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梦醒

儿科主任摘掉眼镜,眼神已经变了:“沈少,小公子被注入不明病毒了!”

沈之珩一顿,面色全冷,双眉紧皱,抓住医生的袖子!

莫许许闻言也倒退了一大步,惊诧地望向沈之珩:“什……医生在说什么?”

沈之珩缓缓垂眸,眸子中已一片阴郁:“宋正宇,我不会放过你!”

“什么意思?”莫许许还是不明白。

“这个病毒,本来是加害给瘦瘦的!”沈之珩阴沉的眼底闪过锋锐的光。

莫许许吓得心跳停止……

很快,沈子陵被送往医院,隔离起来。

对于宋正宇的识破与对峙,沈之珩在暗中展开来,就是不知道宋正宇是给背后的什么人办事?

沈之珩站在五楼的小阳台上,低头俯视楼下,看到小区内驶进一辆路虎,在楼栋前挺稳,打了双闪。

微蹙着眉头,出门,到四楼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下楼。

没有莫许许在场,和韩城的单独见面,两个男人都有些不适,对彼此,各自不待见着。

路虎驾驶座车门一开,清冷的路灯照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韩城一身休闲,年轻挺拔。

沈之珩是黑色西裤,白色衬衫,笔挺严肃的搭配。

两个宽肩腿长的男人在车边站定。

沈之珩漂亮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根烟,火星明灭,五官,影影绰绰。

视线并不看向韩城,轻启薄唇:“我知道宋正宇。”

是对刚才电话里,韩城问题的回答。

韩城看向他,脸上没有感到意外的表情。

沈之珩皱眉吸口烟,抬头看看黑漆漆的五楼,不浪费时间继续说:“还没和他正面交锋,已经在派人查他。”

韩城挑眉,问:“你也知道宋语语?”

沈之珩视线平直地看着他。

“宋语语的妈妈也是许许的亲妈,当年抛下许许和她弟弟……宋语语说宋正宇拿她妈妈要挟她,让她来接近你,并且和你……”

韩城点到为止,沈之珩眼眸沉铸,懂他的意思。

“宋正宇是瘦瘦的主治医生。”韩城又说了句。

“他给瘦瘦做的病历和对瘦瘦开的药,我都仔细检查过,没发现异常,”沈之珩转身几步,把烟头扔进果皮箱,双手插袋:“除了最初几次莫许许带着瘦瘦去他那里检查我不知道,后来的几次,我都派人跟着,是普通的治疗贫血的项目。不过,那家儿童医院的幕后人是宋正宇,他在那里有一栋独立的研究楼,他很少接手术,除了门诊,大多数时间他都在那栋研究楼里,研究什么?我派过去的人打探不到。”

韩城思忖,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宋正宇通过瘦瘦接近许许?他把对许许母亲的仇恨转移到许许和宋语语身上?”

“没那么简单。”沈之珩眼眸深邃。

顿了顿,继续说:“早在你把莫许许安排到苏黎世的那几年我派过去保护莫许许的人就发现,还有另外的人监视她们母女,你去看望她们时,没察觉到异常情况吗?”

“有一两次,不过我抓到的都是当地住在许许一个街区的小混混,我以为是小混混们对她意图不轨。”

沈之珩冷漠摇头:“不,现在看来,就是宋正宇的人。”

“他那么早就开始跟踪许许?”韩城眉头越皱越紧:“如果他因为家仇,大可以在许许在苏黎世形单影只的时候下手,没必要等到许许回国,所以你才说,他的目的不是报仇那么简单?”

