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苏随着洛苏阳的话,脸色变得异常冰冷,眸子深处闪过几分后怕,如果她没有按捺住激动,真的迫不及待的将金缕衣在身上试穿了,那么一个月之后是不是永远的沉睡过去?
不对,都不用一个月,吕慧心是算准了穆煜雄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知道在她出嫁之前一定要到祠堂去拜祭娘亲,那样就不可避免的抚上娘亲的排位和香炉,她就是想让自己变成森森白骨。
好歹毒的心思!为了阻止自己嫁给北堂德润,吕慧心连这么阴狠的法子都想到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穆流苏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冷冷的笑了,眼睛里涌动着强烈的杀意,吕慧心,这个梁子她们结下了。
“若兰,若语,你们没有动手摸过金缕衣吧?”
穆流苏将心底涌动的熊熊怒火咽了下去,不让那些怒火焚烧了她的理智,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的两个丫鬟,关切的问道。
“没有碰。”
若兰和若语还沉浸在洛苏阳所说的话中,听到穆流苏的问话,急忙摇了摇头否认道!”
穆煜雄的怒火熊熊的涌上来,脸色铁青,厉声怒喝着,青筋暴涨,杀气蔓延开来。
“流苏,你等着,爹现在就让人去将那个女人抓来,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你,这样的女人可以直接去死了。”
穆煜雄堆积了那么多年的憋屈和愤恨涌上来,今天又受到了这么大的刺激,不由得怒火中烧,对吕慧心更是厌恶到了骨髓里。
“来人!”
“爹,你先别激动,等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穆流苏拉住怒气冲天的穆煜雄,倒了一杯茶递到父亲手里,柔声安慰道,“先喝口茶消消气,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和爹说。”
穆煜雄端着茶杯,一口气将茶水喝了个精光,胸腔里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一些,脸色依旧一片阴霾,冷得吓人。
“继续说。”
穆流苏静默了一下,红唇轻启,很认真的说道,“爹,你难道没有怀疑过,娘亲的死不是自然的产后血崩,而是人为的陷害呢?”
轻柔的话,却像一枚重磅炸弹,炸得穆煜雄脑子嗡嗡作响,威严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
“流苏,你说的可是真的?”
穆流苏咬着唇,精致绝美的脸上一片清冷认真,“我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可是爹也说了,娘亲原本就是习武之人,身体比京城娇滴滴的大家闺秀还要强壮一些,生产的时候请的又都是经验丰富的产婆,还有医女坐镇,重重保护之下娘亲竟然还会血崩,爹爹不觉得很可疑吗?我听李嬷嬷说,娘亲生我的时候是很顺利了,一点都没有难产,可是既然生产的时候那么顺利,产后竟然血崩直至死亡,这件事情怎么看,我都觉得有些诡异。”
穆煜雄的眉紧紧的蹙成一团,陷入了沉思中。
“这件事情我会好好查清楚的,如果你娘的死真是吕氏在背后捣鬼,我会让她一命还一命。”
良久之后,凛冽嗜血充满杀气的声音低低的响起,穆煜雄脸色铁青,眸子深处透着刻骨的恨意。
“所以现在暂时不要动她,等到娘亲的事情查清楚了,再好好的处理她,爹你觉得好吗?”
穆流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语气也是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幽幽的说道,室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住了,沉重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流苏,爹不在家的这些年,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爹不是一个尽职的父亲,很抱歉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爹没有好好照顾你,真是对不起你死去的娘。”
穆煜雄眼眶微微有些红,声音里压抑着浓烈的痛苦,颤抖着手放在女儿纤细柔弱的肩膀上,心口阵阵的疼。他到底是怎么当人丈夫,当人父亲的啊,妻子郁郁而终,女儿痴傻十多年。
“有皇奶奶悉心照拂,女儿的日子没有过得很辛苦。爹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我很高兴能有一个疼爱我如斯的爹爹。”
穆流苏轻轻的靠在穆煜雄的肩膀上,嘴角微微翘起,幸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