情?”肆然不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心胸宽广的女人。
可是汪悦儿却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只是在帮肆易罢了!他真的很爱你这个二哥!希望你不要再让他失望了!”
汪悦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虽然很小,可是背对着他们两个人站的肆易却听到了。
肆易的脸上划过一丝暗伤,即使他放过了肆然,可是他跟肆然的感情再也不可能恢复成从前那样了,也许,他们今后的生活,不再有过多的交集,他们可能会沦为陌路人般的亲人。
心里惆怅、苦闷,但肆易不想再多说什么。
放过肆然,他真的用了很多的力气,仇恨,不是那么容易能放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