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倒是容易,可是,要怎么能够见到皇上呢?南宫无剑一时间想不出办法来了,他虽然没有经验,但是他也知道,皇上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若是冒冒然的跑到皇宫去说,“我要见皇上!”结果要么被人当成当成疯子哄走,要么是当场抓起来投入大牢。
南宫无剑皱了皱眉头,半晌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这时,忽听边上有人叫道:“哎,我说,这位公子,你别在这挡住我们的门口啊,你这样叫我们怎么做生意啊?”
南宫无剑一惊,顺着声音看去,原来自己正站在一个酒楼的门口,却是挡住了人家的道路,小二正朝自己叫嚷呢,他连忙让开一旁,对小儿抱歉的一笑,抬头一看,只见这个酒楼好大啊,门口上方的牌匾上写着三个烫金大字——通天楼。再往里面一看,里面来往的人要么是身着蟒袍,要么是锦衣玉带,非富即贵,他心想,难道这里是京城的上层人物聚会之所?
他却是猜对了,这个酒楼据说是当今一位权臣的产业,乃是京城中最好的一个酒楼,这个酒楼只招待高官显贵或是富豪人家,寻常百姓想进这里来?那是想也别想,就算是不吃不喝一辈子也甭想在这里吃上一道菜。
南宫无剑突然想到,既然现在想不出好办法,那就不如进去坐坐,说不定就能有什么好办法了也说不定,毕竟这里面的人都是跟当今皇上最近的人。想到这里,他抬脚就要进去,那小儿却拦住了他,打着哈哈道:“这位公子,对不起你啦,您是第一次来京城吧?”
南宫无剑点了点头,“第一次来又怎么?不能进吗?莫非这里是皇宫不成?”
小二道:“皇宫?那倒不敢当,不过这里的客人倒是经常出入皇宫的嘞。公子既然是第一次来京城,那小人就得给你解释解释,我们这个酒楼,接待的客人都是熟客,都是当朝高官,这您也是看到了,要么就是京城里这些大爷们,公子您面生,小人我就知道您是第一次来了,呵呵,本店有一个规矩,不认识的顾客也是可以进来的,但是必须要先拿出五百两银子才能进,您老别怪小的,小的也是听命行事。”
南宫无剑脸一沉,“五百两银子?哼!这是什么狗屁规矩,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拿着,”说着从如法炮制,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小二,“够了吧?”
小二见到银票上大大的一千两,顿时眉开眼笑的道:“好嘞,公子您里面请呐。”把南宫无剑带进了内堂,找了一个最好的位子坐下,毕竟能一次性拿出一千两银票的人,肯定是财神爷啊,不好好招待怎么行?
“公子爷您看看你吃点什么,本店可以说事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什么都有啊,只要您说得出,咱们就做的出。”
南宫无剑哼了一声,“你看着办吧,公子我随便,把你们店里拿手的菜炒几个上来吧。”
小二心中别提多高兴了,您让我看着办是吧?那可就最好了,我给您挑最贵的做,这您可怪不得我,哈哈,您自己说的让我随便,有了这一笔生意,掌柜的看来是要给我涨工钱喽。
小二兴高采烈的下去准备了,南宫无剑坐在这里,眼睛不时的四处打量,一会儿功夫,大堂里面的人就尽入他的眼中。以他的耳力,他如果想要听得话,整个京城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更何况这一个酒楼,一时间,每个人说的话都被他尽收耳底。
这个酒楼可以说是这些官员们谈论事情的最好去处,当然,这些事情大多数指的是那些不是很秘密的事,虽然也不排除一些胆大包天的人在这里谈论秘密。大多数的人都是在议论同袍罢了,这边说说这个大人今天平地里升了一级,那边说那个大人最近纳的小妾多么风骚入骨,总之,没有什么太正经的事情。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当朝重臣,到了这里也不再摆出那副正人君子的嘴脸了,什么本质都露了出来。
南宫无剑仔细的听着,努力搜索着一切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忽听一个人道:“妈的,他钟镇远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给他送了五万两白银,不过就是求他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话,把我调到户部,不过是平调而已,这样他都不给我面子,哼,还把我数落了一顿,真是气死我了!”
