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仙灵门人(上)

来者身穿淡紫纱衣,一个半透明的面巾将其绝色容颜掩映在一片朦胧之中。俏脸不施粉黛,媚然却独从眼中生。

正是狐女谢花容。

拓跋虽然恨不得马上转身走人,但他清楚若眼前女子执意不愿放过自己的话,凭借自己这点本事,还是逃不过她的,除非自己立刻传送回触天峰。

“呵呵,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姑娘您,说来还真是巧。”拓跋呵呵一笑,修为上他现下虽不怎么厉害,但在处理人情世故方面拓跋还是很老练的。

拓跋心中是打定主意了,反正这狐女到现在看来还没有什么恶意,能匡就匡她一下,若还不行再想法逃走。不然,就这么灰溜溜地回了触天峰,实在是有些可惜——万里香的酒菜还没有尝过呢。

谢花容听到拓跋的话,不觉间好笑不已。她伸出纤纤细手,缓缓摘下面上的纱巾。她那绝世的容颜再次展现在了拓跋的面前。

“是啊,我也觉得巧呢!”谢花容语气中带着三分认真,七分取笑。她此时缓缓将头抬起,嘴角微微上扬。

满含情意的目光射向拓跋的眼睛,拓跋立时感觉到谢花容的眼中似有万顷烟波,几许朦胧,几许风情。

这时,谢花容又施施然站起身来,几步便走到拓跋的身旁。其玉手轻轻抚上拓跋的掌心,双唇微启,在拓跋的耳边呵气如兰地说道:“公子,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刹那间,拓跋脑袋直觉轰然一声,心脏几乎要蹦出喉咙之外。

那一眼,极尽倾城倾国,那一笑,却又令天地失色。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这么好看的人?

缓缓地,两人的周围渐渐升腾起了一蓬粉红色烟雾。

然而拓跋却仿佛无所觉,只是痴痴地问道:“什……什么请求?”

谢花容面容上微微露出一副喜色,然她伸手正要向拓跋的怀中探去时,异变突起。只闻一声轻响,雅间的门忽然打开,却是店小二端着一盘酒水以及点心走了进来。

本来凭借谢花容与拓跋两人的修为,不至于让人进了门才发现来人。但此刻谢花容正在全力施展天狐媚术,而拓跋又被其所迷失。故而对于店小二的到来,两人都没有什么察觉。

那店小二一进门,看到雅间中忽然多出来了一个百媚丛生的女子来,不由得也是一阵愣神。

拓跋本来还处于恍惚之中,然而店小二的突然进门,让谢花容的媚术出现了一丝小小的破绽。但却就在这一丝破绽出现的刹那,拓跋忽然感到眉心处那股冰凉的气息再次喷涌而出,并瞬间游走全身。

拓跋的神识不禁为之一震,心神骤然间从迷失中清醒过来。

谢花容见此,颇为愤恨地咬了咬下唇,眼中又是愤岔,又是无奈,然而所有的一切,最终却都化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店小二头脑还算机灵,此时也从愣神中清醒过来,他忙低着头上前,将盘子上的酒水点心尽数摆在桌子上。然后方才赔笑地说道:“这位姑娘姿容无匹,想来应该是公子的妻室。呵呵,两位真算是郎才女貌,只不知小人有没有打扰到两位。”

“没有,嘿嘿,没有。”

拓跋边冲小二说着话,边将手从谢花容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抽回,又往一旁挪了挪,仿佛心有余悸的样子。

“咦?这是什么味道,真香……呃,对了,公子,需要现在上菜吗?”

店小二使劲地在空中嗅了嗅,将空中弥漫的粉红色烟雾吸入口鼻当中,但那小二却好似全然看不到空中烟雾一般,着了魔似地越来越急促地嗅着空中的烟雾。

谢花容此时也坐正了身子,却看她伸手往酒杯里到了一杯酒。酒色竟然映出金银的色彩,看来这酒正是万里香酒楼的招牌酒——金银酿无疑了。

而谢花容斟过酒后,将其葱白的手指轻轻在酒水中点了一点,一道几不可见的粉色气流却在那一刻融入到了酒水当中。

这一切,全部都落在了拓跋的眼中。

“你说的话倒是讨人喜欢,这杯酒就当做是赏你的,喝了吧。”

这一句话,谢花容却是对着店小二说的。再看那店小二,眼中渐渐浮现出一种赤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但听到谢花容的话后,却很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接过酒杯,仰头喝了下去。

酒入丹田,便化作一股清流沁入心脾当中。店小二眼中的赤红之色渐渐消退,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小二,你先下去吧。需要上菜的时候我在叫你。”谢花容正色道。

那小二回过神来,只是稍微还有些恍惚,不过总还是没忘了本分,点头答道:“好的客官,您先用着点心,小的下去招呼客人了。”

店小二离开后,拓跋神色有些冷然地看着谢花容,问道:“你刚才在他喝的酒中做了什么手脚?”