沈之珩没说话,隔了一会儿才开腔:“四年甚至更久,宋正宇太有耐心了,我总觉得,他的恨,不单只对莫许许,他身后,像是还有什么人。”

“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很复杂。”

沈之珩淡淡冷哼一声,转过身,终于正眼看向韩城,说出今晚见面的目的:“你是警察,查人底细的速度应该会比我找私家侦探要快要准。”

韩城立刻会晤:“我可以拿到上层加密的密码,黑进信息系统,但不敢保证,能比你知道的更多。”

“等你的好消息。”

沈之珩侧了半边唇角,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面上没表情,幽深墨黑的眉目却挑着:“其实你和那位莫小姐,看着也登对。”

这话让韩城的脸瞬时僵硬起来,知道,沈之珩指的是在铂宫他吻错人的事。

两个大男人,刚才还为了一个女人同心协力,这一刻,又回复到争锋相对的状态。

韩城冷漠撂下一句:“我和许许还没完。”

心情极差地转身就上了路虎。

沈之珩眉目慵懒,看绷着侧脸倒车的男人,语气飘得老高:“没完什么没完?就没开始过。”

呲——

路虎轮胎重重划过水泥地的声音。

沈之珩听着,心情大好。

…………

韩城在警局的能力果然惊人。

第二天,韩城就带着找到的一些线索过来了。

沈之珩正在五楼,经过昨晚在闺女面前的尴尬,沈之珩很费力地想方设法让闺女解除对他的警戒,亲自给闺女做了顿早餐。

韩城敲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身形高大的男人胸前挂着一块小巧的卡通围兜,不搭调,特难看。

这块卡通围兜,韩城不久前也穿过,短短的时间,易主了。

没有表情的男人进了门,环视无人的小客厅,沈之珩摘了围兜洗净双手过来:“说吧。”

韩城犀利的视线扫向沈之珩,眼神颇具深意地打量他半晌。

沈之珩蹙眉:“怎么?”

韩城冷笑了一下:“你真的不认识宋正宇这号人?”

“什么意思?”

韩城盯着五官肃冷的男人看,甩下一张泛黄的照片在桌上:“你们一个高中的,你告诉我,你不认识他?”

沈之珩表情一变,修长漂亮的手拿起旧照片,是一张合照,都穿着清一色的校服,黑眸转动间,一眼就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还有身边站着的清致如蝴蝶般灵动的女孩,沈之珩盯着女孩的脸,瞳孔急缩。

照片不大,人又很多,其实女孩的五官是不清晰的,但她的眉眼却几乎要将他的心击碎,她脸上淡淡的笑容,那么多年那么多年的在脑海里,在噩梦里,反复出现,带给不能承受的刺痛,深入骨髓。

而现在,她的笑容就在照片里。

沈之珩手抚上额头,实现眩晕,身体也有些站不住。

头,突然痛起来了。

韩城察觉到他的异常,拧眉,顺着他铸锭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那个极美的女孩,穿着淡蓝色的校服衣裙。

韩城大概猜到那是谁。

他伸手指着照片里在最后面站着的毫不起眼的戴眼镜男孩,说:“这是宋正宇,和你一个班。”

沈之珩皱眉,摇头:“不,和我一个班的,没有叫宋正宇的。”

韩城淡淡地说:“难怪你没印象,当时,他不叫宋正宇,叫莫斯瀚。”

“莫斯瀚……”沈之珩呢喃着这个名字,表情渐渐地,变了。

…………

苏黎世机场。

隔了小半个地球,这边气候偏冷。

私人飞机抵达,宋正宇披着驼色挺质的大衣下了飞机,鼻梁上横着一副无框眼镜,这里眸底的那份阴郁锐气,远远看着,斯文儒雅。

他心情很不错,薄唇始终微微勾着。

手里提着一个简易速冻箱。

留着胡子的北欧中年人开车过来,宋正宇上了车,长.腿交叠,小型速冻箱始终放在膝盖上,手指一下一下点着速冻箱面,狭长眼眸看向窗外飞速而过的高大树影。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车缓缓停在了一个落满树叶的街区面前。

宋正宇望着眼前为了栅栏的小别墅,竟深深吸了口气,才敢下车。

心跳的噗通声里,他又很没出息地犹豫了一阵,修长干净的食指,缓缓按了门铃。

他站在台阶上,门之外,伸手抚了抚短短的发丝,整了整衣领。

门开了,门沿上出现一只非常漂亮的手,五指,根根纤细,素白得如同削了的葱尖,又更像是上好的白玉。

没看到女人的脸,首先看到的是门缝里溢出来的藕色大裙摆,和裙摆下,藕白的女人脚踝。

细细柔柔如水般漾动的声音,淡淡的笑意:“正宇,你来了。”