“张兄,”又一个人道:“他钟镇远可不就是了不起吗?人家现在可是当今圣上最宠信的臣子,铁面无私,号称当代的白面包公,你把银子送给他,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另一个人道:“嘿嘿,铁面无私?说不定是嫌钱少呢。”
三个人一起低声笑了起来。
南宫无剑心中一动,钟镇远?皇上最宠信的臣子?那说不定他可以带我去见皇上呢,毕竟想要见一个大臣,可比见皇上要容易些了。
这时小二已经把酒菜都准备好了,流水价给南宫无剑端了上来,半晌才把菜给上齐了,嚯,足足摆了一桌子,几十个菜,小二道:“公子爷,菜给您上齐了,您慢用,有事招呼。”
南宫无剑看也没看那些菜一眼,“小二,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小二忙到得近前,“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南宫无剑道:“你可知道钟镇远?”
小二一愣,随即笑道:“公子,当今京城之内,哪个不知道钟镇远,钟大人啊,那可是当朝的重臣,官拜内阁丞相,文武全才,当今皇上老爷子最宠信的大臣啊。”
南宫无剑道:“哦?那你可知道他住在哪里?”
小儿笑了笑,他以为南宫无剑是去找钟镇远求官的呢,这样的人他可是见多了,“公子爷,小的劝您一句,您要是求官的话,您最好还是别去找钟大人了,这位钟大人,号称是铁面无私啊,从来不会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您想走这条路,怕是行不通。”
南宫无剑哭笑不得,难道我像是走后门的人吗?却也懒得解释,“你跟我说就是了,别的就不用你管了。”
小二心道,好嘛,这位还不听劝,那也没办法了,“公子,你出了我们这个酒楼,往右走,穿过两条街道,再往左转,往前走一炷香的功夫,有一条胡同,那里面住的全是当朝重臣,您顺着胡同往里走,正数第三个宅院就是钟大人的府第,很好找的,那条胡同里面,就数钟大人家里最为简陋。”
南宫无剑点了点头,伸手在怀中“掏出”一张一万两银子的银票,丢给小二,“喏,给你饭钱,剩下的打赏你了。”
小二接过银票,眼睛都直了,饶是这里出入的都是达官显贵,可是也没有这么大方的啊,一万两银子啊!小二欢喜的呆了。
南宫无剑按着小二所说的路,找到了钟镇远的府第,确实如小二所说,钟镇远的府第跟其他的官员的府第比起来,可以说是简陋的,甚至可以说是破旧的,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当朝宰相的家。
南宫无剑心中忖道:“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大贤之人,那就必是大奸大恶之人。”可是,管他是好是坏,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能带自己去见皇帝就可以了。想到这里,南宫无剑刚要走向门口,可是,看到了门口的家丁,他又犹豫了一下,“怕是我这样冒冒然的闯过去,他们不会放我进去吧,那就不如我自己进去算了。”
拿定主意,南宫无剑脚尖轻轻一点地,整个人“嗖”的一声就不见了踪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墙内,南宫无剑四处望了望,没有人发现自己,但是府内家人众多,这样难免被发现,于是,他又窜上了房顶,南宫无剑心中自嘲,这下倒是成了梁上君子了。
钟镇远的府第不大,南宫无剑躲在房上,看着家人们的进进出出,想要找到钟镇远的所在,这时,一个丫鬟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碗,对面走过来一个仆人,“哎,小翠,这是干嘛去啊,拿的什么好东西啊。好香啊。”
那小翠笑骂道:“就你鼻子灵!谗鬼!这是夫人叫我给老爷熬的燕窝,怎么?你想尝尝?”
