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随着一声足以震天的大叫之后,只见她三步并两步的向那两个男子飞步过去,“青杀玄色你们来得正好,把你们的刀借我用一下!”青杀与玄色不解,但是二人却也同时抽出了佩剑,递向她。
她从离得最近的青杀手里,接了过去,杀气腾腾的拎着长剑向祝飞月走去。
“你这是想做什么?别以为本侍卿不打女人,你就可以仗着为所欲为了!告诉你,伤了本公子,这可是灭门之罪!”看着锋利的长剑,发着森冷幽澈的寒气,祝飞月梗着脖子偏着头眼不敢眨的盯着剑尖,威胁。
祝飞月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绕着那棵挨了他两拳,如今已经落叶归根的大树转着圈。白孤烟对他的威胁不屑地冷哼一声,剑尖直直向他更近了一寸,一步一步跟着他移动。杏眼怒目,“说!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见着本小姐的桃木剑?”
“我的姑奶奶,本公子都说了N遍了,不是本公子救的你,你又偏不信!你怎么就不能去问问客栈的掌柜,看是谁送你来的客栈,你为什么就一天十二个时辰的恁追着本公子不放?看清楚,本公子玉树临风,好呆也算不大不小的朝庭要员,就算现在可能是处在你的地界范围,你我二人这点恩怨也不算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祝飞月情绪开始激动。
“祝兄,你把东西还给烟儿不就啥事没有了!”颛孙俊彦坐在刚才白孤烟所坐过的藤椅上,事不关已,当有戏看的悠哉说道。
他这么说,祝飞月当即就狂了,边退边咬着牙,“你还说!从宜春到锡安镇,除去上茅厕的时间,你我二人都寸步不移的守在一起,我哪有时间救她!”
“说不定就是在你上茅厕的时间救的呢?我虽然与你关系交好,但也不能违背良心说话,是吧?我相信烟儿姑娘,她说是你救的她,就没有错!”颛孙俊彦喝了口水,态度闲适地把着茶杯玩,悠悠地点头看着白孤烟温和说道。
“你走!本公子要和你恩断意绝!”祝飞月终于没了形象的吼上了!姑娘的剑都指向自己了,他不帮忙,反而越搅越乱!事情变成今天这样,他颛孙俊彦有着推波助澜的绝对作用。
他这就是交友不慎!
“放心,这下有人来顶替我了,本小姐一会就去询问掌柜的,如果发现你还在撒谎,我管你是什么朝堂小儿,如果不还我的东西~我割你的耳朵,挖你的眼!掏了你的心,砍了你的双手,送给你的爹去!”
“你们这是怎么了?”
青杀与玄色走近,看着剑拔嚣张的二人,疑惑万分地同时开口。
白孤烟收起长剑,抛还给了青杀,回答,“没什么!”然后看向玄色,“对了,你又是怎么回来的?那天我在树林里迷路了,找了你很久,后来掉入了一个天坑,但是我怎么到了这里的,我还真记不起什么了!”
“现在大家能平安回来就好!”玄色简单的回答,并不想把原路返回时,由于没了药粉,几乎没能回得来的艰辛告诉她。还好三天前,他发求救信号给青杀,有他的营救,他才有幸捡了一条命回来!
为了不让她担心,他收拾好了自行,才跟着青杀过来的。
“嗯,说得也是!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走,吃饭去!”说完,她转身之前,恶狠狠瞪了一眼祝飞月,“别想着此事就这么算了,本小姐现在有事,暂时放你一马,一会再来找你继续算帐!”
“这两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青杀跟在她身后,眉心皱成了山谷,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他收到玄色的求救信号之后,可是给了掌柜的天价银票,千叮万嘱的安顿好了还在昏迷中的小姐,他才走的。看来,一会他得挪个空去找掌柜掌柜的说道说道去,他的目光狠洌,迸发出来的是他跟着白孤烟之后,收敛之下并没出现过的杀气。
“没什么事!你们别担心!对了,怎么就你们两个找来了,喜儿与春儿她们人呢?”
“她们还在那家客栈里,一会我就去接她们过来!”青杀接过了话,玄色身体状况差,暂时还不宜劳累奔波。突然,他想起沿途回来发现的事情,他继续说道,“小姐,阮大人安排了很多的人在寻你的踪迹!”
白孤烟脚下一顿,目光沉凝着看向脚下铺路的石板,“他找我是报仇来了?”
“看着不像!”青杀说着实话。
“你说不是就好,别管他,接了喜儿她们过来,我也该回谷梁了!”从没有这么长时间的离开过爹爹,离开过员外府,离开过邺城,她想念父亲的怀抱,娘亲的唠叨,员外府的一草一木,甚至是管家养着的那只大黑!
她想家了!
夹起一块被厨房烧得红亮剔透的红烧肉,祝飞月盯了很久,才迟迟放进了嘴里,这才是他想要的感觉。前两日,那个女人盯着他,他食不知味,仿佛吃的不是肉,而是吞的石头。今天他终于有点感觉它像肉了!
眼光移向离他们这桌只隔三张桌子的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吃得好不欢乐。
可他们这一桌呢,表妹心思重重,任由月夕为其布着菜,机戒的把菜往嘴里送。颛孙俊彦不时的颇有用意的瞅自己一眼,然后吧拉几下碗里的饭菜,大家都禀着贵族仪态,食不言,寝不语的优雅之风。
“哈哈哈,你说我是不是很有狗屎运,那样都会没死!”女子爽朗的笑声,荡漾在大厅里,极其的清脆。
祝飞月听上去刺耳极了,这两日,她把他整得要死不活的,自己现在都还处在这阴影里纠结着,吃饭饭不香,她倒好,啥事像没发生过的一样,说着笑着,悠闲自在。
越想着越气愤,这不,颛孙俊彦怪怪的眼神又瞅过来了……
“啪!”祝飞月狠狠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沉思中的典凝萱抬起头,看着端了碗筷起身带恨离去的月牙色挺拔背影,对着颛孙俊彦柔柔开口,“表哥,他又咋了?”