宋正宇的眼,宋正宇的心,在那一刻,是晃动的。

声音里都有些收不住的激动,扬起手里的速冻箱,笑得像个十来岁的愣头青:“看,给你带了什么,A大附中旁边的王记水煎,还是当年那对夫妇做的,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我怕坏了,就给冻着,热一热吧。”

“谢谢,有心了。”

女人的脸终于从门后面缓缓露出来了,仪态万千,笑意疏浅。

宋正宇望着,视线,怎么怎么也移不开了。

菲佣的厨艺很不错。

吃不惯,吃的就不多。

女人的胃口还是一样的不太好,从A大附中万里迢迢带过来的水煎,她也没吃几个。

宋正宇是出于好意,觉得她或许会怀念家乡的味道,想方设法讨她开心。

可是只要一丁点与A大附中沾边的东西,都会让她不能淡定,心口到骨髓的刺痛。

吃着地道的水煎,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陈年旧事,脑海里会有那个人清隽的眉眼,他和她说话时的神态,他牵着她走过放学的路,天冷时把她的手捂进校服口袋里,他的拇指细细地揉着她冻坏了的指头,缱绻玩闹。

他用圆珠笔敲她的头,他和她共用一张课桌做作业,他把水煎夹到她碗里时眉眼恣意的笑,还有他在那棵大槐树下第一次吻她时脸上的红。

那时候的他是桀骜叛逆的,说话总是带着刺,有些愤世嫉俗。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道白月光,不管这道白月光经历了什么,变成了什么,她永远是心中的一缕轻梦。

因为不曾得到过,而宝贵着。

女人葱白如玉的双手接过小小的速冻箱,宋正宇低头望着,望着她的指尖轻轻地很快擦过他的指尖。

心神不能定,跟着她进屋。

女人弯腰低身,一头瀑布般的青丝黑亮,在光线下如雪地逶迤而下,及腰的长度,随着她弯腰的姿势几乎要垂到地上。

她在鞋柜里看了看,抬头,抱歉地微笑:“上次你来时买的那双男士拖鞋可能被丽莎收起来了,一时间找不到。”

上次?

一年前吗?

宋正宇很想把这一年一次来苏黎世的次数变成一个月一次,一周一次。

无框眼镜后的双眸,因为带了笑意而狭长,他把皮鞋拖掉,整齐的放到她的低跟浅口鞋旁边。

穿着白袜子颠了颠脚,轻声笑:“你看,不用穿也可以。”

女人淡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菱形粉唇安静抿着,没有说话。

菲佣丽莎过来,女人把速冻箱递给她,低声用法语说了几句,丽莎点点头,并冲宋正宇礼貌微笑,转身去厨房忙了。

宋正宇双手插袋,修长长.腿迈步客厅。

放目看过去,房子是典型的北欧建筑风格,室内温暖明澈,地上铺满厚厚的地毯,浅色的,容易脏,却被她清理得十分干净。

这间房子应该找不到一粒灰尘吧,任何一点脏的东西都会让她情绪失去控制。

这种洁癖是可怕的,发自内心的极度强迫,什么原因,宋正宇知道。

他也没客气,自顾自地坐进沙发里。

女人在盆栽边站定,素指插进流畅的发丝里,捋到耳后,露出雪白的耳.垂,问他:“咖啡还是茶?”

“随意,有什么喝什么。”宋正宇耸耸肩。

视线不离她,她上身穿着针织毛衫,不规则的衣摆或长或短,纯白刺绣半身长裙,是再随意不过的装束,却那么清致雅人。

她转身缓步离开了,大概是去泡茶或者冲咖啡了。

一会儿之后,一杯醇香的咖啡端了过来。

“一翻柜子才知道上个月你给我寄过来的茶居然被我喝光了。”她的语气是对自己的无奈。

宋正宇喝口咖啡,端详着她的脸色:“睡前也喝?最近失眠了吧。”

被说中,女人脸色微红,半开玩笑道:“跟医生说话真有压力呢。”

宋正宇付之一笑,眼眸却犀利了:“失眠,是因为又开始做恶梦了吗?”

