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渊和季云舒回到了正宜殿,看着一屋子的人又在逗弄着付泽恒,乐此不彼。
“近两天加强一下戒备!”付景渊冲着几人吩咐了一句。
众人对视几眼,换了一副凝重的神色,点点头。
随后几天皇上的身体越发的差了,开始还能坚持着早朝,后来连早朝都免了,于是朝臣们知道,皇帝这是大限将至了。
太子府的势头似乎也变了,最近发现太子殿下似乎足不出户,有心人知道,这是要变天了。
皇帝一直在等着付景渊给出一个结果,但是付景渊却一直在推辞着,所以老皇帝这传皇位的诏书也一直下达不下去,不由得有些焦心,这一着急,病情更重了。
十日后的一天早上,老皇帝正在寝宫和众位大臣商量着事情的时候,忽然外边传来了通报声,说是付景萧被人从天牢里救走了。
众位大臣一下子面面相觑,想着怎么会有人擅闯天牢重地?
付景渊接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惊讶,只是将怀中的孩子递给季云舒,低头吩咐了几句。
季云舒点点头,看着付景渊缓步走了出去。
季云舒将手中的孩子递给了夕月,让夕月好生照料着,随后也大步离开了正宜殿。
老皇帝正个众人商讨着天牢的事情,忽然听到外边通报说明楚祁王殿下前来,众人转头,便看到一身青衣风华的男子走了进来。
“皇上,那件事情有眉目了。”付景渊一进来,直接进入主题,丝毫不拖泥带水。
老皇帝的面容已经呈现出了一种惨败的灰色,闻言眸光不由得亮了几分,咳了几声,有气无力地道:“说罢!”
于是付景渊将之前姚家的案子和现在殿中的重臣详细说了,众人只是觉得惊愕不已,自然有极为太子党的大臣提出了质疑。
“各位别忙着质疑,本王自有证据!”付景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开口说道。
紧接着众人见到一名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众人自然识得,这是曾经临风的女帝,阮琴。
阮琴走了进来,朝着天乾皇帝一礼,紧接着将之前自己如何给临风先帝出谋划策,如何和天乾皇后勾结的事情慢慢道来,事无巨细,众人一下子找不出任何值得质疑的地方。
“琴公主既然当年有此决策,为何现在要说出来?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一名太子党的大臣仍然不死心,做着最后的挣扎。
阮琴瞥了那位大臣一眼,面无表情地开口:“当初我和父皇达成此共识,我只是为了未来谋得我的皇位罢了,但是现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并不是我,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守着这个秘密,难不成这位大人还认为,我和明楚祁王勾起来陷害你天乾的皇后和太子不成?”
那位大臣的心思被直接说了出来,一下子觉得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阮琴拿出了临风先皇曾经给的和天乾皇后互通的书信给老皇帝看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老皇帝一个忍不住,怒急攻心晕死过去。
大臣们一下子炸开了锅,想着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勾结将自己国家的财富送去给别人,这可是通敌卖国的大罪啊!
太医们赶紧冲上前来给老皇帝救治着,阮琴冲着付景渊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祁王殿下究竟是何意?将我过皇帝陛下气成这般就是你的目的?”以为大臣疾言厉色地冲着付景渊说道,一脸的义正言辞。
付景渊瞥了那大臣一眼:“难不成这位大人的意思就是一辈子将皇上蒙在鼓里,让皇上一辈子都人不清楚自己枕边人和亲生儿子的真面目?”
那位大臣冷哼一声:“本官倒是觉得你居心叵测,说不定是要趁着我天乾内乱有所作为!”
付景渊轻笑,看着那位大臣道:“本王怎么觉得这位大人是在说自己的心思呢?”
那大臣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指着付景渊:“胡言乱语!”
“其实本王更为好奇的是现在天乾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仕了?这位大人还真是朝堂上的一朵奇葩,让本王开眼地很!”付景渊凝视着那位大臣,片刻摇头说道。
那位大臣还想说什么,丞相开口:“李大人,适可而止!”
李大人脸上一阵挂不住,甩袖而去。
“李大人慢着!”付景渊轻声开口,止住了那人离去的脚步。
“难不成祁王殿下还有什么指教?”李大人冷哼一声,气怒开口。
“本王只是好心提醒李大人,你今天怕是走不了了!”付景渊走到一边的位置上坐下,闲闲开口。
顺着付景渊的眸光看去,众位大臣一下子发现整个帝寝殿都被御林军包围起来,不由得脸色都极为不好看。
“祁王殿下,你这是何意?”其中一位大臣开口,厉声问着付景渊。
付景渊这次是真笑了,轻轻甩了甩袖,那位大臣的脸颊立刻高高地肿了起来。
付景渊眸光冰凉地看着一殿的重臣:“别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本王头上扣,本王懒得算你这一亩三分的江山,不会说话趁早闭嘴,赃了本王的耳朵!”