谢花容好似全未听到拓跋语气中的不善,反而媚视一眼拓跋,道:“你这么担心,那刚才为什么又不阻止我呢?”

“我……”拓跋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刚才没有阻止,只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谢花容对那店小二,并没有什么恶意而已。

“你也看到了,这空中弥散的乃是我狐族秘术‘堕情迷雾’。就算是修真之人吸入腹中,也要受其影响,更何况凡界之人。若我不出手的话,那店小二怕是要**焚身,死在我们面前。”谢花容解释道。

“那我呢?你我二人相见不过半个时辰,你却用狐族媚术来对付我,不觉得有些唐突了么?”拓跋语气微冷,也是,想想刚才,差那么一点点就真的迷失了。

若非太极阴剑救助,还真不知现在会是何种境况呢?拓跋今天第一次对太极阴剑有了些许好感。

听到拓跋的话,谢花容道:“奴家并不认识公子,可是公子您今日却突然出现在奴家的闺房中,难道您不觉得有什么唐突之处么?”

谢花容白了拓跋一眼,当真有万种风情散发出来,然而她的话语,却轻而又轻地将话题引到了一边。这让本来觉得自己该很生气的拓跋,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生气了。

“这个……我其实是……”

拓跋语塞,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自己理亏在先。

谢花容轻笑一下,毫不掩饰地看着拓跋,问道:“你不会要告诉我,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我其实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拓跋一着急,便说了出来。

话从嘴中跑出来后,拓跋才意识到自己话中的语病不小。再看旁边,谢花容却已经掩嘴吃吃笑了起来。

纵是拓跋人情老练,此时也不由得微微脸红。

“反正我也是不小心才闯进你的房间的,不过,你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个而缠着我不放吧?”

“自然不会。只是奴家如今芳心已归公子所属,只能一路跟着公子,不离不弃!”

谢花容轻咬下唇,说话的时候,脸上竟然悄然飞起两片红晕。拓跋见了也不禁有些疑惑: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但想了想,拓跋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不相信,“你刚才说你有一事相求,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话毕,拓跋好似怕谢花容再次胡说一通,忙又补充道:“事先说明,你要是再次乱说一气的话,我可要走人了。”

谢花容一愣,拓跋这单刀直入的一句问话却让她神色间变幻不定起来。

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谢花容方抬起头,但此时,她脸上的妩媚已然退却,清眉紧锁,一脸忧愁的样子。

看了看拓跋,谢花容咬咬银牙,道:“不瞒公子,小女子急需公子怀中的正阳果,只为救人一命,不知公子可否通融。”

“正阳果?”拓跋不由得怔怔然,他却没有想到谢花容一路尾随着自己,纠缠不放,仅仅是为了自己怀中的那颗正阳果。

“没错!早在小女子看到公子第一眼的时候,便已察觉到公子身负一颗成熟了的正阳果。”谢花容此时脸上再没有了玩笑,眉目肃然,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可解决的麻烦,她道:“我知道正阳果乃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奇物,但为了救人我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这话,却是将她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想法毫无遗漏地表明了出来。

“不过,公子有何要求但说无妨,只要小女子能够办到,概不推……”

谢花容早已攥紧了的拳头此时又紧了紧,她便对拓跋说着心中边还在想:要不要将那镇族之宝拿出来与他交换?

然而,谢花容话还没有讲完,只听“砰”地一声闷响,一颗拳头大的火红色异果被拓跋放在了桌面上。

再看拓跋的神色,一副拱手相让的样子。谢花容忍不住疑惑起来。

她的疑惑倒也不无道理,想这正阳果禀性奇特,世间难寻。虽然其有至刚至阳之性,但修真中人却可以通过日复一日的炼化,缓缓将其吸收掉,并以此来增长修为,固本培元。故大凡得到正阳果的修士,皆珍若重宝,哪个不私藏起来?

可拓跋,却在谢花容条件还未说完时,便直接双手奉上,竟还毫不在意,这又怎能不让谢花容感到奇怪。

但谢花容却是不知道,当日在天兽界,金色小蛇几乎搜集遍了天兽界中的成熟正阳果,并尽数送给了拓跋,其数量没有一万怕是也要有个八千。眼前这区区一个正阳果,又怎能放在拓跋的眼中?