“这两日,他神经不正常,肯定又抽疯了!”这就是颛孙俊彦对典凝萱的回答。
祝飞月走向白孤烟那桌,一屁股坐了下来,厚着脸,“看你们吃得挺香的,我也来凑个热闹!”
白孤烟鼓着腮,又恶又凶的瞪着他,“你见过哪个做贼的人能吃得香,睡得好的!活该!”
正好掌柜带着小二端着糖醋的排骨过来,还没靠近,就被祝飞月拉了过来,又急又粗鲁的动作,差点让掌柜手上的那碗糖醋排骨被打翻了。
“掌柜的,你来得正好!你说!说实话!她是不是本侍卿送进你们客栈的?”祝飞月的声音很强势。
“你用你侍卿的身份来威胁他,你觉得掌柜的还能说什么?”白孤烟再次剔了他一眼,不友善的呵斥。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公子是在威胁他?”
“他!他!还有本小姐我,咱们三人六只眼,足以证明!”白孤烟依次指了指青杀与玄色,得理不饶人的得寸进尺说道。
“懒得跟你讲理!有没有威胁,掌柜知道就成了!”祝飞月忽地化柔的语气,面向掌柜,“掌柜的,还烦请你说实话!”真是有理说不清,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原来二位小主,这两天都是在为这件事,僵持啊?这个老夫良心保证,姑娘你不是他送来的,”把菜盘子递给小二,他指向青杀,“而是这位公子送来的,当时姑娘正昏迷着,衣服还是老夫贱内给打理换上的!”
“噗——咳咳咳!”刚扒拉了一大口饭,还没来得吞,全喷了出来,几乎全部撒在祝飞月俊朗如玉的脸上。
转变来得太快了!如果掌柜的一切所说非虚,那她白孤烟这两天不是干了一件丢脸的闹剧?
“青杀,真是的你送我过来的?!”她目光熊熊地望着他,此时好希望不是他。
“是的,那天我送你来不久,就收到了玄色的求救,没办法,想着这乡镇之地,民风质朴,把你安顿给掌柜,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所以我才放心的离开了!”
祝飞月不顾形象的用袖口扫了下脸上的饭粒,阴测测的光束射向她,“这下你该相信了?!”祝飞月终于有了翻身解放,一朝从咸鱼翻身的优越感了,挺直了背脊,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可惜,白孤烟却没有鸟他,她继续的问道青杀,“那我的东西呢?”
“其实哪天不是我救的你,而是尊主救的,东西他拿走了,说放在你身上,会招来杀身之祸!如果以后,你真到了有需要的时候,他会亲自给你的!”从那么高的山掉下来,他青杀哪有那么强的本事救下他。
在前主子和现在的主子,两个以后会成一家人的情况审度之后,青杀适当的加了点谎话,说着实情。
“哼!他倒是会算计!”白孤烟忿忿地念了一句,东西到他手上,她还能有拿回来的一天?
“你看,我以前说啥来着?”祝飞月生怕插不上嘴,不被人待见似的,无话找着话说。
“祝兄,恭喜你洗脱嫌疑!”颛孙俊彦也抱着碗走了过来,拉张凳子挨着祝飞月坐了下来,哥俩好的拍了拍兄弟的肩,无视祝飞月青黑的脸上还贴了几颗带了颜色的饭粒,夹了一口菜送进了嘴里。
“你走,我说过,我要和你恩断义绝!”祝飞月把这两日来受的所有气,都用在了他的那副银牙之上。
看着气得咬牙切齿的兄弟,颛孙俊彦到也不生气,嘻笑着夹了块肉放他碗上,“别忘了你可是宣乐的朝庭官员,别这么幼稚!来,哥俩好,吃了!”
白孤烟小脸上霞光一片,现在真相已白,也证明她白孤烟又冒冒失失的干了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此刻的她,羞愧得真想来人帮她挖个大坑,她好无地自容地钻进去,自己把自己埋了!
犹豫之后,她还是断断续续地赔礼道,“那个祝公子,以前都是我错怪了你,还请你那能撑船的宰相肚皮,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原谅我了,嘻嘻~”她谄媚着笑道,态度从趾高气昂的债主一下子就变成了还债的一方。
“嗯,好说,今天晚上的伙食你包了,把本公子侍候得当就行!”祝飞月倒也大度,与女子计较得失,本就不是君子所谓。不过,他到是好奇,能让她那么坚持找回的东西是什么?
“还有,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本公子,你到底在找什么?”
他的态度坚决,目光里有着她不告诉他,这次换他跟她没完的决绝!
“碧圣果,吃了能长生不老的果子,本姑娘上山差点用性命只换来了六颗!”她倒也不在隐瞒,反正东西现在又不在她手上,随他们去。
“别用这种惊讶的目光盯着本姑娘,虽然本姑娘貌若天仙!但是你们别在我身上打主意,那六颗碧圣果已经被可恶的孤独冷月那货抢去了,如果你们也和那些江湖人士一样,要想长生不老,就找他去!”
那个可恶的人,居然敢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拿走她辛辛苦苦才得到的东西!看她不把他往死里整。
想着走哪都被人惦记着的孤独冷月,吃着饭的白孤烟阴测测的奸笑了!
她却不知,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在后来几乎要了孤独冷月的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