付景渊说罢,抬步走了出去,外边有宫人还想阻拦,哪里是付景渊的对手。不过是弹指瞬间的事,那抹青衣风华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殿的大臣面面相觑,忽然不知道如何打算。
不多时,老皇帝悠悠转醒,朝着身边的太监吩咐道:“把皇后给朕传来!”
那太监领命跑了出去,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又退了回来。
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身上百鸟朝凤的凤袍极为华贵,头上是是繁复精致的垂云髻,攒着八宝璎珞的五彩簪子,光彩照人,从上到下,无一不彰显着一国之母的身份。
“不劳烦皇上通传,臣妾来了!”孙后缓缓走了进来,温婉开口。
依旧是一副温婉柔善的模样,似乎是对所有事物都怀揣着悲悯之态,无论如何都和蛇蝎心肠几字沾不上边。
“众位大人,本宫和皇上有几句话想说,恐怕众位在这里,不是很方便……”皇后说道,个中意思不言而喻。
“我等回避便是。”其中一位大臣说着,转身退了下去。
“是,是,我等回避!”其它众人也应和着,转头朝着外边走去。
看着众人仓皇的脚步,皇后轻笑出声,身姿有些摇曳,虽说已经年过三十但是依旧极为美艳,摇曳生姿,头上的步摇发出叮咚响声。
“众位大人不必心急,本宫说让众位回避,不过是偏殿小坐罢了,众位无须出去。”
听着皇后温婉娇美的声音,众位大臣只觉得后背冷汗淋漓,同时知道皇后只是要将他们软禁了。
“皇后,你这是做什么!”皇帝就算再病的不轻也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这女人是要逼宫不成?
“皇上所见,就是臣妾所做!”皇后看着皇帝,轻声开口,继而扬声朝着外边唤道,“来人,请众位大人偏殿休息!”
手握长枪的御林军将几位重臣请到了偏殿,偌大的帝寝殿现在只有老皇帝和孙皇后二人。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老皇帝看着孙皇后秀眉的面容,喘着粗气问道。
孙皇后笑道:“反正现在皇后知道了当年的事情,臣妾也没什么好隐瞒,刚刚付景渊说的,都是真的,那确实是当年的事实。”
“你为何这么做?”老皇帝瞪眼看着孙皇后,语气中的气怒极为明显。
孙皇后坐到老皇帝床边,笑道:“为什么皇上还不知道?还不是为了咱们华儿?”
“就算你不这么做,这江山依旧是华儿的!”
“呵呵……”孙皇后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一般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甚至是眼泪都流了出来,“要是臣妾一直没有动作,现在这太子之位会轮到华儿头上?就是因为前太子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就算他资质不高,他的太子之位可是稳稳当当,就算他没有立过什么功劳,皇上对她的关注也是剩过所有皇子,就因为他是哪个女人的儿子!”
“她不是什么那个女人!”皇帝忽然出声,打断了皇后的话,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狠辣。
皇后点头:“是,她是你最宠爱的皇后,自然不是那个女人!”
老皇帝一阵气怒,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因为她死了,你居然不去后宫不碰女人,甚至变了取向,皇上,你可真是让臣妾惊讶地很啊!”
“皇后!”
“你别叫我!”皇后厉声开口,整张脸涨的通红,“怎么,敢做不敢让人说?皇上那一档子事又不是没人知道,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你适可而止!”皇上说罢,又掩唇咳了起来。
皇后站起了身,手里把玩着一条锦绣帕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止不住咳的皇上,忽然阴森森地开口:“我可以告诉皇上,先皇后就是我杀的!”
老皇帝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颤抖着嘴唇,伸出手想要够着什么却无论如何都够不到。
皇后后退一步,轻笑:“是不是没有想到?之前我进宫的时候不过是一个贵人,那时候就见到皇上和先皇后伉俪情深,实在是一对佳偶,甚至是皇上对先皇后的那种温柔没有在任何人的身上出现过,当初我就在想,要是有一天我取而代之,皇上会不会也是这样。”
说道这里,皇后忽然踉跄着走到床边,伸出手抚着老皇帝的脸:“当时我是十五岁,而皇上不过二十有余,那时皇上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少年帝王,但是现在,也成了这般的衰败之象……”
皇后说着,泪水沿着脸颊流下,滴落到老皇帝明黄色的锦被之上,显得那明黄色更加刺目,多了几分冰冷寂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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