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年代里,红义会原本就是远超过“法庭”一样的存在,只是不为人所知而已,可眼下就在这一夜的变化之中,季家首先作为那时相对显赫的为首家族将一半的净资产双手奉上的同时,在季府大厅中的所有人都入局了,城市里的所有家族企业从那天开始便去填补这个永不满足的无底洞,因为从来就没有过有效的抗争,因而这红义会的势力也就越来越大,本就制霸,如今算是如虎添翼了。
而那晚的首先卷入其中的当事人们在那个原先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戚老头讲出:“那么每天你都会收到你家人的一只手!”后全都一齐震惊住了,季识华不清楚这红义会的厉害但这戚家的戚水生敢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有足够影的后台,苏望海是震惊竟然还有人敢这般地威胁季家的族长大人也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季虹则是觉得:“完了!”这下子自己和新婚的丈夫怎么还有可能接着往下生活下去?
“嘿嘿嘿嘿~”
戚水生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好像是对这些年轻人的畏惧感到满意,他嬉笑了几声,嘴角露出几颗镶着的金牙,那几颗金牙还是作为女婿的季识华作为表示孝顺的礼物特意让人从国外配来的,这时正好让戚老头显露出了自己的阴暗面来。
也许是正好如意,此时他感觉浑身精神抖擞,将那断手一抬,他的视线始终在自己包裹了十多层纱布的手好像是看着十分充满着噱头一样,这个老头子显摆起来,戚水生心中低语道:“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其余的就该看看这几个人的诚意了咯!”
季识华明白自己为了这么一大笔钱花了多少的时间和功夫,可钱是可以再赚的,而自己一起上大学的苏望海算得上是自己的兄弟,这样忠心敢为了自己冒险的朋友不会多了,“钱我可以多给百分之五,可望海绝不能和你走!”
她心里焦急思索着这突入其来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复杂关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自己是想做这个家的女主人,她可不愿意离开这个什么方面都接近完美的季识华,可又要怎么去替自己的丈夫说话,才不至于看起来有些生异呢?到了季识华又开口的时候,她见着这位丈夫的朋友好像将眉头往下低去,那样子有些颓废,可丈夫还在替他和自己的父亲代表的“红义会”讨价还价。
“女婿,做这件事情的人选其实有两个!”父亲说出这话的时候有种病态地如沐春风,那只手往一边的小方桌上摸来摸去,那明明是一只断手可却像是打算从那上面取来一杯茶水的样子,是极其可笑的,被父亲这一系列动作打乱了自己的思绪,自己心目中的那个“戚老头”究竟去了哪里,当生父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脸色变得难看了。
“请您快说吧!”
“你或者苏望海先生,那么您的选择是?”
季识华这时是真想破口大骂出来然后再喊出自己的名字,可自己并没有。对,原本以为自己算是爱国人士,捐献出这“百分之五”以为也算得上是一笔极为可观的大数目了,可他没有想到啊,究竟是没能料到这竟然会有这般的“玄机”,季识华深知自己是独子也是年轻的族长,比起苏望海来说自己的贵重得多,权衡利弊他不说话了。
“识华你别说了,我去,我去!”
那位穿着长衫马褂的律师原先的精神头不见了,这会这律师柔弱地将自己的眉目浅浅抬起,苏望海虽然说声音哽咽但也不见掉泪,她对这位律师扬起了一些敬意,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有了苏望海才没有让自己的丈夫去搀和那肮脏的交易吧。
“望海!”
丈夫大吼一声,吼出了自己的不快,可他也是无力而为之,“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此时的父亲像是个正面人物一样从原先坐着季识华的太师椅上起身,这会家丁们都在小声地窃窃私语些什么,“哦,对了!”就像是儿时父亲带自己玩的游戏一样,数“一,二,三”自己就不能再走动,戚水生一转过身来所有的声音又都停了下来,“你们要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虽然说父亲没有接下去说,但父亲那眼神就像是一条能将人往他眼睛里钩走一样,他那嘴巴轻轻念叨着什么虽然不得而知,但一定都是一些难做到的狠话,也许是因为戚水生都敢将自己的手砍下来示威的缘故,所有人都听信了这些话。
苏望海艰难地迈开脚步,父亲就连那只断手也没有带上就这样走了,父亲从来没有那样大摇大摆地嚣张地走过路,也许是向来谦卑的戚水生终于释放出来的天性吧,但这释放天性也是最后一次,季虹自那以后再没有见过自己的生父,丈夫没有因为这样的大事和自己闹矛盾,当然在这件事情后两年件苏望海都会来一次季府要钱,也就是因为这样,季虹和苏望海就能够有了会面的机会,当然还是就朋友的身份而已。
……
季老太太将自己的眉头轻轻皱着站在长长的落地窗前面,看着刚刚和苏苏玩耍时候的玩具,看来保姆是要收拾好一段时间了,她漫步往里走着,脚步轻轻迈开小心翼翼地避让着脚下的玩具,逐渐地这样已经年事已高的老人感觉到了一种轻快感,自己的脚步本该往前的现在又往后了一步,像是自己脚踏着西方古典音乐的鼓点一样。
就这样她轻提着自己的脚尖,往前面跳去,眼下也只有自己独自一人在这房间里,她是这座房子一直以来的女主人,这是始终毋庸置疑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想到此她不免苦笑了起来,笑自己的自以为是。
“识华,”她轻声念叨起自己过世丈夫的大名,往前走着她到了一条大柜子面前,那柜子里成列着一堆又一堆的大部头书籍,也是季识华留给自己的礼物之一,她将柜子打开从两本大书之间一掏,不是摁下了某个机关,而是取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年轻时候的她和丈夫牵着手,而在丈夫一侧的是他的好友苏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