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道无极与冰泽宇从帝麟国的回溯幻境中出来时,也不过天色渐暗。冰泽宇将潇湘笛与山河棋盘收入戒中。
道无极看着面前的少年欲言又止。
冰泽宇:“我曾经在时空乱流中见过一个人,在其中也见证了一对国师与帝王的情感,他和他很像。”
“与梓澜和帝轩有什么不一样么?”
“只是那个人的帝王比梓澜的帝王要好得多,那个人的帝王从不曾真正的伤害过他。而那个人也比梓澜绝情的多,也够厉害。”
冰泽宇回想着他在时空中见到的那人,寒凉,杀伐可与自己媲美的存在:“那个人对自己也够狠。”
道无极回想起他在回溯幻境中见到冰泽宇不止一次的出现:“阿宇,背着我出了那么多次手,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冰泽宇。
冰泽宇轻咳一声:“可是,百年前的赌约我不是赢了么?”
“那棠芝又是怎么回事?”
冰泽宇抬手蹭了蹭鼻尖:“她啊...”不由得笑出了声。
百年前,那场中幽的天启之战,冰泽宇将棠芝打晕带回了神界......
那人银发三千被银冠束起,一袭厚重的白色袍子,腰间别着一根玉箫,额间三瓣银莲冰凉,冰蓝的眸子直视前方,右眼角下的泪痣妖冶异常。
神界路过的神官为此震惊,不是他身上的杀气太重,而是因为,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素衣拥身,隐约露出的锁骨上有一朵绽放的红莲。
见过这一幕的人,一惊,都暗暗心道:这中幽神君到底是做了什么,居然被东泽武神带回来了,看起来像是被打晕的。
冰泽宇抱着棠芝路遇西子墨,西子墨看着冰泽宇怀中的女子沉默了:“冰泽你...”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许尴尬,冰泽宇:“我不过是看棠芝插手下界之事,从而把她带回来罢了。”
“是这样啊...”西子墨看着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冰泽宇心道:估摸着是棠芝阻碍了冰泽要办的事情。
“你把她交给我吧。”西子墨总觉得棠芝在冰泽怀中有些刺眼。
“也好。”冰泽宇将棠芝放入西子墨怀中。
“接下来准备去哪?”西子墨问道。
“送棠芝回神殿。”冰泽宇摸了摸鼻尖,有些许尴尬:“方才在下界欠了她点事,可能需要等她醒来才能解决。”
西子墨闻言就知道这事绝不简单:“你东泽神君还能欠账?莫不是你把棠芝灭国了?”
“咳,大概?!”冰泽宇一时尴尬无言。
西子墨听冰泽宇这不确定的话语就知道,肯定是冰泽宇插手了下界的局势,导致棠芝突然下界,从而有了这一幅局面。
“你这也太狠了点吧。”待棠芝醒来肯定会打你。
“她打不过我。”
“......”
二人唠着唠着就到了神界的中幽神殿,西子墨将棠芝放在软榻上就坐在一旁,招来几个神侍泡茶。
“小棠芝,我找到了个好玩的。”林梵语人未到,声先至。
林梵语推开棠芝卧房的门,入目的便是榻上沉睡的棠芝,坐棠芝身旁的西子墨,以及坐在二人对面的冰泽宇。他一时只觉是错觉。
‘唰!’的一声,林梵语关上了门。又‘唰!’的一声打开了门。
林梵语知道不是幻觉,只是不敢置信。他回过神来,惊道:“你,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
他扶额,谁知道小棠芝干了什么?两大冰块怎么会来了。而且,小棠芝现在都还睡着,不对劲。
“你们对小棠芝做了什么?莫非,莫非是想对小棠芝一亲芳泽?”
西子墨:“......”
冰泽宇:“???”
“二位大佬可是神颜榜上第二第三的人物,不至于对小棠芝下手吧?”林梵语看着面前的二人陷入沉思。
西子墨起身上去就敲了林梵语的头:“想什么呢?”他看着想歪了的林梵语:“不过是棠芝下界插手凡间事,被冰泽打晕了带回来,正巧我找冰泽有事就一起过来了。”
“哇塞!冷冰块居然说了那么多话。”
西子墨忍住了想要打林梵语心情:“你找棠芝作甚?”
“当然是找她玩啊。”
西子墨轻嗤:“玩物丧志。”
林梵语想要争辩,却被榻上的棠芝吸引了注意力:“小棠芝你醒了啊。”
棠芝方才清醒,只觉脑子有些昏沉,脖子有些酸痛,便听到了林梵语和西子墨的声音:“我怎么会在这?我不是...”在下界么?
棠芝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失去意识,刚清醒便咬牙切齿:“冰泽宇!”
寒气中带着淡淡的梅花香四溢,使得棠芝完全清醒,莫非他也在?
“我在。”冰泽宇手中把玩着玉箫看着榻上坐起来的女子,神色平静。
“你,你...你。”棠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一旁递过来一只茶盏,棠芝拿起便喝了一口,待到看清给自己递茶盏的人是谁,一口喷了出来:“咳咳!”
对,没错。递茶盏的人是西子墨。
而在棠芝对面的冰泽宇早就因为察觉到棠芝可能会被吓到便闪开,才没被喷了一身茶水。
“雾草,你怎么在这?”棠芝看着身旁的西子墨。
西子墨不语,棠芝便招来一旁的神侍:“我是怎么回来的?”
神侍:“是,是西域神君抱着神君你回来的。”
“雾草,雾草!”棠芝吓的跳起来,结果一时踩空,未曾摔到地上,倒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心点。”西子墨看着怀中的女子。
在林梵语惊异的目光下,棠芝终归是想起来了什么:“冰泽宇,你为什么要灭了我天启!”
冰泽宇:“不是我灭的,是帝麟灭的。”
“你敢说你没有插手?”
冰泽宇思索了一下:“不过是你中幽子民想要一统中幽,愿纸都递到我这了。”
“然后你就答应了?!”
“我不过是赐下了一盒棋子罢了。”冰泽宇不在意的说道。
棠芝细想就知道那棋子不简单:“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帝麟有一棋盘名曰‘山河’,所以你就赐下一盒棋子?你这比我更强行插手下界之事啊!”
“你都这样做了,君上不知道?”林梵语捋清前因后果。
“他知道,正是因为他知道我才这么做。”
西子墨闻言眉头一皱:“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冰泽宇轻拂过玉箫:“我和他打了个赌,我要是输了便失去千年自由,我要是赢了他便不干涉我的决定。”
“你们赌的内容是什么?”西子墨道。
“就看看这帝麟一统中幽会不会造成生灵涂炭,就赌这帝麟国主会不会造福于这中幽大地。”冰泽宇微抬眼眸:“不过,这一局,注定会是我赢,只要拦住棠芝即可。”
“冰泽宇,你就不怕我和你拼了嘛?”
冰泽宇深思:“你不会。”
“你就那么确定吗?”
“因为你即使拼上命也不过是损我一件衣服罢了,为了我一件衣服你就拼命,貌似不值当。”
“啊啊啊,气死我了。”棠芝抓狂。
“此次就当我欠你一次,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棠芝深思,毕竟那天启早就换了几百代了,自己飞升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拿如今的天启,换东泽神君一个要求,不亏还能血赚。
“好,这要求嘛,我再想想,想到了就去找你。”
“嗯。”