女人身形一颤,瓷白似玉的脸上,雪白变成苍白,漂亮的唇,抿得紧了些。

宋正宇起身走到她身边,想伸手握住她的手,考虑到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只温和地说:“或许是峥峥的病情让你心情不痛快,情绪低落很容易做恶梦的,不要多想。”

女人低眉敛目,点点头。

宋正宇没舍得走开,视线在她柔顺的发,白皙的颈子上。

离她那么近,她的气息,她淡淡的香,像是头发或者衣物料子发出的那种平和细致的味道。

闻不够。

…………

餐桌上摆着一盘色泽鲜亮的水煎,女人拿筷子夹了一个,小口咬着入嘴,柔白的脸低垂着看不清表情。

她只吃了那一口,怔怔的望着,漂亮的杏仁大眼里,水光闪动。

宋正宇知道她是想起了什么或者正在回忆什么。

他不该给她带A大附中的任何东西,因为任何东西都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美好回忆。

当年的自己和她没有交集,他是癞蛤蟆,她是名花有主的天鹅,她和那个男人,曾是校园里最瞩目的一对,出双入对,一行一举,备受关注。

他们瞩目到连老师都很看好,不曾把他们叫过去教育,说他们早恋。

女人含着那口水煎,细嚼慢咽,水煎的可口香味,变成一根根针,刺入心口骨髓,痛得她发抖。

脑海里会有那个少年清隽的眉眼,他和她说话时的神态,他牵着她走过放学的路,天冷时把她的手捂进校服口袋里,他的拇指温柔而有力,揉着她冻坏了的手指,明明手心都交握得出汗了,却谁也不舍得放开。

他会用圆珠笔敲她的头,和她共用一张课桌做作业,一张试卷,她写正面容易的题,他负责背面的难题。

放学后总要去学校边的小吃街走一趟,他拿着零钱排队,身高腿长,校服下的背脊削瘦挺拔,她在后面,在一群女生羡慕的目光里静静地看着他。

他把水煎夹到她碗里时眉眼清冽的笑,会习惯性地给她吹散热气。

在那棵大槐树下,他们第一次轻轻的拥抱,第一次,他按住她的肩,他低头,他颤抖紧张的唇,落在她同样颤抖紧张的嘴上。

那时候他们是那么幸福啊,幸福到以为这就是他们的一辈子吧。

湿润的视线里,有人递过来纯白的纸巾。

女人恍惚抬头,对上宋正宇情绪无波的眼眸,他定定地看着她脸上那两行泪,他脸上没有表情,但太阳穴位置的青筋却是突起了的。

宋正宇拿纸巾的手,骨节绷得发白,可见用了多大的力度。

女人接过有些皱了的纸巾,不好意思地转身,留一个姣好柔美的侧脸给他。

“正宇,对不起,影响你用餐了。”

她匆匆起身,声音是哭过后清婉中带着的沙哑,像江南的细雨淋湿了他的心。

宋正宇靠着椅背,眸底一抹阴霾,遮掩的很好。

低声叹息着起身,看向那双泛红水潋的楚楚杏眸:“走,去峥峥那里。”

女人点头,走到客厅,披上黑色修身大衣,拿过驼色风衣递给宋正宇。

两人出门。

儿童医院。

黑色宾利里,沈之珩和韩城耐心等待着。

大约两个半小时,里面身穿制服的一行人从医院里出来。

韩城和沈之珩下车。

领头的中年模样的男人走到沈之珩跟前:“沈少,我们卫生部的也很为难,这家医院是三级甲等,声誉一直不错,我们今天过来只能是以例行检查为由,至于您说的那栋独立的研究楼,我们只能从院方那里打听到一些官方的信息,估计对你的帮助不大,而且那栋独立的研究楼是儿童医院里的一位莫医生受国外某著名医疗机构赞助,专门为他设立的研究向,院方领导说,除非莫医生本人同意,否则,即使我们卫生部有检查证也进不去。”

