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小的车载冰箱首先将这张牛皮纸滑出来以后那里面已经塞满了的东西也溜出,那字迹是斜体字写出的,能这样写字的人多是一些自以为是想以某种方式与他人做出区分的人,那一笔一划的笔顺又好像是在学学前儿童写字一样,他从那溜出的东西里看见了三两支卤水注射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堆东西里也该有肾上腺素才是。
可此时的他却不动了,这样的事情谁会做地出来,如果是玉如想要帮自己的话大可以大大方方地,也明白就算是自己杀一个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只是这些人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现如今也算是和季慕风处于统一战线上。
那字迹和手段让他感觉生疑,看来是比较了解自己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就算是不了解也算是对他房间了如指掌的人做的,但这字迹绝不是玉如写出的,他这敢打保票。
“快跑?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他看着牛皮纸上的文字不免地轻蔑一笑随后便大声的哈哈大笑起来,他为什么要跑,谁打算来帮我我可无所谓,我张翰要的话就是现在,我要的不是逃跑,而是从这里光明正大地出去,张翰将自己的身体又一推推向那车载冰箱中。
这时的他转眼向那冰箱看去,他不由地一惊,这人也许真就是自己所熟识的人,这冰箱顶端放着两把全自动手枪,他曾经在没有禁枪的国外见过这两把手枪的雏形,那两把手枪都是十二发子弹、配有小红点瞄准镜,那红点放射器微微上扬在短距离内可以避免偏差,要是真要从这里闯出去的话这样的武器再适合不过了,他熟悉吴家的构造。
往里面一摸,便摸到了那标有警告标识的肾上腺素,好像和自己在医院见到的不太一样,再仔细一看,这半个口杯大小的瓶子剂量还真不小。
“噗”地一声他猛将已经注入肾上腺素的卤水注射器扎进大腿,他的身体就像是在这一秒复苏过来了一样,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身体进入了持续兴奋的状态,刚刚还觉得这给自己准备这些东西的人不过就是想让自己入局罢了,但此时这些想法全都抛在了脑后,身体中的酵素猛烈下降,大臂上的伤痛也忽略不计了,过了大概五分钟他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
照理来说既然已经替自己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他拉开衣柜,一套深藏青色的西服套装也在自己眼前,他感觉有些讶异,原先好激动的心情好像变得敏感了,这房间存在的好像就是个阴谋,这好像根本不是要强迫自己去杀掉季慕风的秘书,她细心地将衣服一件一件地套上,从里到外都翻查了一遍,他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外套是极薄的,一只手摸上去如果另外一只手正好在另外一面的话都可以迅速感受地到这种体温,再来较之其余的面料和刚刚的那药剂,不管是哪里都绝对不会有藏有窃听器的可能,除非自己的绷带早就被塞进了定位窃听器,可他的眼下那车载冰箱里就连绷带和消毒后真空包装的应急医用器具也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真得多心了,他将衣柜下的一双牛津鞋套在了脚上,那把手术刀还在只是这时将手术刀斜放在了口袋中,重新确认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穿着的这身像是昂贵的衣服有没有装有什么电子设备又猛敲了敲那牛津鞋,这些都是一无所获。
他将两把枪夹在了自己的裤头上,因为这好像决定帮助自己的人还是百密一疏没有准备好战术腰带,他走到门前,就他对吴家的熟悉程度,这扇门的背后就是一个拐角,绕过那拐角往外接着走上几步过后就是一个厕所,厕所里有一个通风口,小时候律师就是从这个通风口跳出去绕过门卫从草坪上走,再跳上一道矮墙出去玩的。
“嘎啦”地一声,他听见了某个机关旋转起来的声音就和给老式玩具上发条一样的声音,他一手别在自己的腰间,还是觉得有必要便将那把新奇的狙击枪抬了起来,将那高档的瞄准镜一转他猛地振住了,这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地板上铺着是绿色的地毯,这里显然不是吴家,那绿色的发青的地毯上沾着一些胶带可欲盖弥彰地显得格外丑陋,他大呼着气,他来过这里,是陪着吴玉如一起来的,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里是“法庭?”
……
车室内的他将大手轻放在真皮椅背上,此时他眼角还带着刚刚流下的泪渍,那人眉头舒展开来,无光的环境中视力不太好的她看得一清二楚,可她心中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快,好像是不服气,自己已经被迫地服从了季慕风那么多次了,可这个臭流氓难道就这样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意答应自己吗?
她倒是皱起了眉头将脸靠向了一边,不愿和这个男人对视,可当她想起刚刚自己说的傻话又后知后觉地红起脸来,直到季慕风将脸也靠近过来,那两瓣唇在自己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像是有一根羽毛在自己脸上拂动了一番似得,他的气息也在她身体上扬起挑逗着她,她的神经紧綳着。
倔强的苏夏还是想再次重申自己的观点,可没等说出,季慕风发话了,“我们回家!”他将这句话讲地很平淡甚至有些冷淡,可对于她而言,一个已经看管听惯,和季慕风交往过一段时间的她来说,这霸道的臭流氓将这句话讲出来倒是显得格外的暖心,不管是出于什么角度而言。
季慕风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从车门上取出刚刚的那把雕刻着马头的伞,首先出门,苏夏还是一愣一愣地可当冷风和落雨再次袭来,她打了一个寒颤过后像是清醒了很多,她也走出了车门,这会正好又撞到他的怀里,好在这雾气够重,这雨够大,季慕风将那唇舌贴入进她的口腔时她才不觉得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