拓跋现在想的是,谢花容有多快走多快。此女虽然绝色,但对于此时的拓跋来说却是个危险人物。

“喏!这个送给你了,不用谢我,嘿嘿,你现在可以走了吧?”拓跋笑着和谢花容说道,只是一双眼睛却再也不敢看向谢花容那倾城的娇颜。

他这是怕谢花容再次施展一次天狐媚术,上一次侥幸抵挡住了,下一次就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住。何况,他曾经听说书先生说,被狐族女子迷惑住的男子,最终是要被吸进阳气而死的。

虽然谢花容看上去并非邪恶之徒,但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然谢花容却有些不大敢相信拓跋的话,试探道:“这个,公子真要送给我?”

“嗯,真的!”

“公子难道就别无所求?”谢花容还是不相信拓跋不求任何回报地送他一颗正阳果,但她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将正阳果收入怀中。

正阳果对她来说实在是重要无比,况且,就算拓跋有什么阴谋诡计,以她比拓跋高出几倍不止的功力,难道还会怕了拓跋不成?

拓跋嘿嘿笑笑,然后说道:“有,当然有,我的要求就是——你现在离开。”

送客的话,拓跋说起来却是堂堂正正,毫无顾忌。

“……奴家,难道就那么可怕吗?要惹得公子赶人家离开。”谢花容眼波流转,似是看穿了拓跋的心事一般,身子却又向拓跋那边挪了挪。

“怎么又来了?这女人也太善变了!”拓跋在心中哀怨一声,但人却毫不迟疑地往一旁躲开,同时陪笑道:“哪里哪里!姑娘你有绝世容颜,又怎么会可怕。我只是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这才请姑娘您离开。”

谢花容此时得到了让她憔神悴力,苦苦寻觅数十年的正阳果,愁眉渐去,心中的阴霾一时也消散的不少。看着身前对自己躲躲闪闪的拓跋,谢花容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兴趣来。

“原来公子尚有事情,那既然如此,奴家就不多打扰了。”

听到这句话,拓跋心中忍不住一喜,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谢花容话音刚落下不久,她那柔媚的声音便再次升起,传进拓跋的耳朵当中:“不过,公子您赏给奴家如此大的一个恩情,奴家若不相还,心中怎得安生?”

“不、不用,这件事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姑娘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看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拓跋一心想要谢花容离开——他还要品尝一下这里的招牌菜呢!

不过拓跋越是想要谢花容离开,谢花容心中对拓跋的兴趣就越大,她再次向拓跋凑近一步,玲玲动听的声音响起:“虽然对公子您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但对于奴家却是重如泰山,这份恩情,我无论如何也是要双倍奉还的。”

谢花容目中好似有涟漪划过,又道:“公子,您这左一句姑娘,有一句姑娘的,岂不是把人给叫生分了?奴家谢花容,公子叫我花容就好。”

听着谢花容甜甜腻腻的声音,拓跋心神却无丝毫放松之意。谢花容向前进一步,拓跋往后退两步,口中竟还客客气气地笑道:“姑娘您多想了,但是在下的确是没有什么要求。”

谢花容轻声问道:“真没有?”

拓跋斩钉截铁般地答道:“真没有!”

谢花容不依不饶:“如果公子真的没有什么要求的话,那我就只有做公子您的奴婢,服侍您的生活了。”

“其实我有要求!”

一听到谢花容的话,拓跋便立刻改口。

“咯咯~~~那公子你有什么要求呢?尽管说出来,奴家必将殚精竭虑,全力以赴!”

“我……”拓跋思来想去,苦恼了好半天,却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想着想着,拓跋脑海中却突然蹦出一个画面来。

画中有一位窈窕妖媚的绝世身姿,正背对着自己,在众多观众眼前翩翩而舞。那忽而转,忽而跳的动人身影,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穷的韵味。身影即使是背对着自己,却也能触动自己那砰砰跳动的心。

“要不,你再给我跳一次舞好了!”拓跋犹豫着说道,

他到不至于对谢花容动心,因为真正让他动心的,也只有慕霜月而已。但他却是实实在在地觉得谢花容跳的舞好看,那在窗前窥到的一幕,足以在拓跋的记忆中弥留很久。

“公子是要小女子跳一支舞,来当做报酬吗?”谢花容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狡黠。

“呃……算是吧!”

听到拓跋亲口承认,谢花容此刻又如之前一样,轻轻咬了咬嘴唇,脸上忽然飞起两片红晕,眼中更是含羞待涩,看上去煞为诱人。

可拓跋却感到心中一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接着,却听谢花容低声说道:“公子请自重,小女子不卖艺,只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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