沈之珩皱眉听着,与韩城对视一眼。

伸手与中年男人交握:“李副检,麻烦你带着这么多人来一趟了。”

李副检哈哈大笑,眼里别有深意:“沈少客气!还烦请沈少在令尊面前多提提咱们卫生部的拨款问题啊。”

沈之珩淡笑:“自然自然。”

…………

送走李副检一行人。

沈之珩单手插着西裤口袋,另一手,食指中指夹着一根烟,抽一口,眉目深敛。

想了想,扭头对韩城说道:“宋正宇没犯法,你拿不到搜查令,趁着宋正宇不在家,以宋语语朋友的身份参观参观莫家宅邸,有问题?”

韩城开车:“我和宋语语不熟。”

沈之珩正正的看着某人:“夺了人家的初吻还说这种话,韩先生,人不能这样。”

某人抿唇绷了脸,拿起手机:“东子,调一下系统,给我查一个叫宋语语的人,要手机号码。”

路上,这个点儿不堵车。

韩城和沈之珩说到宋正宇这个人,沈之珩眼睛眯着,显得狭长而深邃。

他看着窗外明日下的街景,眼眸里没什么情绪,说的也很慢,像是一边回忆一边叙述:

“我对莫斯瀚没有印象,唯一记得的是他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带着很厚的眼镜,一面还用黑布遮着,应该是矫正视力。他当时,是那种沉默寡言学习不拔尖很容易被欺负的那一类型。”

韩城把人的心理联想到破案上,转着方向盘插嘴道:“有可能是故意伪装成那样不想锋芒太露?总之,沉默寡言被孤立的人内心通常压抑,而且城府极深。”

沈之珩瞟了眼后视镜,对韩城的前半句,思考中。

韩城皱起眉头,继续说道:“我查到的不完全,许许她妈妈当年的确对宋正宇的母亲做了天地不容的事。她带着钱抛弃莫许许和小西后,凭着美貌和身材,在酒吧夜场做那种生意,后来认识宋正宇的父亲,也就是莫涛,麻雀变凤凰吧,进了莫氏成为莫涛的秘书,据莫氏的老员工说,当年莫许许妈妈和莫夫人关系很好,莫夫人把她当妹妹看的,只是这个‘妹妹’爬上了他丈夫的床不说,还伙同莫涛下毒害死莫夫人。当时莫夫人已经察觉身体的异常,宋正宇恐怕也发现了,但莫夫人知道无力回天,为了保护儿子的安全和莫涛商定,用自己的死换取儿子以后的生活无忧。莫涛迷信,莫夫人死后,莫涛怕她化成厉鬼冤魂不散,莫许许妈妈就命人把莫夫人的棺材挖出来,把莫夫人的头砍掉焚烧,身体撒上黑狗血,让她永世不得翻身。估计这些,年少的宋正宇都目睹了。”

韩城一席话说完,车厢陷入沉寂。

沈之珩抿唇,不发一言。

有因才有果,宋正宇如今变得多狠多变态,似乎都可以理解了。

沈之珩想到的是莫许许,想到她有那样一个母亲,而心疼她。

“如果宋正宇要报仇,首当其冲应该是莫许许的妈妈和宋语语,可莫许许妈妈和宋语语到现在,安然无恙。”韩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沈之珩看向他,双眉紧锁:“宋正宇先找上莫许许和瘦瘦,的确令人费解。”

韩城手敲击着方向盘:“我觉得事情复杂,宋正宇对莫许许妈妈有恨,还很巧地,和你一个高中同一个班。”

“你认为,宋正宇真正想对付的人是我?”沈之珩摸着衬衫袖口的钻石扣钉。

“好好想想,当年你和宋正宇的交集,你和他之间还有谁。”

沈之珩陷入了沉思,当年他们同班,他从未接触过宋正宇(也就是莫斯翰),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甚至有些孤僻,要说他和他唯一的交集……猛地,他眸光一怔,脑海里闪过什么。

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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