那仆人伸了伸舌头,“我哪有那个胆子啊,你快去吧,老爷在书房呢。”
小翠笑着道:“我料你也没这个胆子,好啦,我走了。”
南宫无剑心道,正好,跟着这个丫鬟就行了,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他跟着丫鬟小翠,一路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探头往里面看,只见屋内摆满了书架,密密麻麻的书籍,正当中,一个红木案子,后面坐了一个中年人,看不清容貌,正手里拿着一本书,聚精会神的看着。
小翠走了进去,“老爷,这是夫人给您煮的燕窝,你快趁热吃罢,夫人说了,叫您不要太操劳了,小心身子。”
那中年人正是钟镇远,他抬起头看了小翠一眼,“嗯”了一声,“你放在那里吧。”
小翠也不多说,把碗放在桌上,转身出去了,顺手把门带上。
小翠刚刚走远,南宫无剑正想着要怎么样现身,忽听钟镇远道:“外面的朋友,进来吧。”
南宫无剑心中一惊,这钟镇远好厉害,看来小二说他文武全才倒也没有夸张,自己不过是思考中稍稍乱了内息,竟然就被他听出来了,看来他可不仅仅是文武全才这样简单,可能还是一个大高手呢。
既然被发现了,也就不藏了,南宫无剑纵身跳了下来,双脚沾地,没有一丝声息,推门走了进来。
钟镇远看了看南宫无剑,心中暗赞,好功夫!这般轻功,简直就是出神入化了,传说中的踏雪无痕不过如此,再一看来者,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青年,一见之下,顿生好感,这年轻人可真是一表人才啊,相貌英俊,但不失阳刚之气,身材挺拔,但不显臃肿,不禁心中赞叹。
南宫无剑看着钟镇远,却也是心中涌起亲近之感,只见钟镇远一张国字脸,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两道浓眉直入鬓角,正气凛然,南宫无剑跟师傅也学习了一些相面之术,只见这钟镇远的面相,确是大忠大义之人,让人钦佩,而且此人不知为何,跟自己的父亲有着一些相似之处,到不是说长相,只不过是有着一种相似的气度,让人心折。
钟镇远先开口说话了,“这位公子,不知何事竟然到了钟某的房顶?”
南宫无剑赧然,拱手道:“钟大人恕罪,实在是小子欲求见钟大人不得其门而入,逼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钟大人见谅。”
钟镇远一听南宫无剑说话,心中更是喜欢,这少年不仅相貌堂堂,说话也是礼数周到,却是大家风范,想必出身不俗。于是问道:“你是何人?”
南宫无剑微笑不答,伸手从怀中掏出金牌,“大人,你且先看看这个。”双手将金牌奉上。
钟镇远接过金牌来仔细一看,心中大吃一惊,抬头看着南宫无剑,“这金牌你从何处得来?据我所知,本朝似乎没有颁发过此等事物。”
南宫无剑便把事情仔细的跟钟镇远说了一遍,钟镇远听完,心下了然,这件事情他还是有过一些耳闻的,当今皇上当年争夺皇位的时候,确实有过一次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却不知道到底当年救了皇上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块金牌,但是想必此人所说不假,他沉思半晌,道:“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莫非想要求个功名吗?”他素有爱才之心,见到南宫无剑仪表堂堂,却身怀绝技,这样的人才倒是不可错过。
南宫无剑微微一笑,“大人误会了,草民不过一介武夫,怎么有登天之想,只不过草民有一件要事求见当今万岁,还望大人周全。”
钟镇远眉头一挑,“哦?你想见皇上,皇上可不是那么容易见的,除非你所说之事确实至关重要,否则本官也担不了这个干系。”
南宫无剑道:“大人可知黑旗军?”黑旗军正是谢东亭所组织的军队。
钟镇远倒吸一口冷气,他怎么会不知道,这黑旗军近几年来给朝廷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啊,让所有人都头疼不已,朝廷派出了几次军队围剿,奈何对方实力强劲,不仅没有成功,反而给对方白白的送去了不少的器械,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之强,实在朝廷的大多数军队之上,虽然只有区区的十万人,但是没有一倍以上的兵力,谁也不敢说能成功击败他,现在已经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然而,到现在为止,却还不知道这支叛军的领袖是谁,让人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他点了点头,“本官当然知道,这又如何?”他不知道南宫无剑是什么意思。
南宫无剑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钟镇远越听越惊,这还了得,原来这支叛军是当今的武林盟主、昆仑派掌门谢东亭一手所创!谢东亭这个人钟镇远也是有些耳闻,毕竟作为朝廷大员,对于这些江湖中的事情,虽算不上很熟悉,但也是掌握一些的,毕竟江湖中人虽然桀骜不驯,但也是天子治下,怎么可能不管,但他却没有收到谢东亭叛乱的消息,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钟镇远沉思片刻,道:“好!我带你去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