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馨宁去郡主府,将端木清浅从床上拽起来,带着她进宫。没办法,端木超然一直不见踪影,有些证据,必须尽快拿到,她自己又进不了宫,只好找郡主帮忙。
通过宫门,馨宁才松一口气,端木清浅打着哈欠,无精打采靠在她肩上,一脸不情愿,“我说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连觉都不让人睡?”
“郡主,辛苦你啦!是这样,我手上接了件案子,需要到太医院找些证据,这不进不了宫,只好找你帮忙了。一会儿我去太医院,你继续睡觉。”时间是有点早,跟昨天觐见差不多时候,她就是想在所有大臣都集中在朝堂里行动,免得引起别人注意。
“你怎么进不了宫?皇兄不是说了,你不用每日上朝,又没规定哪日才能上,以早朝名义进宫,谁敢拦你?”端木清浅依然趴在她身上,听到馨宁的话,正要点头,忽然想起皇兄对她的安排,当时,她还腹诽,怎么给了她一个特别通行证呢。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想到!
“额?噢!我还真没想到皇上的话还可以这么理解。那这样的话,就辛苦郡主这一次,我替事主谢谢你!”馨宁愣了片刻,将皇上的话反复回想几遍,才确定钻这个空子真的可以。
“算了吧,太医院好久没来过了。本郡主今天就当参观一下。”看兰香是不是挑帘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端木清浅的瞌睡这才慢慢消失,渐渐有了兴致。
“嗯,一会儿就说是来参观的,刚好姐姐学医,来此瞻仰学习。”在正是升堂之前,她希望前期的调查能够秘密进行,从而减少些阻碍。
“行,知道了。”看太医院就在前面,端木清浅这才坐起来,规规矩矩等着。
馨宁一行人来的突然,太医院院正及一帮太医正在捣鼓各自手中的药罐子,看到端木清浅,赶紧迎出来,匆匆行礼。
“刘医正,本郡主这位姐姐自小研究医术,在医术上很有些造诣,前段时间不经意得了一张古方,有几位药不是很确定,特来向您讨教。”端木清浅看刘医正将她们迎进大厅,并没有屏退左右,只好指着兰香开口。
“是。”刘医正一愣,两眼发光,然后转身看了看周围,又转回来,“几位,这边请。”将人带进一个类似书房的地方,“这里存放了太医院历年来所有的资料,包括医术,脉案,几位想要查找什么?”
猛一听到古方的激动之后,刘医正迅速冷静下来,若真是探讨古方,自去他府上找他不是更方便?并且,身边跟着的是刚回京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喻大人,她可不像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定是要在太医院查探什么东西,还不能伸张。
馨宁一愣,没想到这位医正如此通透,看来这人不仅有技术,也很懂为官之道,冲她微微一笑,“我要查现任陈国公夫人在世时的脉案,还请刘医正辛苦一番,帮着找出来。”
刘医正蹙眉,陈国公那个成亲不到一年就去世的夫人?难道她的去世另有隐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这时候翻出来!“是,那该是五年前的脉案,几位稍候。”说着,径直经过几个架子,往里面走去。
“陈夫人嫁入陈国公府时间不长,脉案也只是从她有孕之后才有的,都在这里了。”不多会,拿着一本已经泛黄的册子递给馨宁。
馨宁道谢接过迅速翻看查找,周宋氏说得那一天的确有记载,并且是脉案的最后一页,看上面记载,太医每隔十天就会检查一次,想必是陈国公的要求,从侧面来说,他应该是重视其夫人或孩子的,那么为什么生产那天,偏偏并没有请太医?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这位朱太医,可就是如今太医院的副医正?我想请教他几个问题。”馨宁合上脉案,对坐在旁边跟兰香说话的刘医正说道。
“正是他。您稍候,我去叫人。”刘医正态度很好,虽然年纪大,却一点都不摆架子。
“不敢麻烦您!让小童带我们丫鬟去就好。”人家好歹是一院之首,馨宁哪里敢真的使唤他跑腿,赶紧阻拦。
刘医正也不推辞,听了此话,扬声叫服侍他的小童,吩咐一声,小童带着雪儿去请人。
不多时,面容清瘦,留着山羊胡子的朱太医出现,相互见过礼后,馨宁这才问话,“朱太医,找您来,是想向您打听一副脉案,五年前,陈国公夫人的,您可还记得?”
“陈国公夫人?”朱太医扭头看刘医正,时隔五年,竟然才有人查问这件事,只是,不应该是国公爷吗?怎么会是郡主和喻大人,问话的应该是最近炙手可热的喻大人吧?难不成陈国公将这件事委托给她的?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